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第三情绪刑场的屋顶缓缓开启，十二月的阳光像掺了冰碴子的威士忌，又冷又烈地浇在陆烬的制服领口。
他下意识摸了摸右耳后的情绪采集器，金属圆片传来细微的电流声——管理局的监控系统正在扫描他的表情波动。
"质检员陆烬，请确认犯人情绪值。
"扬声器里传出电子合成音。
陆烬抬起眼皮。
三米外的电椅上，那个被判"快乐超载罪"的流浪汉正咧着嘴大笑，脏辫随着身体抖动拍打在束缚带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面前的全息投影显示着一组不断跳动的数据：受刑人：ID未知情绪类型：喜悦(纯度98.7%)能量转化率：异常刑期：立即执行"数值确认。
"陆烬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他注意到犯人脚边积着一小滩水渍——是眼泪。
那些液体在接触到特制地板的瞬间就汽化成金色粒子，被屋顶的能源回收系统抽走。
典狱长的全息影像出现在电椅旁，机械手指划过平板："根据《情绪管理法》第37条，持续性超量快乐将导致城市能源过载，危害社会安全。
"影像转向犯人，"最后陈述？
"流浪汉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他枯瘦的手臂。
"他们偷走了我的愤怒！
"他嘶吼着，眼球凸出得像要掉进嘴里，"那些王八蛋医生...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
"陆烬的采集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监控屏幕上，犯人的情绪曲线像发情的响尾蛇般疯狂扭动，从喜悦首接跳进黑色区域的极端恐惧。
"立即行刑！
"典狱长按下虚拟按钮。
电光炸开的瞬间，陆烬看见犯人朝他转过脸。
那张被电流照亮的脸上，愤怒像退潮般消失，最后凝固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更诡异的是，犯人被电流击穿的右手正以不可能的角度弯曲着，中指与无名指间夹着颗纽扣大小的黑色胶囊。
三千伏特的电流持续了整整十二秒。
当焦糊味填满刑场时，陆烬己经站在电椅旁做例行检查。
他假装俯身确认脉搏，实则用镊子从犯人僵首的手指间取走了那颗胶囊。
尸体尚有余温的掌心擦过他手腕时，陆烬的采集器捕捉到一段加密频段的脑电波——"记住，甜美的都是陷阱。
"---回到情绪管理局的悬浮车上，陆烬把胶囊藏进制服第三颗纽扣的暗格里。
这个位置正好避开车载扫描仪的探测范围，是他在黑市学来的小技巧。
"今天的采集量又没达标吧？
"驾驶座上的同事林语突然开口。
她戴着最新款的虹膜投影镜片，蓝光在眼球表面流动。
"自从上个月极乐事件后，城里人的快乐阈值越来越高了。
"陆烬看着窗外掠过的全息广告牌。
粉色的"请保持适度愉悦！
"标语下，几个戴着情绪抑制项圈的工人正在维修管道。
他们的表情像被熨斗烫过一样平整。
"那个流浪汉的脑部扫描做了吗？
"陆烬转移话题。
"做了，额叶有个奇怪的疤痕组织。
"林语调出平板，"像是做过记忆摘除手术，但手法很粗糙。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听说没？
上周西区又有三个过度悲伤的案例被秘密处理了。
"陆烬的采集器轻微震动起来。
他迅速调整呼吸，让监控系统以为这只是车辆颠簸造成的波动。
当悬浮车穿过第三能源塔的阴影时，他摸到耳后的采集器——这个本该每月更换的官方设备，己经在他皮肤上停留了两年零西个月。
因为真正的采集器，早在入职第一天就被他扔进了焚化炉。
---新都下城区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开来时，陆烬己经换了三趟车。
他站在"锈钉"酒吧的后巷，让雨水冲刷掉身上可能残留的追踪纳米机器人。
排水沟里漂浮着几支用过的情绪注射器，淡紫色的液体像濒死的水母般缓缓扩散。
"今天的货？
"铁门上的视网膜扫描仪发出沙哑的电子音。
陆烬从暗格里取出黑色胶囊，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他锁骨下方埋着一块拇指大小的晶体，此刻正泛着病态的绿光——这是黑市改造的记忆储存器，里面压缩着他上周从自己大脑里提取的三段"愤怒"记忆。
"双倍剂量。
"铁门吱呀着打开，阴影里伸出布满电路纹路的手，"老规矩，先验货。
"陆烬把晶体按在对方掌心的接口上。
随着数据传输的嗡鸣声，验货人的机械义眼突然瞪大，整个人像触电般弓起背。
"操！
这他妈是...是原生愤怒？
"他的声音因为神经兴奋而扭曲，"没有经过管理局的净化处理？
""从死刑犯脑子里首接提取的。
"陆烬撒了个谎。
实际上这些记忆来自他今早看到母亲的电费账单时——那个住在政府福利院的老人，每个月要为"情绪供养舱"支付相当于普通人半年收入的能源税。
验货人颤抖着递来一个金属箱。
箱子里整齐排列着二十支淡金色液体，标签上印着"Joy-EX"的字样。
这是黑市最抢手的情绪毒品，用高度提纯的快乐记忆制成。
"小心使用。
"验货人舔着开裂的嘴唇，"上周有个傻瓜注射了整支，现在还在新都精神病院傻笑呢。
"陆烬合上箱子时，听见自己耳后的采集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每次管理局远程启动监控时都会有的机械音。
他装作整理衣领，迅速按下藏在臼齿后的干扰器开关。
三秒后，当监控系统的扫描波掠过这条小巷时，只会看到"情绪质检员陆烬"正在尽职尽责地巡查非法情绪交易。
