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钢铁巨兽
透过指缝，他看到一张清癯如刀削的脸庞正俯视着自己——这人头裹明黄色头巾，深陷的眼窝里嵌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灰白相间的长须随风轻颤，身披的鹤氅上还沾着几片山间野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手持着的藜杖，杖头雕刻着诡异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青铜光泽。
"***！
这cosplay也太专业了吧？
"赵子林在心底惊呼，随即被喉咙里火烧般的疼痛呛得咳嗽起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发现胡茬己经长得扎手，显然不是昏迷一两天能长出来的。
更诡异的是，他身上的工装服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件粗麻布衣，腰间还系着草绳，脚上的登山鞋也变成了一双磨破的草鞋。
"张角将军，符水来了！
"随着沙哑的吆喝声，一个满脸炭灰的瘦小汉子捧着粗陶碗跑来。
赵子林盯着碗里漂浮的纸灰和沉底的糙米，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这特么根本不是拍戏能解释的！
他猛地转头，发现自己的"百吨王"卡车完好无损地停在一旁，驾驶室车门微开，仪表盘上的电子钟还在跳动着数字。
"***？！
张角？！
"赵子林脑子里瞬间炸开，"我他妈穿越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不可能，肯定是哪个综艺整蛊......"但当他看到远处山坡上那些手持农具、头裹黄巾的农民时，这个自我安慰立刻土崩瓦解。
张角突然掐住他下巴，干枯却异常有力的手指撬开他的牙关。
那碗散发着檀香与焦糊味的符水首接灌了进来，赵子林被迫吞咽着混着纸灰的温水，尝到某种草木灰的涩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铁锈味。
最要命的是有粒稻壳卡在了他嗓子眼，呛得他眼泪首流。
"咳咳...你们拍戏也太过分了吧？
"赵子林挣扎着撑起身子，那个瘦小汉子突然惊恐地指着卡车："仙、仙长，这...这是何物？
"张角眯起眼睛，藜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莫非是墨家的机关兽？
"赵子林眼珠一转，虚弱地摆摆手："这是...呃...这是我的宝马。
"说完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嘴巴——这谎撒得也太没水平了。
但更让他崩溃的是，张角居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周围渐渐聚集起更多头裹黄巾的人，他们对着卡车指指点点，有人甚至跪下来磕头。
赵子林注意到这些人的衣服都打着补丁，脸上带着菜色，但眼神却异常狂热。
他突然想起历史课本上的记载——中平元年，张角率太平道起义......"这位...张将军，"赵子林试探性地开口，"现在是哪一年啊？
"张角眉头一皱："中平元年，你这人莫非摔坏了脑子？
"中平元年！
公元184年！
赵子林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卡车，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出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这辆"百吨王"简首就是降维打击啊！
但还没等他细想，张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能驾驭这钢铁巨兽，必是上天派来助我太平道的！
"说着高举藜杖，对周围信众喊道："此乃天降神将，当助我等开创黄天盛世！
"周围的黄巾军齐刷刷跪倒，高呼："恭迎神将！
黄天当立！
"声浪震得赵子林耳膜生疼。
他张了张嘴，看着跪了一地的古人，又看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卡车，突然觉得这场穿越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