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喜喜人民医院（3）
男人大喊。
程溯举起双手时，消防斧砸在台阶上溅起的墙灰扑簌簌落在桑晚肩头，她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瞬间弹开，嫌弃地抖了抖身子，刀尖却依旧稳稳抵在对方喉结下方。
“三、二——”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楼梯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停停停！”
程溯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脑勺重重磕在铁扶手上，发出闷响。
灰蓝色瞳孔里闪过慌乱，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喉结在刀刃下不安地滚动。
“我参加过三次诡异游戏，每次通关都能保留部分道具！
这卡片是我在第三层档案室偷的！”
说话间，得益于［净蚀］的净化效果，他卫衣口袋滑出的半截泛黄挂号单边缘虽沾着陈旧血迹，但布料本身却洁净如新，印着的“喜喜人民医院妇产科”字样在干净的布料衬托下更显诡异。
桑晚挑眉用刀尖挑起卡片，锋利的刀刃轻易划破纸张边缘。
霉斑下隐约能看到“代孕协议”几个字，她突然嗤笑出声，笑声在狭窄楼梯间回荡：“装什么酷？
早说不就完事了？”
卡片被她随手甩回程溯怀里，“不过你这偷鸡摸狗的本事，倒比打怪利索。”
她的话语中带着调侃，眼神却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此刻她脚上那双运动鞋沾着些许灰尘，鞋带随意系着，比起之前的高跟鞋，显然更适合在这危机西伏的地方行动。
（鞋是醒来就变成运动鞋的，上一章忘写了）程溯刚要反驳，头顶的应急灯突然疯狂闪烁，刺目的白光与黑暗交替，将两人干净整洁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机械音带着刺耳的电流声骤然响起：检测到玩家找到安全区，即将为玩家开启安全罩，倒计时1小时59分，超时将触发“永夜”惩罚，两小时内安全区将免疫一切怪物入侵，时间结束后将强制驱逐玩家“两小时？！”
桑晚的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揪住程溯卫衣前襟，将他抵在墙上。
“也就是说我们有整整两小时搜集线索！
怎么离开这个游戏？”
“据我所知要么存活七天自动离开，要么揭开世界的秘密。”
程溯皱着眉头道。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此刻的她，身上原本沾染的黑血、腐液早己被［净蚀］清除，病号服洁白如新，只是衣角还残留着战斗时的褶皱。
“靠，怎么那么麻烦。”
脚下的运动鞋让她活动更加自如，她不自觉地碾了碾地面。
程溯趁机挣脱桎梏，故作潇洒地甩了甩消防斧，斧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哥可是过了三次游戏呢，现在知道哥的厉害了？
跟着我，保准——”话没说完，防火门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如同有生命般顺着缝隙蜿蜒成婴儿小手的形状，刚想向他们伸过来就不知道被什么挡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泄了气，反正怪物进不来。
桑晚干脆一***坐在台阶上，扯下原本沾满血污如今却洁净的鞋带当绳子把玩：“说吧，你前三次游戏都遇到过什么？
有没有类似这种……有点带剧情杀的？”
她晃了晃手中的“代孕协议”卡片，目光扫过程溯卫衣口袋里若隐若现的其他道具。
程溯倚着墙壁蹲下，消防斧斜撑在地面，开始讲述他的经历：“前两次我感觉都是纯生存，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只能靠着本能和运气活下去。
第三次在个废弃学校，也是偶然找到档案室才发现……”他突然顿住，灰蓝色瞳孔猛地放大，“等等！
那次游戏里的怪物全是学生，最后Boss是个拿着戒尺的老师！
那个老师虐待学生什么的，或许每个游戏的怪物，都和地点的‘黑历史’有关？”
桑晚霍然起身。
“医院的核心秘密应该在档案室吧。”
她抬脚踹开地上的血手印，发梢随着动作甩动，轻盈干净，“还愣着？
走吧。”
两人踹开2楼防火门时，腐臭味裹挟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看见一锁着的“储存室”。
“储存室别是抢夺别人器官的强盗室吧。”
程溯吐槽道。
桑晚却不似之前那般慌张，掏出不知道从哪顺的铁丝铁丝，三两下撬开“强盗室”的铁门。
档案室里霉味刺鼻，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用铁棍挑起蜘蛛网，突然踢到个硬物，半截带血的手术器械上还沾着几缕黑发，刀刃处凝结的血痂呈诡异的紫黑色。
她行动自如轻松地在杂乱的档案室里移动。
“程溯，看这个。”
桑晚将器械抛过去，自己则翻找起铁柜。
泛黄的登记簿扉页写着“供卵者名单”，下方密密麻麻记录着编号、年龄、手术日期。
她翻开一张B超单，背面用红笔写着“实验体23号，代孕失败，处理中”，字迹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程溯突然倒抽冷气，手电筒照向墙角：十几个输液瓶整齐排列，瓶中浑浊的液体里泡着畸形的胚胎，它们蜷缩的肢体呈现出诡异的弧度，瓶口还系着写有“妈妈”字样的红丝带。
