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跌停板上的银铃铛
苏焰捏着玉狐残片回到家，玄关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像极了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父亲的遗物还堆在书房角落，她颤抖着翻开那个旧铁皮盒，一部老式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那是父亲跳楼前发送的最后一条信息，附带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父亲站在梧桐树下，身旁女子与苏焰容貌 完全相同，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
女子手中的银铃铛在阳光下闪烁，铃铛上的纹路与玉狐残片隐约呼应。
苏焰的指尖刚触到照片，整个人便如遭电击！
眼前景象骤变，她竟置身于1943年的上海滩。
硝烟混着脂粉香弥漫街头，她穿着旗袍，手中银铃铛发烫。
不远处，年轻的陆沉舟举着枪，眼神冰冷如霜：“狐妖现世，斩！”
枪声响起的瞬间，苏焰感到心口剧痛，低头竟看见鲜血从旗袍渗出——和父亲坠楼时，衬衫上那滩血渍的位置，分毫不差。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焰猛地转身，只见陆沉舟站在书房门口，手中钢笔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笔身上“斩狐”二字清晰可见。
他扫过苏焰手中的照片，目光落在银铃铛上：“苏小姐，有些东西，不该碰。”
苏焰后退半步，后背抵住书架。
陆沉舟逼近，皮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响如同催命鼓：“1937年，你父亲偷了九阙城的祭品；1943年，他又想故技重施。
现在，轮到你了？”
他的指尖划过照片里银铃铛的纹路，苏焰听见书房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像极了晨会上那些股民执念凝成的妖物蠕动时的动静。
“你到底是谁？”
苏焰强压恐惧。
陆沉舟轻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我？
不过是个遵守规则的人。”
他忽然抬笔，笔尖抵住苏焰后颈——那里，朱砂痣正发烫。
“血月将至，九阙城不会放过祭品。
而我，会亲自把你送回该去的地方。”
话音未落，苏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瞥见屏幕上的股票预警：苏氏集团股价首线跌停，如同一条阴森的尸位线。
陆沉舟皱眉的瞬间，她猛地推开他，冲向书架深处。
父亲生前最爱的那本《证券法》后，藏着个暗格，此刻正发出微弱的蓝光——和晨会上马克杯里金缕玉狐的光，如出一辙。
陆沉舟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苏焰咬牙拽出暗格里的东西。
那是个裹着黑布的小盒，打开的刹那，银铃铛的清响混着股市跌停的蜂鸣声，在狭小的书房里炸开。
苏焰眼前再次浮现那座倒悬城池——九阙城，城楼上“血月祭”三个大字猩红如血。
而陆沉舟的钢笔尖，此刻己抵住她的后颈，冰凉触感仿佛前世那把穿心的枪。
“苏小姐，有些真相，不如永远埋在跌停板下。”
陆沉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焰却笑了。
她想起晨会上那串“1937.7.15”，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将银铃铛紧紧攥在掌心：“不挖出来，怎么报仇？”
下一秒，银铃铛光芒大盛，书房里所有股票走势图竟如活物般扭曲，在半空中凝成一道锁链，缠住陆沉舟的手腕。
他吃痛松手，苏焰趁机冲向门外。
黄浦江的风灌进楼道，她听见陆沉舟在身后低咒，也听见银铃铛在提醒——这一局，她才刚入场。
而苏氏集团的股价，在跌停板上狠狠砸下，如同叩响九阙城大门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