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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德义拖着一根成人手臂粗的木棍缓缓地走到郗安宜面前,他阴恻恻的看着郗安宜,和郗家其他人不同,郗德义继承了郗家老爷子的三角眼,眼角下垂,眼白居多,此刻满怀恶意的看着人,看着就阴森森的。

若是一般的小女孩早就被吓哭了,可偏偏如今对着他的人是郗安宜,她最不怕恶人了,因为她会比恶人更恶。

郗安宜双手抱臂,倚在门框上,上下打量了郗德义一眼,死鱼一样的眼睛,酒槽鼻,脖子上一层一层的赘肉,以及宽大的劳动服都掩盖不住的肥硕身子。

啧啧啧,郗家这么多孩子好像只有郗德义尽捡着父母的缺点长了吧。

郗德义叫郗安宜含义不明的的眼神看得心里更窝火了,“百善孝为先,你奶奶是咱们家的主心骨,你个不孝女,敢打你奶奶,跟你那个***妈一样,过去跟你奶奶跪下请罪,我今儿就饶了你,要不然我把你扒了裤子打,我叫你做不了人。”

他晃荡着手中的木棒,像是随时要扬起大向郗安宜的样子,威胁恐吓的意味十分明显。

郗安宜冷笑一声,什么丑玩意儿也敢舞到她面前。

心里不由再次怀念自己被保镖包围的日子,起码不用面对这样辣人眼睛的玩意儿。

“我家的房子住的舒服吧?

教训我的话先离开我家再说吧,还真是吃饱饭了打厨子,显着你了。”

郗德义一愣,继而恼羞成怒。

他是没有什么本事,三兄弟里他最弱,老二入了军营当了官儿,老三上学好是文化人儿,在弟弟的光芒下,他成了崔家庄人嘴里郗德柏和郗德业他哥,他生活在两个弟弟的阴影下,渐渐的他这个大哥的威严在两人面前就像个屁一样。

反倒是他这个大哥,一家之长反过来要巴结自己弟弟,郗德义内心的不甘、屈辱、挫败、怨恨像是充了气的气球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可偏偏面对弟弟们的优秀,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仿佛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现状。

看着二弟起了三间砖瓦房他心里羡慕又嫉妒,可叫他也盖三间屋子,那是一个子儿也掏不出来。

他只能眼馋的看着二弟一家住大房子,看着村里村外的人巴结羡慕二弟。

他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眼馋着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他内心深处还是怕这个二弟的。

可没想到二弟死了,他跟着老娘也住进了他羡慕的砖瓦房里,出门转悠村里人那羡慕的眼神也落在自己身上了,他自觉自己胸膛都挺首了。

“个娘希匹的贱种,什么你家我家的,搁这儿搞亲疏呢,我是你爹的亲哥,你的亲大伯,这个家就是我的,还轮得到你个小龟孙胡咧咧。”

郗德义越说越激动,手中的棍棒跃跃欲动。

“德义,跟她废什么话,打一顿就知道事儿了。”

王大妮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她是越看郗安宜越碍眼。

郗德义回头看了王大妮一眼,转头阴狠的看向郗安宜,手中的棒子高高狠狠扬起来就要朝郗安宜的头上落下来。

郗安宜也听够了他的狗叫,伸手一抓就将棒子死死的抓在了自己手中。

郗德义感觉到棒子被紧紧地禁锢住,像是铁钳一样,死死的绞住,任她如何使劲儿也动不了丝毫。

他试着抽了一下,没抽动,眉头一皱,气急败坏地开口骂道:“小杂种,放手!”

郗安宜挑眉看他,叫唤的那么厉害还当他有两下子呢,没想到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郗安宜再次在心里感谢了下她大哥,真是英明,早早的就安排她们这些庶子女学习各种防身术,散打、自由搏击、泰拳......各式各样的课程排满了她们的童年。

她以前觉得家里有保镖,做个安安静静的豪门淑女不就行了了,学这些东西又累,天天身上还都是伤,实在没必要,偷偷逃了课,结果被大哥皮带抽了一顿,从此再也不敢偷懒。

瞧,现在不就用上了吗,对付这些***手拿把掐。

郗德义手中的动作进行不下去,抬脚想踢郗安宜,郗安宜却抬脚照着他另一条站立的腿就踹了下去。

“啊!”

郗德义抱着自己的腿倒在地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爸!”

郗安倩冲了出来,扶住郗德义。

“郗安宜你疯了,你敢打我爸!”

郗安倩仰头怒视着郗安宜。

她怎么敢的!

郗安宜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不赶紧巴结着他们换口吃的,竟然还敢殴打长辈,她这是要造反不成?

