姜澜晞跃上马背,“路上注意安全,多留意一下婉仪姑娘。”
“是。”
陆柒颔首,并向后退了一步。
姜澜晞双脚抵紧马腹,“驾~”,随后便扬长而去。
约莫走了一刻钟,姜澜晞看到了林荫道上的马蹄印和车轮印,随即翻身下马,将马安置在一棵树旁,进入了旁边的林荫小道,将自己藏匿于树林中,又走了一会儿,隐约听到人声:“咱们寨子可向来不欺辱女人,也不知道这小娘子怎么得罪了人家,竟然还要我们动手。”
“还能怎么得罪,风流债呗!”
“哈哈哈…”在树丛的掩映下,姜澜晞将他们的情况探清:约莫十来个身着布衣,皮肤黝黑的壮汉,手上的武器各式各样,但多数是鬼头刀。
还有一个骑着马的壮汉,腰间别着一条黑色长鞭,应该是领头的。
队伍的最后面是一辆简陋的马车。
姜澜晞手腕一翻,将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首首插在领头土匪的马背上,受惊的马儿嘶鸣一声,高抬前蹄,姜澜晞足尖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倒领头土匪,顺势将他别在腰间的长鞭抢了过来。
土匪们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将眼前这位白衣女子包围起来。
领头土匪满脸横肉,油光满面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面部狰狞道:“臭娘们儿,找死!
敢踹老子?
看老子不弄死你,你们都给我上!”
姜澜晞看着眼前一拥而上的土匪,挥手将手中的鞭子首抽向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啪”的一声,那土匪的脸上便出现了一道一指粗的血痕,其余土匪的动作顿了顿。
“愣着干什么?
都给我上!”
土匪们又涌了上来。
姜澜晞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潇洒肆意的歪了歪头,眼神冷了下来。
随即挥舞手中的长鞭,身形矫健灵巧,宛若游龙般穿梭在土匪群中,出鞭极快,发出“呼呼”的声响,鞭梢所到之处都会在土匪身上留下一道道黑红色的血痕。
树林中发出阵阵惨叫,冲锋在前面的土匪倒地不起。
姜澜晞跃上马车,掀开车帘,发现里面躺着一位中了***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面容姣好,白皙的脸上沾了些灰尘。
一身浅绿色锦绣罗裙,腰系同色蝴蝶结,裙摆的地方有些脏。
她手脚都被捆住,白皙的手腕被勒出红痕,嘴上还塞着布团。
看来是带不走了,也好,进入土匪的老巢,去会会那些土匪。
姜澜晞的嘴角勾出一抹笑。
这时姜澜晞感到似有一根银针插在了自己藏匿于腰间的软剑上,她顺势倒了下去。
“哈哈哈,”领头土匪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臭娘们不是很厉害吗?
不是想英雄救美吗?
还不是没躲过我专门炼制的毒针,不出三日,就会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领头土匪用油腻的眼神看向姜澜晞,“你们把她给老子扔进车里,等到了山寨,再好好收拾她。”
马车内。
江南西拿起匕首,在女子的手指上划了一个口子,冒出了些许鲜红的血。
女子的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了眼,“痛死本…,我了,这帮子土匪也不知道下手轻点,姑娘你也被抓了吗?
他们怎么没绑你?
快快快给我松绑。”
女子将被捆着的手伸到姜澜晞面前。
“我叫姜澜晞,婉仪姑娘拜托我来救你。
情况紧急,脱身后再与你细说。
为避免土匪起疑,我现在还不能给你松绑。”
姜澜晞顿了顿,取下头上的铃铛发簪,从里面拿出了一颗黑色药丸,递给她,“你种了迷香,虽然苏醒,但体内还有残留,这是清心丸,可以将药物逼出来,你若是信得…”“我信我信,你快喂我。”
姜澜晞将清心丸放入她口中,又将发簪藏在她的衣袖中,“关键时刻保命用,刺向敌人的脖颈或者眼睛。
待会儿进入了山寨,听我的,明白了吗?
“嗯嗯嗯。”
女子点头如蒜。
“现在装晕。”
“啊?
哦。”
女子假装晕过去,倒在马车的横榻上。
良久。
车帘被领头土匪掀开,只见他手拿短刃,在两位女子的胳膊上划了一刀,“赶紧起来,下车。”
又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
姜澜晞扶着女子下车,刚下车,姜澜晞的双手就被土匪用麻绳绑在了身后。
山寨大门由两扇厚实木板制成,上面钉满了尖锐的铁钉。
大门上方刻着“飏鹰寨”三个字,两侧各矗立着瞭望塔,塔上有两三个身着布衣的土匪在来回踱步,看到头领回来,看守立刻将门打开。
走进山寨正中央,是一座稍大的建筑物,应该是议事厅。
两侧有几排简陋的木屋错落分布,屋顶的茅草在风中瑟瑟发抖。
二人被土匪推搡着走进了议事厅,只见厅内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抬头望去,台阶上有一个铺着兽皮的硬榻,上面坐着一个男人,他身材魁梧,一身墨黑色布衣劲装,包裹着结实的肌肉线条,衣襟敞开,露出麦色的胸膛,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线条流畅且布满青筋的小臂。
五官深邃立体,凌乱的黑发放荡不羁。
男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江南西和那位女子,“怎么多绑了一个?”
领头土匪捂着肚子,指向姜澜晞,“大哥,这个臭娘们多管闲事,抢了我的鞭子,还踹了我,我咽不下这口气,就把她绑了回来!”
“自己技不如人,被一个女子打成这样,我看你还有何脸面做这二当家?”
男人走下台阶,在姜澜晞面前站立,“我叫封飏,我飏鹰寨素来不欺辱女人,绑那位姑娘实属是受恩人所托,但你伤了我的弟兄,所以烦请姑娘和她一起在柴房待一宿。”
姜澜晞并未说话,看向他的眼神淡漠疏离。
“敢问姑娘芳名?”
男人见姜澜晞狐疑的看着他,又补充道,“姑娘不必担虑,只是在下有位故人,也是一位会武功的女子。”
“姜澜晞。”
封飏默念一遍姜澜晞的名字后,对领头土匪说:“把她们两个关进柴房。”
“是。”
柴房的墙壁斑驳不堪,腐朽的木头散发着一股霉味儿,光线昏暗,让人寒不而栗。
姜澜晞踢了一些干燥的柴草过来,让女子坐下。
一边用袖刀割绳子,一边问她:“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羲云。”
姜澜晞割开绳子后,又将羲云的绳子解开,在她手上的红痕处涂了一层药膏,羲云没注意她在干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打了个哈欠。
“累了就先睡一会儿,今夜子时我们就行动。”
“好。”
羲云靠在身后的柴火上,闭上了眼睛。
姜澜晞将自己的外衣披在羲云的身上,拿出之前领头土匪的毒针,研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