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第五次看向腕表,电子屏上跳动的21:07像道淌血的伤口。
他下意识握紧口袋里的残玉,那是三天前从唐代公主墓出土的龙纹玉珏,断裂处还沾着墓室里的朱砂。
"叮咚——"报站声响起时,他注意到对面车窗的倒影在颤动。
穿碎花裙的姑娘第七次打开雕花铜镜补妆,镜面折射的光斑扫过车厢顶部的LED屏,数字突然扭曲成甲骨文般的符号。
陆昭的后脑像被冰锥刺中——这场景他在昨夜梦中见过。
玉珏突然发烫,隔着棉布手套都能感受到灼痛。
他刚想掏出来查看,整列车厢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
前排婴儿车上的铜铃无风自动,铃舌撞击声与轨道摩擦声形成诡异的和声。
陆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残留的光斑逐渐拼成星图。
"要来了。
"斜对角戴渔夫帽的老头突然开口,报纸缝隙间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戌时三刻,归墟开门。
"隧道里的风裹挟着海腥味灌入车厢,陆昭的工牌被吹得翻飞。
在证件照翻转的瞬间,他瞥见玻璃倒影里有个穿月白襦裙的身影,发间鎏金步摇的流苏正穿透现代乘客的身体。
尖叫与爆炸同时炸响。
灼热气浪掀翻座椅的刹那,陆昭看清了地板裂缝里渗出的暗红液体——那不是血,而是混杂着金粉的朱砂。
玉珏挣脱手套悬浮在半空,断裂处伸出血管般的金丝,将他的手腕与车厢金属框架连接成诡异电路。
剧痛撕裂意识前,他听见襦裙女子的叹息:"太晚了。
"睁开眼时,21:07的电子屏正在滴血。
---第二章 青铜罗网第六次重生,陆昭在手腕刻下第六道血痕。
伤口渗出的血珠滚落在玉珏表面,竟被饕餮纹路尽数吸收。
这次他注意到车厢编号从C103变成了C107,灭火器箱的锁扣锈蚀程度加深了二十年。
"这次要换个死法吗?
"他喃喃自语,用修复文物时的镊子夹起玉珏对着顶灯。
灯光穿透玉髓的瞬间,无数金色丝线在车厢地面投射出立体星图,某个节点正对应着碎花裙姑娘的桃木梳。
列车突然急刹,陆昭踉跄着撞进第三节车厢。
本该是驾驶室的位置竟变成青铜铸造的浑天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