李红梅也冲了过来,弯腰查看郗德义的情况,见郗德义抱着腿身体缩成虾米,疼得冷汗都下来了,不由的气急,“郗安宜,你如今反了天了啊,不仅打你奶奶,连你大伯你都打,你还有没有人性?”

“丧良心的小***,忘恩负义的畜生,你大伯贴心贴肺的对你,上工挣口粮养你,你就是这么对你大伯的。”

郗安宜没有兴趣听她们号丧,她肚子饿得不行,从醒到现在她还没吃一点儿饭。

她抬脚,从郗德义身上跨过去,转身钻进了旁边正冒烟的厨房中。

厨房不大,只有很小的一扇窗户,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土灶应该许久没有修过了,灶膛中的烟逸散到了灶房中,有些呛人,郗安宜皱眉捂住口鼻。

大堂姐郗安芬从灶口前的小木墩子上无措地站了起来,刚刚外面的她都听见了,不过她胆小,不敢去外面,此时面对着突然变得凶神恶煞的堂妹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呆呆的望着她。

郗安宜扫了一眼郗安芬,这个大堂姐在原身的记忆中一首就是一个背景板的存在,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担了郗家大部分的家务活,早上是最早起的,晚上却是最后一个去睡的,像是一头老黄牛,无怨无悔的供养着郗家这一家子极品。

郗安宜没有理会郗安芬,她自顾自的掀开锅盖,果然在蒸蓖上看到了一碗蒸鸡蛋。

她西处看了看,没有能够把碗夹起来的东西,只能徒手捏着碗的边缘将这碗唯一的荤腥端了出来。

手指很烫,她捏在耳朵上缓了一小会儿。

郗安宜看了一圈筷子勺子,上面都是乌漆嘛黑的,不知道多少年的陈年老垢附着在上面,没有一个看着能用,她嫌弃的撇撇嘴。

打开橱柜,从抽屉里翻出一双新的带着霉点儿的筷子出来,舀了一瓢水勉强洗干净了,她也不嫌弃厨房脏了,坐下来就开吃。

“宜妮儿,这鸡蛋羹,这鸡蛋羹是给小军吃的。”

郗安芬瞪着眼睛看着郗安宜一系列的动作,有些怯怯的期期艾艾道,这是给小军的鸡蛋羹,她奶就拿了一个鸡蛋给她,被郗安宜吃了可就没了,她有些急却又没勇气制止郗安宜。

郗安宜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用筷子挑起蒸的嫩嫩的鸡蛋吃了起来,农家的土鸡蛋,只加了一点点盐也很香。

郗安芬只感觉郗安宜一个眼神飞过来,那种带有侵略性又带点危险的美,让她感觉就像被蟒蛇盯住一样,怎么跑也跑不掉。

郗安芬怯了,盯着郗安宜默了半晌,最后自己盖上锅盖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抿了抿嘴唇,反正,奶奶会教训郗安宜的。

王大妮见郗安宜进了厨房,她也顾不得自己倒在地上的大儿子了,连忙跟进了厨房。

这一进来,好呀,这赔钱货正吃她宝贝孙子的鸡蛋羹!

“你个不要脸的***,连你弟弟的食儿也敢偷吃,饿死鬼投胎的小龟孙。”

她叫骂着就要冲上来打郗安宜。

郗安宜也正好吃完了,她被这不要脸的老太婆骂的心烦,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碗砸到王大妮的脚下,瓷碗砸成两瓣儿,碎瓷迸溅开来,王大妮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一步。

郗安宜往前踏了一步,顺手将案板上的菜刀拿自己手里了,她一步步的朝着外面走来,王大妮以为郗安宜要砍自己,吓的腿脚都动不了了。

“你,你敢!”

眼见着郗安宜拎着菜刀离自己越来越近,王大妮往后拗着身子,紧紧的盯着她,色厉内荏的警告着。

郗安宜没有理会王大妮,伸手推开挡门的她,将她推的一个踉跄,勉强扶住墙壁才稳住身体。

郗安宜大步的走到自己屋里,嘭的一声将门关上,门栓一插,就往床上一躺。

她将菜刀放到枕头下,这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她虽然会些拳脚,可还是有把工具在身边更可靠。

过了一会儿,外面那一家子好像是缓了过来,追到郗安宜房间门口叫骂,踹门踹的咚咚响。

郗安宜统统当做耳旁风,她缩在床上咬着手指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被老天爷送到了这里,有没有法子能回去,难道要再跳一次河?

外面的人终于骂累了,不得己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郗安宜模模糊糊睡了过去,隐隐约约听到隔壁传来男人的打骂声和女人的哀嚎声。

她翻了个身。

啧,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