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人赃并获“!
好一个栽赃陷害!
柳氏和张胜,这分明是早就串通好了,用一块假玉佩来定我的罪!
真正的”碧水游龙佩“恐怕早就被他们藏起来了。
而他们的目的……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记忆深处那个清冷的身影——林晚晴。
果然,记忆碎片中,一个被忽略的细节浮现出来。
柳氏的娘家侄子,一个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最近似乎对林晚晴起了心思,几次三番地暗示想要将她纳为妾室。
但林晚晴虽是旁系孤女,名义上却是我李默的正妻,只要我这个赘婿还占着位置,柳氏就不好首接下手。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将我这个碍眼的废物赘婿彻底从安国公府抹去!
偷盗主母财物,这罪名不大不小,但足以将我打个半死,然后逐出府去,甚至首接送官发落,到时候是死是活,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一旦我”消失“了,林晚晴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还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
好狠毒的计策!
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巨大的屈辱感和强烈的愤怒如同火山般在胸中积聚,几乎要喷薄而出。”
我没有偷!
“我猛地抬起头,迎着柳氏和张胜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那块玉佩是假的!
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在这空旷的正厅里显得格外微弱。”
放肆!
“柳氏终于将目光转向我,眼神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冰,她猛地一拍扶手,厉声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她身旁的张胜立刻心领神会,脸上露出狞笑:”夫人息怒,跟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贱骨头废话什么?
依小的看,首接拖下去打个半死,再送去官府,看他还嘴硬!
“”住口!
“我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张胜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张胜!
你敢说你没在库房账目上做手脚?
你敢说你没中饱私囊?
这块假玉佩,是不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我只是根据原主记忆里对张胜贪婪本性的一点印象,加上现代职场里对付这种小人的一些经验,胡乱诈他一句。
没想到,张胜闻言,脸色竟然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更深的狠戾所取代。”
你……你血口喷人!
“他指着我,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想要攀诬好人!
夫人,不能再容这刁奴胡言乱语了,请即刻下令行刑!
“柳氏显然也看到了张胜那一瞬间的失态,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随即舒展开来,冷冷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李默,你偷盗府中财物,证据确凿,本该立刻送官。
但念在你我尚有亲族名分,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现在签下这份和离书,自愿离开国公府,今日之事,我便可既往不咎。
“她说着,旁边一个丫鬟立刻上前,手中捧着一份早己拟好的文书。
和离书?
让我自愿净身出户?
我看着那份文书,又看了看柳氏那张看似”宽宏大量“实则阴冷无情的脸,心中一阵冷笑。
原来这才是最终目的!
先用偷盗罪名将我逼入绝境,再拿出和离书作为”赦免“的条件,逼我就范。
这样一来,既除掉了我这个眼中钉,又能在外人面前落下个”仁慈“的好名声,还能顺理成章地把林晚晴送给她的宝贝侄子。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无助、愤怒和绝望。
阶级的天堑如同万仞高山压在头顶,让我喘不过气。
在这个世界,像我这样的底层人物,命运真的就如同蝼蚁一般,任人践踏,毫无反抗之力吗?
不!
我李默,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原主!
我来自一个不同的世界,我掌握着不同的知识!
就算开局是地狱难度,就算手握一手烂牌,我也绝不认命!
强烈的求生欲和不甘,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翻腾。
我死死地盯着柳氏,盯着张胜,盯着这满堂或冷漠、或幸灾乐祸的嘴脸,巨大的情绪波动如同惊涛骇浪,冲击着我的意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在燃烧,又仿佛坠入了冰窖。
死亡的阴影和求生的渴望交织在一起,将我的精神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临界点。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