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搬迁
然而,这样的命格原本对于女修行者来说是一种阻碍。
据说,开天辟地乾坤初定以来,便是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调和,方能解开混沌,使凡间因果循环。
所以在夜轻弦的世界,向来都是男练阳气女修阴气,阴阳相生同时又相克。
至阳命格的她为此在修行上蹉跎了几十年,多次深入危险秘境,才因一次奇遇得到了特殊秘籍,境界一跃提升至探遥,成为宗门数一数二的高手。
而在如今夜轻弦的小身体虽然从未修习过灵气,却被温暖的阳气滋养,此刻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灵气对应是女阳男阴。
这对于夜轻弦来说是莫大的好消息。
意味着至阳命格的她若是勤加修炼,以后安全飞升仙境的概率会大大增高。
或许她还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好好抽掌门老头俩巴掌。
原因就是,她飞升雷劫之时,竟只有徒孙护法,长老飞升对宗门来说可是大事。
由于夜轻弦在宗门地位数一数二,近些年她的生活都如同养老一般,吃了睡睡了吃,养花逗鸟逗徒孙,没事陶冶一下心境,然后感觉上来了就闭关修炼。
宗门的秘籍以及她私藏的各处秘境的修习秘籍,基本她都闲来无事翻阅琢磨过。
修习者五感比凡人通达,记忆力亦是如此。
如今她从脑海中搜寻一下入门功法并不难。
难的是她现在有点饿,吃不饱没办法正常呼吸,没办法运行灵气,没办法正常修炼,没办法修炼好摆脱如今的困境,没办法活命……现在不难了。
夜轻弦作为一名正统的修行者,辟谷如同呼吸一样简单。
拥有强大魂力的她,即使身体基础为0,入门境也是手拿把掐。
一旦到了入门境,即使不能自保,也能使灵魂稳固,遇险境及时脱体而出,寻找别的机会重生。
夜轻弦摸了摸身上的玉佩,她随身携带载物空间竟然也还在。
边想着,夜轻弦便上榻盘坐起来,双目微闭,神情放松,轻轻调整呼吸,感受起周围的灵气波动。
此刻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时间也变得悠长绵延。
或许是皇宫这种特殊地点,灵气并不如普通凡间一样稀薄,但也不是十分密集,这恰恰能适应夜轻弦的需求。
未顾上探查窗外一闪而过的踪影,夜轻弦此刻幸运的把握住了那一丝灵气的流动。
她伸出双手,协调着呼吸与灵气流动的节奏,小心翼翼的引导灵气与自己的接触,让它缓缓进入体内。
触感是人体最原始且最容易掌控的本能,手更是修行者最原始且最容易掌控的武器,灵气与手最容易建立联系。
这也是夜轻弦多年修炼的习惯。
渐渐地,一丝微弱的暖流开始在她的掌心汇聚。
夜轻弦心中一喜,但并未分心,继续全神贯注地引导灵气入体。
快了快了。
随着第一缕灵气吸入,不断有新的灵气分子紧随而来,排排队在她的经脉中游走,洗涤着体内的浊气,带来微微刺痛与酸爽感。
这点痛感对于许多年前曾经经历过大小磨炼的她来说并不算什么,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的心境除了经历飞升雷劫以外,己经很久没有松动过了,此刻心门的那道锁仿佛活了一般颤动起来。
灵气随着夜轻弦的引导在特殊的经脉路线游走,逐渐替她打通了七窍五感。
如今的她会比普通人更加敏锐。
灵气在丹田悄悄凝练成一团,随着夜轻弦的密语,凝结出了第一颗丹灵,这便意味着入门之境的达成。
夜轻弦的这副身体虽然早早过了入门的最佳年纪,但是万千修习者也是成年后才踏入门道。
西舍五入她也算是超越了九成的入门者。
在缓缓吐出最后一丝浊气之时,夜轻弦睁开了双眼。
时间不知不觉己经过去许久,门缝间透入的光线微微刺眼。
怕是己经辰时。
往日的她应当早就在晨读,此刻的屋内屋外却静得如同一潭死水,只听得见不知是谁微微的抽泣声,就连侍从都未来端水给她洗漱。
夜轻弦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见美人爹在院内哭成了泪人,漂亮的丹凤眼己经被泪水浸染得通红,但却努力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夜轻弦和谢英长得很像,也是标准的丹凤眼,但是却不是柔弱的长相,融合了亲娘秦朗硬朗的脸型,有些雄雌莫辨。
夜轻弦刚走出房门,谢英看见竟哭的更厉害了。
她就是一个首女,从来没有安慰过男人,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
看见院里飘散一地的桃花和落叶无人清扫,她有些心酸。
但夜轻弦看着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心念一动,试探性地缓缓开口:“别哭了,有恁大力气把地扫了吧。”
男人闲着就容易多想,忙起来也许就会好点,忙起来就没空想那些伤心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谢英究竟在哭个什么劲。
正如她所说的,她是个首女。
“本宫以为你己经没了。”
“吾女啊!”
谢英停下哭声没说两句,又开始哀嚎。
夜轻弦虽然有了原主的记忆,但是情感方面十分模糊,没办法感同身受。
而且从小原主也是跟随母皇夜凌的时间更多,这个谢英与她相处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愁容满面,一副深闺怨夫的模样,令原主又爱又恨。
但是她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谢英将自己的孩子看的非常重,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爱吧。
“我这不活灵活现着呢!”
好像有点不对,但夜轻弦不太清楚。
谢英的哭声戛然而止,向夜轻弦扑来。
“本宫的孩子怎么疯了!
都怪本宫,都是本宫的错!”
谢英擎着夜轻弦的双肩,不敢置信地打量。
“……”夜轻弦还能说啥,只能默默将谢英的双手掰开,并且摆正,然后郑重地向谢英说道:“我真的没事。”
谢英睁着漂亮的眼睛,非常惊讶,因为他的弦儿从前都是温柔地安慰他,从来没有过这么生硬的语气,他感觉到陌生和害怕。
此时,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