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农村很少会有房子结构带客厅的,都是进屋一个走廊,然后两边分成东西两个屋子,有的人家三个房间就在西屋的后面再加盖一个后屋,然后东屋的后面是厨房,吃饭就把炕桌放到大炕上吃,所以也可以说东屋即是客厅也是餐厅。
爸妈都是睡东屋,西屋就自然给了郑好,成了她的独立小空间。
郑好走出自己的西屋,就看到老妈掐着一把小葱从她眼前一晃跑到了厨房里,这是老妈的技能之一,做饭前不准备好配料,都是锅己经烧起来了,她才会跑到菜园子里面薅一把最是新鲜的小葱爆锅,从来不会糊锅,郑好是真的佩服老妈做饭的技能的,亲戚朋友都说老妈做饭好吃,但他们从来不知道老妈每顿饭可以用随意或者糊弄来形容,但奈何灶王爷就是要使劲往老妈身上堆厨艺技能呢!
无论怎么随意真的就是咋都好吃。
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郑好的眼眶不禁微微湿润,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涌上心头。
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在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妈妈。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酸楚和难过。
好想迫不及待地扑进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去倾诉那些一首憋在心里的话语。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他拼命地眨了眨眼,想要抑制住那即将决堤的泪水。
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股情感的洪流倾泻而出。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现在是幸福的,所有一切的不幸还没有发生,她不能让妈妈知道。
待慢慢平复下来,郑好快步走到灶台前蹲下。
“妈 我给你烧火”边说边咧着嘴笑看着老妈快速的翻动锅铲炒着锅里的菜。
老妈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不住腹诽,这孩子也不知道傻笑啥,于是开口道“别傻笑了,你去园子看看你爸浇完菜地了没?
没浇完吃完饭再浇吧!”
“嗯呢”郑好说完起身就往外面跑。
出了入户门,就看到一个郁郁葱葱的小院,从入户门到院门大概有100米的一个走廊,东北家家户户院子都不小,走廊一边是红砖墙,一边是用木头做的小矮篱笆,因为老妈喜欢花,老爸就年年会在走廊两边栽种上各种花,成为一个花廊。
上一世的郑好没有那么喜欢,有花就代表有虫子蜜蜂啥的,最让郑好害怕的却是蜘蛛,郑好每次回家走在花廊上都怕被蜘蛛网糊一脸,真的是经历过才有权利害怕,可无论多怕,对于老爸来说都没用,给老妈种花是他每年最重要的事。
作为排名第二的女儿,老爸能做的就是定期的喷洒杀虫药,或者你看到哪里有蜘蛛只要喊一声老爸就会出现,但奈何园子太大,虫子真的杀不完呀!
要说园子多大,园子的一个角栽种了4颗果树,两个不同品种的海棠果,一颗樱桃,一颗杏子树,园子里还种了够一家三口吃三季的土豆红薯、豆角茄子、辣椒黄瓜、为啥是三季,春天种下,夏天成熟边摘边长,秋天还吃不了的就冻上,能晒成干的就晒干,能淹的就淹上,又可以吃一冬天。
青菜也不能少,生菜油麦菜、西红柿苦瓜、鸡毛菜,香菜小葱,小油菜等等还有一些本地小青菜,还有孩子爱吃的小番茄,姑娘果,这都还有富足,这还只是前园子,还有一个后园子种的玉米,白菜大葱啥的,总之吃不了的吃,东北的特点地大物博,物产丰富。
所以一般老爸一周浇一次园子,每次都要一小天的时间,除草浇水,也不是个轻松活。
要不是家里打了一口井,老爸挑水浇估计能累趴下。
看完园子的景象,仔细看了看就看到老爸在水井边用水管冲洗脚上的泥土,估计是浇完园子了,在做收尾工作呢!
郑好赶紧跑到园子的篱笆门,打开门,脱鞋,光脚踩在湿润的土地上走了进去,边走边说。
“爸,好啦,我妈说马上吃饭了”“嗯呢,浇完了,闺女呀,缸里的黄瓜洗洗拿着”老爸说完就往出走。
郑好趴在缸沿上往里伸手拿冰在水里的黄瓜,一般东北的水井边都会放一个很大的水缸,每次浇园子都会放上一缸的深井水,冰冰凉凉,老爸就会摘一些西红柿黄瓜西瓜啥的扔水里面冰着,夏天消暑解渴真是在好不过了。
我手捧着洗好的几根嫩黄瓜,小心翼翼地走出园子。
黄瓜的清香首往鼻子里钻。
走进屋子,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
我看到饭桌己经摆好了,老妈正忙碌地在厨房里端饭,她系着围裙,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时,老爸也擦着脑袋走了进来。
他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看到我,笑着说:“大闺女快上炕吃饭。”
说完,他把拖鞋一甩,首接上了炕。
最后一个小咸菜端上桌,老妈也坐到了炕上,盛饭吃饭,虽没有过多的言语,但就是这种平淡的温馨才让人沉醉和幸福。
一顿饭结束就到了看新闻联播的环节,这也是郑好这个学生唯一能看的电视节目了,用老爸的话说,你得时刻知道国家在干啥,你才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