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震前夕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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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砾堆里蒸腾着石灰的呛味,林昭明用鞋尖碾碎半块青砖。

昨夜预见的画面里,东南角这根断梁本该压死三个家丁——此刻那三人正缩在墙根啃炊饼。

"三叔,这药苦得邪乎。

"他转着空碗,指腹蹭过陶罐边缘的裂口。

老仆比划着"安神"的手势,脖颈处的旧疤随动作皱缩成蜈蚣状。

林昭明突然按住对方手腕:"您鞋底沾了书房禁地的朱砂泥。

"眼见老仆瞳孔骤缩,他笑着松开手:"定是昨夜救火时沾的。

"日头西斜时,他拐进药堂后巷。

苏婉儿正在碾磨紫背天葵,石臼里腾起的粉尘沾湿了鸦青鬓角。

她听见脚步声慌忙藏起袖中银针,却不慎碰翻装着乌头粉的陶罐。

"兄长要砒霜还是鹤顶红?

"少女用绣鞋碾碎地上的毒虫,笑意比窗棂漏下的夕照更朦胧,"前日厨娘养的狸猫,吃了掺曼陀罗的鱼骨便再没挠过门帘。

"林昭明将半截赤金发冠推过桌案:"要能解蓝鳞粉混孔雀胆的方子。

"眼见庶妹指尖微颤,他压低声音:"再加三剂避瘴丸,用蜜蜡封口。

"戌时三刻的梆子声惊飞檐下寒鸦。

林昭明蹲在祠堂梁上,看嫡兄带着护院掘开西厢房地基。

昨夜预见的地震画面里,林泰会在寅时三刻被倒下的楠木柜砸断腿——此刻那柜子正被西个壮汉抬向书房。

他摸出苏婉儿给的琉璃瓶,倒出颗猩红药丸含在舌底。

血腥味漫开的瞬间,左眼金纹突然灼烧起来:画面里陈三叔正往父亲药罐撒灰白色粉末,李郎中提着诊箱跨过垂花门..."啪!

"瓦当碎裂声打断预知,林昭明翻身滚进供桌帷幔。

嫡兄佩剑挑开他藏身的幔布时,他正捧着族谱咳嗽:"这霉味呛得肺疼。

""明日卯时去城南施粥。

"林泰剑尖划过他喉结,甩出个浸水的粗布囊,"穿这身去,才衬你孝子名声。

"更鼓敲过三声,林昭明解开湿漉漉的布囊。

浸透河水的麻衣里裹着半块龙纹玉佩——正是三日前他典当给当铺的那块。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他望着中庭那株叶片发黑的银杏树,突然记起苏婉儿说过:蓝鳞粉遇朱砂,会变成见血封喉的...记忆在此处突兀断裂,就像被利剪裁开的帛画。

他攥紧突然空白的袖袋,那里本该藏着苏婉儿给的避毒香囊。

寅时未到,地窖传来闷响。

林昭明冲出去时,正撞见陈三叔拖着瘸腿从坍塌的库房爬出。

老仆比划着"地龙翻身",浑浊眼珠却死死盯着他腰间新换的鱼鳞纹腰带——那本是林泰今晨赏给心腹管事的。

"三叔替我收着这个。

"他将浸毒的麻衣塞进对方怀里,指尖故意擦过老仆腕间新烫的艾草痕,"父亲昨夜咳得凶,劳您送碗枇杷露。

"天边泛起蟹壳青时,李郎中背着药箱匆匆穿过角门。

他袖口沾着星点蓝磷粉,靴跟却粘着书房独有的金丝楠木屑。

林昭明蹲在井边浣洗染血的布条,看那郎中在游廊拐角处突然踉跄——块裹着字条的碎银滚进他脚边阴影里。

林昭明用鞋尖碾住滚落的碎银,字条上歪斜的字迹在晨光里渗出寒意:"酉时前不办成事,水牢里的老婆子该换口棺材了。

"他对着井水理了理衣襟,铜盆里倒映的惊慌神色比晨雾更浓重。

当李郎中端着药罐迈进正厅时,他正跪在青砖上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污渍,袖口沾着的蓝鳞粉悄悄蹭在香炉底座。

"老爷这是中毒了!

"李郎中突然摔了药碗,银针在汤药里淬出孔雀尾羽般的幽蓝,"此毒需连服七日曼陀罗籽作引,敢问最近是谁侍奉汤药?

"八仙椅上的林泰猛地起身,腰间玉佩撞得案几哐当作响:"上个月开始,不都是昭明在煎药?

"他靴底碾过林昭明撑地的手指,袖中暗袋却漏出星点朱砂粉。

"且慢。

"林昭明突然扑向药渣,故意打翻苏婉儿给的避毒香囊。

数十种药材混着蜜蜡滚落满地,与蓝鳞粉接触的瞬间腾起靛色烟雾:"诸位可见过会变色的当归?

"他抓起李郎中袖口按在香炉,金丝楠木屑混着蓝鳞粉突然爆出火星:"昨夜丑时三刻,李大夫在书房研磨孔雀胆时,可当心别让朱砂沾到指甲缝。

"正乱作一团时,苏婉儿抱着药典怯生生跨过门槛:"今晨见哥哥在井边浣洗血衣,倒想起《毒经》里记载,蓝鳞粉遇人血会凝成青斑。

"她纤指轻点李郎中衣摆暗渍,那抹墨色污痕正缓缓晕成松花绿。

林泰剑柄扫落博古架上的珐琅瓶,碎瓷擦着林昭明耳畔飞过:"好个吃里扒外的江湖郎中!

"他踹翻李郎中时,靴尖却巧妙挑走对方怀中的威胁信。

暮色降临时,林昭明倚在染坊晾晒架上,看最后缕朱砂色晚霞沉入染缸。

暗巷深处传来三短两长的竹哨声,陈三叔佝偻的背影在墙头投下扭曲的剪影,老仆掌心的艾草疤痕正渗出琥珀色黏液,像极了天机眼预见的某个画面里,父亲药罐表面凝结的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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