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罕见的病毒在全球蔓延，患者的血液里会出现蓝色斑点。
并伴发高热症状。
一时间全球进入高度防疫状态。
江城中心医院采血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林小芳械地将第108管血液样本推入冷链箱。
试管在灯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蓝光，像是装着液态的极光。
"林护士，三号窗口又满了。
"实习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小芳点点头，橡胶手套在握紧试管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注意到这批样本的异常——静脉血本该是暗红色，却在离心分离后呈现出诡异的钴蓝色分层。
电视墙上，"新人类计划"的宣传片正循环播放着基因改造的美好愿景，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采血大厅回荡：" 全民积极参加采血，主动防疫病毒传染...全民基因筛查将终结所有遗传病...""这些真的都送去基因库？
"林小芳装作不经意地问正在封箱的运输员。
运输员头也不抬："北极联合实验室，专机首达。
"他手腕上的公司徽章闪过冷光——那是生物科技巨头"新人类“logo。
当冷链车驶离时，林小芳鬼使神差地拍下了车牌。
她不知道这个举动将改变什么，只是本能地记住了那辆喷涂着北极熊图案的运输车消失在春夜雨幕中的样子。
与此同时，北极圈永冻层下方一百米处，"方舟实验室"的主培养舱室正泛着幽蓝的冷光。
陈立远的白大褂下摆扫过无菌地板，在防辐射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他俯身观察培养舱中悬浮的胚胎，第二号实验体的后脑脊椎处嵌着微小的智能监控金属芯片。
"端粒酶基因编辑完成，寿命预估提升47%。
"实验室AI的合成音在舱室内回荡，"但线粒体出现异常增殖。
"陈立远推了推智能眼镜，镜片上流过一串基因序列数据。
他嘴角扬起一个克制的弧度，手指划过胚胎透明的颅骨轮廓："把军方提供的NK-17蛋白导入培养液。
""警告，该操作超出伦理委员会许可范围。
""覆盖安全协议，使用我的西级权限。
"陈立远从口袋里取出拇指大小的密封管，蓝潮病毒在特制溶液中缓缓旋转，像被困住的深海生物。
三天前感染病毒那个流浪汉的尸体己经火化，没人会注意到少了一份样本。
培养舱的液体突然沸腾般翻涌起来，胚胎的西肢开始痉挛式抽动。
陈立远注视着监测屏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曲线，瞳孔里倒映着基因链解旋的立体投影。
当胚胎的视网膜细胞开始呈现淡蓝血痕时，实验室的警报系统突然沉寂——有人远程关闭了安全协议。
"陈博士，董事们很欣赏你的...进取精神。
"墙角的通讯器传出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但下次提取样本时，记得清理监控记录。
"陈立远镇定地将空病毒管藏在心，望向实验室角落的隐藏摄像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告诉投资人，三个月内就能看到可量产的基因增强剂。
"他没有说的是，在刚才的基因融合过程中，第二号实验体胚胎的脑电波出现了0.3秒的异常波动——那不该是未发育的中枢神经能产生的频率。
培养舱的液体渐渐平静，胚胎蜷缩如初，但陈立远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永远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