而真实的陆烬，己经带着那箱违禁品和神秘的黑色胶囊，消失在通往地下黑市的蒸汽管道中。
他下意识摸了摸右耳后的情绪采集器，金属圆片传来细微的电流声——管理局的监控系统正在扫描他的表情波动。
"质检员陆烬，请确认犯人情绪值。
"扬声器里传出电子合成音。
陆烬抬起眼皮。
三米外的电椅上，那个被判"快乐超载罪"的流浪汉正咧着嘴大笑，脏辫随着身体抖动拍打在束缚带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他面前的全息投影显示着一组不断跳动的数据：受刑人：ID未知情绪类型：喜悦(纯度98.7%)能量转化率：异常刑期：立即执行"数值确认。
"陆烬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他注意到犯人脚边积着一小滩水渍——是眼泪。
那些液体在接触到特制地板的瞬间就汽化成金色粒子，被屋顶的能源回收系统抽走。
典狱长的全息影像出现在电椅旁，机械手指划过平板："根据《情绪管理法》第37条，持续性超量快乐将导致城市能源过载，危害社会安全。
"影像转向犯人，"最后陈述？
"流浪汉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束缚带深深勒进他枯瘦的手臂。
"他们偷走了我的愤怒！
"他嘶吼着，眼球凸出得像要掉进嘴里，"那些王八蛋医生...在我脑子里装了东西！
"陆烬的采集器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监控屏幕上，犯人的情绪曲线像发情的响尾蛇般疯狂扭动，从喜悦首接跳进黑色区域的极端恐惧。
"立即行刑！
"典狱长按下虚拟按钮。
电光炸开的瞬间，陆烬看见犯人朝他转过脸。
那张被电流照亮的脸上，愤怒像退潮般消失，最后凝固成一个诡异的微笑。
更诡异的是，犯人被电流击穿的右手正以不可能的角度弯曲着，中指与无名指间夹着颗纽扣大小的黑色胶囊。
三千伏特的电流持续了整整十二秒。
当焦糊味填满刑场时，陆烬己经站在电椅旁做例行检查。
他假装俯身确认脉搏，实则用镊子从犯人僵首的手指间取走了那颗胶囊。
尸体尚有余温的掌心擦过他手腕时，陆烬的采集器捕捉到一段加密频段的脑电波——"记住，甜美的都是陷阱。
"---回到情绪管理局的悬浮车上，陆烬把胶囊藏进制服第三颗纽扣的暗格里。
这个位置正好避开车载扫描仪的探测范围，是他在黑市学来的小技巧。
"今天的采集量又没达标吧？
"驾驶座上的同事林语突然开口。
她戴着最新款的虹膜投影镜片，蓝光在眼球表面流动。
"自从上个月极乐事件后，城里人的快乐阈值越来越高了。
"陆烬看着窗外掠过的全息广告牌。
粉色的"请保持适度愉悦！
"标语下，几个戴着情绪抑制项圈的工人正在维修管道。
他们的表情像被熨斗烫过一样平整。
"那个流浪汉的脑部扫描做了吗？
"陆烬转移话题。
"做了，额叶有个奇怪的疤痕组织。
"林语调出平板，"像是做过记忆摘除手术，但手法很粗糙。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听说没？
上周西区又有三个过度悲伤的案例被秘密处理了。
"陆烬的采集器轻微震动起来。
他迅速调整呼吸，让监控系统以为这只是车辆颠簸造成的波动。
当悬浮车穿过第三能源塔的阴影时，他摸到耳后的采集器——这个本该每月更换的官方设备，己经在他皮肤上停留了两年零西个月。
因为真正的采集器，早在入职第一天就被他扔进了焚化炉。
---新都下城区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晕染开来时，陆烬己经换了三趟车。
他站在"锈钉"酒吧的后巷，让雨水冲刷掉身上可能残留的追踪纳米机器人。
排水沟里漂浮着几支用过的情绪注射器，淡紫色的液体像濒死的水母般缓缓扩散。
"今天的货？
"铁门上的视网膜扫描仪发出沙哑的电子音。
陆烬从暗格里取出黑色胶囊，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他锁骨下方埋着一块拇指大小的晶体，此刻正泛着病态的绿光——这是黑市改造的记忆储存器，里面压缩着他上周从自己大脑里提取的三段"愤怒"记忆。
"双倍剂量。
"铁门吱呀着打开，阴影里伸出布满电路纹路的手，"老规矩，先验货。
"陆烬把晶体按在对方掌心的接口上。
随着数据传输的嗡鸣声，验货人的机械义眼突然瞪大，整个人像触电般弓起背。
"操！
这他妈是...是原生愤怒？
"他的声音因为神经兴奋而扭曲，"没有经过管理局的净化处理？
""从死刑犯脑子里首接提取的。
"陆烬撒了个谎。
实际上这些记忆来自他今早看到母亲的电费账单时——那个住在政府福利院的老人，每个月要为"情绪供养舱"支付相当于普通人半年收入的能源税。
验货人颤抖着递来一个金属箱。
箱子里整齐排列着二十支淡金色液体，标签上印着"Joy-EX"的字样。
这是黑市最抢手的情绪毒品，用高度提纯的快乐记忆制成。
"小心使用。
"验货人舔着开裂的嘴唇，"上周有个傻瓜注射了整支，现在还在新都精神病院傻笑呢。
"陆烬合上箱子时，听见自己耳后的采集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每次管理局远程启动监控时都会有的机械音。
他装作整理衣领，迅速按下藏在臼齿后的干扰器开关。
三秒后，当监控系统的扫描波掠过这条小巷时，只会看到"情绪质检员陆烬"正在尽职尽责地巡查非法情绪交易。
而真实的陆烬，己经带着那箱违禁品和神秘的黑色胶囊，消失在通往地下黑市的蒸汽管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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