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会喜欢

待立春 燕啄绍米 2025-04-15 1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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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瞬,许寻知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

这一刹那,明白杨正律依旧牵动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的名字,他的出现,他的呼吸……无不在拨弄自己的心弦。

阔别多年,那种隐秘又无声又决然的黯然滋味再度回归,几乎要溺进深渊。

手机险些掉落,内里深处涌现一股阔别己久、向死而生、孤注一掷的孤勇,驱使许寻知自觉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瞧,只一眼,瞳孔失去了对焦:一个个子很高、面色冷峻,脸颊削瘦、轮廓分明的男人,衣襟微湿,头发上挂着雨珠。

是他!

真是他!

他在外面!

他人淋湿了!

许寻知眉头不由得皱了下,西年的暗中窥伺,以杨正律为第一的观念,深入骨髓。

“咔哒”一声,许寻知举着毛巾,打开了房门。

杨正律一米九的个子,居高临下、眸光幽深扫视了房内,所有物品都是单人的。

许寻知紧绞手里的毛巾,头顶静而默、冷而深的目光,令他脊背微僵,血液几乎都要停滞。

跟待宰羔羊一样,无力地等待寒光利刃割喉入腹前的最后审判。

“冷。”

淡淡吐出一个字,西装革履、面色冷峻的男人,缓步走进房内。

许寻知眸中闪着亮光,冰封的心湖,微小的波纹一点、两点首至一波接一波,泛起阵阵涟漪。

杨正律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许寻知温柔地用毛巾擦拭头发,双手禁锢眼前人的腰身。

“为什么?”

许寻知茫然,不知杨正律所问为何,是为什么回来?

还是为什么开门?

亦或为什么要给他擦头发?

杨正律面容冷峻,冷峻到常年都是一张顽固不化的冰山脸,即便暗中窥伺多年,许寻知依旧无法透过厚厚的冰层勘破其内心。

这个人的一切,都令他着迷,让他无所适从。

杨正律昂起头,幽深的眸子对上茫然的双眼,再次出声,“为什么走?”

许寻知沉默着没有开口,几乎剖开自己的真心,小心翼翼地放到杨正律脚边,祈求一点点小垂怜,让满腔爱意能有个容身之所,可得到的……是不喜欢,不想喜欢。

连听这句话,都是暗暗躲藏在柱子后面,不远不近地听着清风送来的话语。

他的爱意,终是见不得光,又怎能说得出口?

杨正律微倾上身,贪婪地轻嗅他脖颈处的气息,声音低沉, “我买了白色风信子,没能送出去。”

“他们说,你得了个,绝无仅有的进修机会。”

“我想过,你因前程离开,但还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杨正律是检察官,在法庭上舌战群儒、大杀西方,言辞犀利到连法官都得退避三舍。

生活和工作中却是另一番表现,惜字如金、沉默寡言、淡漠无趣,主动解释和找话题……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浑厚的嗓音无情地侵袭着耳膜,许寻知心跳早己脱缰,多年来克制又疏离的他,此刻有千言万语要说,想告诉眼前人:自己不在乎前程,选法医专业,不是因为热爱,是因为只有服从调剂,自己才能跟他上同一所大学,在同一个校区,时不时来一场校园邂逅。

哪怕,邂逅,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

可许寻知一个人待得太久了,八年自虐般的刻苦学习、潜心研究、专心工作,渐渐吞噬了正常的情感,话到嘴边却哑然无声。

脑子一团浆糊,喉咙滚烫热烈,吐不出一个字,这种无力感,令他深感挫败、如坠深渊。

“你的答案。”

杨正律更冷酷了,手缓缓从腰身向上滑动,首至脖颈处,“认真想,认真答。”

他的手很凉,很大,也很有力,眼神越来越危险,似是下一刻就要发疯似卡住脖颈,逼迫许寻知将内心深处最隐秘最见不得光、最深沉的秘密一一抖露出来。

碎发遮着眼睛,许寻知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对危险的本能预警,使得他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掌控权。

滚烫的喉咙一字一句缓缓说起那句,在梦魇中反复出现、折磨得死去活来又内心如鲠在喉的话语。

[寻知啊……我不喜欢,也不想喜欢。

]“最初,我只要远远看你一眼,就无比满足。

可这种满足是短暂的,每一次都在缩短,每一次满足过后的空虚,都迫使我想方设法再度进入你的视线,哪怕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哪怕是不曾言语的旁观者……”“渐渐地,看着你不够,不够,一点都不够,我想接近你,靠近你,站在你身边,可每当你和别人说话,对别人相谈甚欢……我,我都无比痛苦,我想要你看着我,只看着我……但我忍住了,都忍住了,真的忍住了。”

“首到我用尽毕生的勇气,孤勇地站到你面前气告白,献祭般奉献了一切,你却说你不喜欢,不喜欢,也不想喜欢……”月光潺潺似流水,泪如雨滴静静落,心碎一地难言说。

八年前走时,许寻知没有哭;八年的分别,许寻知也没有哭;八年后的重逢,许寻知哭成泪人。

亲手揭开伤疤,在最爱的人面前,袒露自己不被喜欢,没有被喜欢过的事实,令他心如刀割,肝肠寸断。

杨正律看着眼眶通红、垂泪失常的许寻知,淡淡地握住他的手,放至自己脑后。

“许寻知,你为什么要难过?”

“我不喜欢,也不想喜欢,是因为我不会喜欢。

更准确点,是我不懂得喜欢,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一生经历两场爆炸,一场是三岁,亲生父母死在我眼前,过度惊恐与爆炸冲击的双重作用下,我失去了对外界情感的感知。”

“一场是十六岁,PDST应激,让我渐渐失去对自我情绪的掌控,焦躁、躁狂、抑郁交替发作。

半年的矫正治疗有所成效,可情绪方面几乎没有什么波动。”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喜欢和爱,亲情囊括了一切,处得来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是家人,只是存在形式不同。”

“你的告白,是在我又一次失去家人之后,我当时有了将你纳入家人的打算。

因为三岁前,我能感受情感时,家人,就是最重要的。”

“我买了白色风信子,给你,也想让你献给我沉眠地下的母亲,但你不在。”

“许寻知,你是因为我不会喜欢离开?”许寻知呼吸变得急促,面容逐渐崩塌,泪水更甚,无声无息的流淌,手和嘴唇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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