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嬷嬷似乎有点紧张,垂着头不再说话。
“后来呢,嬷嬷但说无妨。”
沈长斯柔声道。
“后来您逐渐长大,因非陛下亲生,且日常行为有一些~”嬷嬷似乎是突然坚定起来,看了一眼沈长斯又垂头道:“您往日行为有一些呆愚,只有见到圣上才会有几分欢喜,于是其他皇子经常拿您逗乐,经常出一些意外,昨日便是玉瑞郡主拿风筝说与您一起玩耍,随后多次绊倒您,公主若是不信,大可看看膝盖。”
沈长斯闻言顿时也感觉到膝盖一阵疼痛,自然不用查看,也明白了几分。
“公主请恕老奴斗胆,老奴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嬷嬷再次行下大礼,跪的十分有力,这一番动作让沈长斯看在眼里感觉膝盖更痛了,手上却不敢耽误,忙做了一个虚扶的手势,“嬷嬷快快请起,但说无妨。”
“您自从被圣上带回,一首都是老奴跟随您左右,因奴婢年迈,不善言语,在您七岁时,太子殿下拨了靑婉给您当贴身婢女,伺候一首都是靑婉贴身伺候,老奴在殿外听召唤,但看公主此时此景,想必神志己是大好,但是圣上子嗣昌盛,公主虽得圣上优待,万望谨言慎行,保全自身。”
嬷嬷说罢,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沈长斯顿时悟了,果然,穿越的日子也不是都好过的,装傻还能活一活,不傻了就要开始各种宫斗大戏了吗。
还没等沈长斯回过神来,殿外来声道:“奴才(奴婢)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家伙,果然是一点没看错这个靑婉,一分钟她是都等不得。
沈长斯拢了一下衣裙,仿着看过的那些古装剧,莲步轻移至外殿,只见殿中人并不像她看过的那些面如冠玉,眉若墨画的描写,普通的仿佛扔到人群里都扒拉不出来的样子,若不是一身明黄华服衬托,但是真真认不出来这位就是尊贵的太子了,面庞像是被时光随意雕琢,每个器官各司其职,却又都未被赋予独特的神韵。
眼睛恰似两颗平凡的石子,丢进湖泊激不起一丝心动的涟漪,不大的眼珠被眼皮半遮半掩,那目光温和得近乎寡淡,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只是眉心的川字纹显现出这位太子殿下也不是淡薄世事的主。
“长乐见过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千岁。”
语调平稳,落落大方,沈长斯福身道。
“妹妹竟是大好了,孤就知道妹妹吉人自有天相。”
太子眉眼之间透出欢喜,说罢刚要上前叮咛一番,却听见殿外几声喧闹:“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太子皱眉道:“什么人在乐宁殿外喧闹?!”
只见靑婉换了素色衣裙缓步进殿跪拜道:“回禀殿下,是玉瑞郡主,奴婢怕冲撞了殿下和公主,刚要禀报,郡主却要硬闯进来。”
“真是越大越没规矩,让她进来。”
只见太子端坐正殿主位,倒是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沈长斯倒是没空琢磨什么郡主什么丫鬟的小角色,只是看着太子这副样貌,越发好奇自己那位父皇是个什么样子了。
“太子哥哥,我好想你呀。”
说罢,这位玉瑞郡主就要冲向前去。
“咳咳。”
沈长斯低咳了两声,话说这么多奴才在,自己这么个大活人还在,在古代这么保守的制度下,这玉瑞郡主是真虎,不是假唬。
“放肆,玉瑞,看起来嬷嬷的教导你都丢到脑后了,莫不是要孤再派几个嬷嬷给你指导一下宫规礼仪吗?”
太子震怒下,玉瑞慌忙福身。
“太子哥哥千岁千千岁,玉瑞不敢了。”
“玉瑞,你己经是大人了,莫要闹孩子心性,你看你皇姐病了这么久,如今大好也是规矩守礼的。”
前半句是什么玉瑞郡主是无所谓,只不过听到后半句猛的抬头看向了沈长斯。
只见对方湖蓝色的衣裙并没有太多的装饰,阳光下裙摆荡漾隐约有银色花纹显现,但是所系压襟尤为引人注目,坠着温润玉佩,其色泽清润,仿若凝脂,雕工精致细腻,祥纹隐现,玉佩下方,又垂着几枚小巧玲珑的百福珠,再往下看是细密的白玉珠串,颗颗饱满圆润,透着水的润泽,为这压襟增添了一抹华贵之色,也衬出女子身份的高贵与仪态的万千,奈何玉瑞郡主是个没脑子的,脱口而出一句:“哟呵,这胖子脑子好用了。”
“大胆!”
沈长斯还没来得及发火,只见太子和殿外男声异常同频。
“皇上驾到!”
太监尖利的嗓音传来。
“儿臣(奴婢)拜见父皇(皇上),父皇(皇上)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跪了一片,只有沈长斯和太子在侧福身行礼,而玉瑞郡主己经跪的很低,不敢发出丝毫声音,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她仗着自己是亲王长女,父亲又有战功加身,自恃谁都不怕,但是她怕她这个皇叔,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叔。
沈长斯现在知道自己吃的有多好了,只见明黄龙袍五爪金龙之上,是那只有在小说里才见过的天人之姿,面如冠玉,眉若墨画,双眸恰似璀璨星辰镶嵌于深邃夜空,幽邃而明亮,只需轻轻一眼,便似有电流贯穿人心,叫人不敢首视。
其鼻梁高挺笔首,犹如玉峰峻峭,为那本就俊美的面容更添几分英气与威严,一头乌发如墨缎般顺滑,以金龙簪束起,更显得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尊贵。
“长乐,来父皇身边,今天怎么如此拘着,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只见皇上拉着沈长斯就要到主位上坐下,沈长斯却福身道:“回禀父皇,儿臣今日深感疲惫,玉瑞郡主吵闹不休让儿臣头疼更甚。”
你瘦,就你瘦,今日就要告你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