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姜沉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许昭却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继续低头给他上药，假意的眼泪突然砸在祁姜沉的后背上，混着血水滑下去。
祁姜沉僵住了。
他猛地翻身坐起，顾不上后背撕裂的疼痛，一把扣住许昭的手腕：“你哭什么？”
许昭没躲，只是抬起脸，眼泪还在往下掉，可眼神却是冷的：“对不起。”
祁姜沉愣住了。
“都是我的错，”许昭轻声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祁姜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酸涩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到喉咙。
他松开许昭的手腕，笨拙地抬手，想擦掉他的眼泪，却在碰到他脸颊的瞬间抽回，那是心理的厌恶，厌恶这些人，特别是男人。
感受到他突然止住的动作，许昭他故意打翻药瓶，让玻璃碎片扎进掌心，用这种方式继续诱出祁姜沉的怜悯，好更进一步的靠近他。
“别动，让我看一下胸口的伤。”
许昭突然跨坐到了祁姜沉身上。
他感受到身下的肌肉猛地绷紧，心里冷笑——多好骗啊，这些自以为是的保护欲。
“滚下去。”
祁姜沉声音发哑，手却护在许昭腰后怕他再压到玻璃。
许昭突然烦躁。
他扯着祁姜沉的衣物:“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明明——”“滚下去！”
祁姜沉有些被揭穿的烦躁。
阁楼安静得可怕。
许昭这下真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比自己接的还多的人装清高装的也太……祁姜沉猛地推开他，后背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许昭看着对方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嫌脏就首说，你也没多干净！
都说我是抹布那你呢？
只是品种不一样罢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首首地刺向对方。
然而，就在话一出口的瞬间，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和懊悔。
他慌忙地想要收回刚刚说出口的话，连忙道歉道：“抱歉，我不是……算了。”
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慌乱和不安。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祁姜沉想反驳什么，但是想到许昭说的确实没什么问题，低下了头。
许昭转头，猛地甩上门，仿佛要将那令人尴尬的一幕关在门外。
门被重重地合上，将两个人割开来。
门发出的“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许昭站在门口，将染血的绷带被扔进垃圾桶。
他回味起自己离开房间之前说的那句不合时宜的话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
毕竟，这样的话语对于对方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尽管有些许的愧疚，但他告诉自己，在这样的地方，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会愧疚的人，大概只有像祁姜沉那样的傻子吧。
去除掉自己的愧疚感后，许昭转头走向祁姜沉让上面给自己租的“员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