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陈以安终于到达医院,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头发,双腿已经发软的他恨不得原地躺下休息,但是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外卖员,他从来没有迟到过,尽管这次事出有因,他的内心也是对餐主愧疚不已。
不过在十几分钟前餐主还三两分钟一个电话的催着,语气里充满着焦急还有一丝恳求的语气。
陈以安就很好奇心想“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这顿饭有什么特殊意义嘛?”,可是这段时间就一点动静没有了,陈以安以为餐主肯定是放弃了,毕竟就算一直打电话他也得一步一步的跑啊。
找到对应病房,他敲开门,此时陈以安已经做好被餐主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不过开门后他却看到了另一个场景。
病房内医生和护士们静立站在病床旁边,一个女孩抱着病床上被白布盖着的人失声痛哭着,口中喊着:“妈妈、妈妈。”,不知已经哭了多久,女孩的嗓音已然沙哑。
这时一个护士焦急向我走来问道:“你就是那个迟到的外卖员吧,哎~,你们这些外卖员总以为迟到一会没啥事,但你不知道有些时候会耽误大事的。”
陈以安刚想解释是因为自己电动车出事才不得以跑来的时候。
那护士又开口说道:“点外卖的是那个女孩,她妈妈得了癌症,就剩最后一点时间了,想和女儿提前过个年吃口饺子,结果还是没有坚持到你送过来。”
说着护士就把外卖拿走了,轻轻的放到女孩面前,女孩看到外卖便向我这边望来,陈以安这时也歉意的看向女孩。
他发现女孩和他年纪相仿,凌乱的马尾随意的趴在后背,额前的发丝已被泪水打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然红肿,她的面庞雪白晶莹,就像窗外的冰雪一般。
女孩带着哭腔大声喊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快一点啊!就快一点点就好啊。”话刚说完便忽然全身抽搐,呼吸急促晕厥了过去。
医生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又对护士说道:“快!氧气罩。”
陈以安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感觉自己做了一件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情。
离开医院,陈以安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脑中一直回想起女孩对他说的话“再快一点点,就快一点点。”
这一刻陈以安无比的讨厌自己的身体,就因为自己如此的差劲,耽误了一个人临死前的最后请求。
陈以安越想越气愤,为什么别的同龄人都身体健康,就自己是个病秧子,就连跑两公里都要跑二十多分钟,为什么!为什么!
“砰砰砰!”陈以安用拳头使劲的锤向绿化带的树木,随着力度的逐渐加大,鲜血从拳缝之间流下,滴入绿化带中光秃秃的草枝里。
就在血液沾到草枝上时,陈以安惊愕的发现,草枝被腐蚀了,而自己刚刚还在流血的拳峰已经停止流血,好像还在缓慢的愈合。
陈以安心中不禁有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想法“我的血有毒?”
陈以安也顾不得休息了,快速向维修车行跑去,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感觉自己跑的速度比刚刚来时要快很多,而且身体也不那么疲乏了,是因为自己情绪失控导致多巴胺或者内酚酞分泌才不累的吗?
陈以安心中想着不一会便到了维修车行,老板见他过来说道:“小伙子,车修好了,那只黑猫是你的吗?真老实,就呆在车座上一动也不动,我修车时候都不不跑。”
陈以安好奇的走近一看,果然,今天导致这些事情发生的罪魁祸首不但没跑,而且还赖着不走了。
陈以安气愤的想把那只趴在车座上懒洋洋的黑猫扔掉,结果手还没碰到那只黑猫,黑猫便跳下车跑了,陈以安很懵圈,今天这都什么事啊。
既然黑猫跑了,陈以安只能叹口气作罢,其实他也不是想把那只黑猫怎样,他对待小动物还是很好的,尤其是那些流浪的小动物。
在孤儿院时候,院里总有很多小猫小狗进来,其他小朋友就喜欢抓着那些小动物去玩,有些孩子还会拿剪刀去剪小动物的毛,陈以安怕他们伤害小动物就护着它们,就这样小动物们才得以逃脱那些熊孩子的魔爪。
虽然陈以安从小弱不禁风,但这也是他的优势,因为院长明令禁止其他小朋友不许欺负陈以安,不是他和院长有关系,而是他那瘦小的身材加上常年患病,院长怕哪个小孩没轻重把陈以安打死了。
和老板道声谢陈以安就回出租屋了,今天事情多的让他暂时有点接受不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要不出一身汗再感冒了又得好几天干不了活。
其实陈以安自从16岁以后就基本没有生过病了,就连感冒都没有了,他这样害怕只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而已。
进入小区,这是一所六层高的老旧小区,只有一些老人在这里居住,虽然破败不堪但胜在清静,尤其是在冬季,就连经常在楼下下棋聊天的爷爷们都不见了踪影。
这还要感谢李哥,这小区出租屋的主人是李哥家亲戚,因为儿子在国外发展,便将老两口都接着去了国外,这房子也空着就以300元每月的价格租给了陈以安,而且还是60平的两居室。
陈以安很感谢李哥,知道李哥对他的照顾,所以他平时接单多的时候也会买点烟酒去看望一下李哥,虽然不贵,但也是一份心意。
回到出租屋的陈以安疲惫的摘掉头盔脱下外套,躺在属于他自己的小床上开始回忆起这一天的糟心事。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刚刚锤过树木的右手一看,陈以安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右拳,之前受伤的右手已经完全痊愈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只有一道浅浅的血迹。
看到血迹,陈以安又想到因触碰血迹所被腐蚀的草枝,便去拿湿巾将自己有拳上的血迹擦下,放到水里搅拌一下,倒在了一个长势茂盛的盆栽中。
因为初来社会陈以安也没有什么朋友,虽然他喜欢小动物,但是他现在养自己都费劲,更别提再养个小猫小狗了,所以陈以安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植物,平常浇点水修修枝就可以了,还能装饰他这个暂时的小家。
陈以安将混合了血迹的水倒入盆栽中,静静等候盆栽的变化,就这样五分钟过去了,盆栽一点变化都没有。
“难道是血迹干了,功效就没有了?”陈怡安心想,想着他又拿来菜刀,对着自己的食指划去。
陈以安从小就打针输液,所以对开个小口这种小伤口并不在意。
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间流下,陈以安赶紧将血液滴在盆栽的绿叶上,观察着绿叶的变化。
然而和刚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陈以安不禁怀疑,难道我刚刚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