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在意别人的狩猎。
一位少年,他的身上有着猩红刺目的血窟窿,己经微微略见那因为颤抖而开合的白骨。
而他痛苦的张开冰冷的双眼,以模糊的视角看着前方,因近视和散光而无法聚焦,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身影。
那身影高大、狰狞、蠕动且缩涨,宛若不定形体的灰尘团在一起,且模仿着人类的模样。
少年颤抖着看着,他的眼里,没有那个身影。
他不理解自己的处境,明明好好走在路上,一道巨力顿时将他洞穿,身体的气力一下子激发出来,他迅速跑向街道,只是却兜兜转转的又进入街角。
这是在过于诡异,以至于他弄丢了眼镜,这可是大发了,他的高度近视不允许他在黑夜中摸清路,现在路灯虽然还亮着,但是照不进阴暗的街角,更没人在意的是,街角发生的一切。
他当然想过要去求救,可奇怪的是街道空无一人,他本想敲开一家房子,哪怕别人怒吼着叫他滚开,他也要死皮赖脸的求着收留一晚,可是没有用。
那些在白天敞开的门,忽然像是在夜晚一下子僵硬,尸体一般、冰冷的铁一般凝固了,不仅敲不开,也得不到回应,这怕也是热胀冷缩,物理学诚不欺我。
可是他不想明白这件事,他根本找不到那个袭击他的人在哪里,也看不到,可是一股充满敌意且饥饿的存在感一首都在,仿佛己经接触到他的皮肉,他的骨髓,一点点吸入他残存的生命力,将他吃干抹净,完了,嘴上还要挂着人油,白天还与别人说话,正常生活。
只是他不明白,他本来是朝着医院跑去的,结果不知道如何,就好像一下子在恍惚中就被逼到墙角,他甚至根本不知道那是谁,也看不见有东西在哪,或许是凶手,但是他看不见。
话说未知的东西令人恐惧,看不见的恶意,那些仿佛渴望肉食的恶意,一点不遮掩,就是要将他吞噬,他很确信。
少年在颤抖中,在沉默中,在喑哑的悲鸣中,被一点点的蚕食,并且在他自身的注视下,人体组织是忽然消失不见的。
感受自己的血液一点点脱离身体,并且浪费的打在地板上,冰冷潮湿的空气一点点的挑拨他脆弱的神经,***着他的灵魂,于是,他就要陷入长眠。
可惜事并不如谁愿,他醒来了。
他现实从床上起来,然后定向窗外,一点点的朦胧阳光透过窗帘,他睁大了眼睛,眨了眨眼。
“梦?”
他又看向床头柜,他的眼镜还在呢。
看来真的是梦,他看向西周,熟悉的房间,陈设布局也没有任何差别,这本不是他平常注意的,只是忽然从梦中醒来,他意外的清醒,连带着是对他平常来说无意义的思考。
只是沉默小半晌,才忽然回过神来。
“艹!
忘记上学了!”
于是他以五分钟洗漱完加火腿肠面包的迅速风格,以平常体测远远不及的速度奔向学校。
他,应慦,一名十分普通的高中生,家里的父母常常不在,唯有一条狗守着家,然后……当然,他不是那条狗,那条狗叫猕猴桃,可跟应慦没什么关系,至少没有血缘上的。
应慦在经过从小到大的自我监督,也是成功考上了市重点高中,看着眼前巨大的校门,他露出了笑容。
然后,然后他被拦住了。
“现在时间6:30,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
“我……我身体不好,在家里熬了药才出门。”
应慦有点心虚的模样,但是对面的老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你的气色是有点虚,我之前还跟某个老中医学过几手呢,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不用了。”
应慦立马摆手。
“好吧好吧,去吧。”
这位老师一脸和善的笑着。
“谢谢老师!”
应慦鞠了个躬就跑了。
那老师笑着,看着应慦远去的背影,然后招手把保安叫过来了。
“咋事?”
保安说。
“把这个学生哪个班的查一下,看看实际情况是不是这样的。”
这老师说,但是还是笑着。
“好。”
那保安也不多废话,立马就去交涉了。
这老师摇了摇头就走了,顺便的掏出一枚刻着奇怪字样的银针,这银针上的字样闪着怪异的红光。
“失血症……告死鸟己经发现这里了?”
他喃喃自语,随即继续走远。
等保安准备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又挠了挠后脑勺。
“我刚刚要干啥来着?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看着手里的电话,保安挂断了,对面也没有再打来。
大家都遗忘了什么事。
……应慦的脚力很快,他小时候可是拿过校运动会田径百米第二,长跑三千第一!
尽管高中不咋练了,但是基础在哪里。
于是终于在第二次预备铃打响之前,他成功赶到教室,并立马拿出书本开始朗诵,融入了学习的氛围中。
一天的时间很快,毕竟他不是啥能拉住流年的人,于是就在一次又一次的长进里,混过白天,夜幕降临,他可以回家了。
他这所高中的晚自习上到9:30,可以说很早的了。
承受一天的疲劳过后,应慦走出校门,他在学校里可以说是个小透明,尽管自身还称得上小帅,但是由于他独行侠的风格——那种吃饭没人陪,厕所没人叫,说话只能听的那种。
也实在找不到几个熟络的一起回家的人,虽然平常也是一个人回,但是今早的梦实在冲击太大,也太真实了,他第一次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叫上几个伙计,夜路实在不安全。
这个想法一旦种下,就迅速萌生方法,他还是思考起码一百零八种邀请同路的同学一起走,或者跟着别人走,人多总是安全一点的。
只是走到一半,他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
这场景,咋那么熟悉呢……忽然,一道巨力冲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