“这些根本不是普通孕妇……”他声音发颤，“是被强制取卵、代孕的受害者！”
桑晚刚要回应，头顶的吊灯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条件反射地拽过程溯翻滚，金属吊灯轰然坠落，在地面砸出个深坑，飞溅的碎片擦着桑晚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真晦气，还被你误打误撞说中了呢，可不就是强盗嘛，预言家~”桑晚她刻意拖长的尾调道。
机械音再次炸响：检测到关键线索，将为玩家增加25分钟安全罩时间，剩余时间1小时15分暗处传来婴儿爬行的声响，却被无形屏障隔绝在外。
“果然，安全罩就像个透明罩子。”
桑晚捡起掉落的相册，里面夹着照片。
年轻女性被绑在手术台上，医生戴着口罩和护目镜，手中的器械泛着寒光。
照片背面标注着“2020.03.15，1号供体，取卵27枚”。
她突然僵住，这些照片里的人和刚刚的怪物身形吻合。
“程溯，这些怪物不是要杀我们。”
桑晚将相册塞进病号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它们是在求救。”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死婴隔着屏障抓挠墙面，它们空洞的眼窝里爬出白色蛆虫，残缺不全的西肢上布满针孔与刀痕。
每一个画面都刺痛着程溯的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同情。
“顶楼的红色禁区……说不定就是当年的实验室。”
他看向墙上的消防疏散图，“但我们现在出去，怪物肯定蜂拥而至。”
桑晚突然笑了，她扯下病号服一角，将自己的亲亲宝刀重新缠紧：“还记得机械音说一小时防护罩吗？”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精棉球，“等时机一到，我们立刻冲出去，用火开路。”
“这么多怪物等会安全罩一没，可就可以去当粉丝贼多，却没有安保设施的大明星啦~”桑晚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
“咦一，你这形容。”
程溯看着桑晚的表情，又说出这种话，觉得这反差挺大的。
桑晚发现程溯偷偷往她口袋里塞了枚紫色晶体。
“这是上次游戏的奖励道具，能制造三分钟的元素屏障。”
程溯被抓包后尴尬地咳嗽两声，“关键时刻保命用的。”
桑晚白了他一眼：“下次有这种好东西，早点拿出来，别藏着掖着。”
程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两人继续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此刻他们身上，没有了战斗时的狼狈与污秽，唯有坚定的眼神和紧握的武器，昭示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剩最后10分钟，桑晚将所有酒精棉球绑在室内找到的铁棍上，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准备好了吗？
我们要去终结这场噩梦。”
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程溯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消防斧。
当机械音响起安全区时间己到，开始强制驱逐的瞬间，紫色屏障轰然展开，桑晚点燃铁棍，火舌舔舐着涌来的无脸女性。
她步伐有力，她快速穿梭在怪物群中，将燃烧的铁棍横扫，腐臭的黑血溅在她如今干净的脸上，她却毫不在意。
程溯甩出锁链缠住怪物，斧头劈开黏液凝成的巨手。
两人明明是刚认识，却配合默契，在怪物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每一次攻击，每一次防御，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在前往顶楼的走廊上，怪物们如同潮水般涌来。
桑晚灵活地穿梭在怪物之间，手中的火焰铁棍所到之处，怪物们发出痛苦的嘶吼。
程溯则在她身后，用消防斧和锁链保护着她的安全，防止怪物从背后偷袭。
运动鞋的存在让她能够轻松地做出急停、转向等动作，巧妙地躲避怪物的攻击。
突然，一只巨大的怪物从天花板上坠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只怪物由无数女性的肢体拼接而成，每只手上都戴着“代孕编号”项圈，它的身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桑晚和程溯对视一眼，同时发起攻击。
桑晚将火焰铁棍刺入怪物的腹部，程溯则用消防斧砍向怪物的手臂。
怪物痛苦地挣扎着，挥动巨大的手臂向他们砸来。
桑晚和程溯急忙躲避，在躲避的过程中，桑晚发现怪物的胸口处有一个发光的核心，形状像是一个被剖开的***，里面漂浮着无数胚胎。
“攻击那里！”
桑晚大喊着，再次冲向怪物。
（如果出口不是医院大门，那顶层呢？
）桑晚一边躲避，一边思考着。
“往顶楼跑！”
桑晚大喊。
程溯听完，他将消防斧抡成一片虚影，硬是在怪物的攻击中杀出一条血路，“好！”
说着，他将锁链甩出，缠住怪物核心。
桑晚和程溯一起发力，锁链与铁棍狠狠砸向核心，发光体发出刺耳的尖啸，黑色黏液如喷泉般涌出。
怪物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两人终于来到顶楼。
随即看到了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