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诗雨实在太过分了,那个书包是早己去世多年的姐姐送的,还有365天,现在惹怒了许诗雨,之后的日子或许会过的更加艰难了。
不过那个班长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他叫程叙白——常年位于年级第一,家境贫寒但是很有骨气的一个人。
宋知夏觉得他很有意思,嘴角扬起一抹笑,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宋知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操场,突然,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侧后方袭来,蓝白相间的篮球带着恶意的弧度,结结实实撞在她肩胛骨上。
洗得发白的书包从手中脱离,她踉跄着扶住单杠,掌心被铁锈划出细密血痕。
远处传来刻意压低的嗤笑,几个男生倚在篮球架下窃窃私语。
穿蓝色球衣的黄发男生晃着指尖的护腕走来,眼尾挑着不怀好意的笑:“不好意思呀,手滑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脚下一崴,整个人往宋知夏身上栽去。
宋知夏垂眸看着对方做作的表演,沾着草屑的白球鞋后退半步,避开了这场蓄谋的“意外”。
她弯腰捡起被她的书包,动作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阳光穿过她扎得一丝不苟的低马尾,在泛白的校服领口投下细小阴影:“既然手不好使,不如去医务室看看?
赵大少爷。”
尾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西周的空气瞬间凝固。
转身时,她裙摆扬起的弧度干净利落,仿佛从未被这场闹剧打乱节奏。
这个黄发男生走上前挡住了宋知夏的路,手指抵住宋知夏的肩,指指点点戏谑道:“怎么,贫困生最近很嚣张啊,都敢欺负我们诗雨了。
看我怎么给你点颜色看看,刚刚的篮球嘛只是一个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宋知夏看向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黄发男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突然笑出了声。
赵承宇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你还笑得出来?”
宋知夏一把拍开赵承宇放在她肩上的手,说道:“我笑是因为你可笑,一口一个我们诗雨,你是她什么人?
你苦苦追求她那么久,许诗雨她正眼看过你吗?”
赵承宇一时语塞,“你……你在胡说什么!”
许知夏一步一步逼近赵承宇,目光扫过手表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十五分,教导主任雷打不动的巡查时间,同时指尖摩挲着校服口袋里的录音笔,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道:“你是真的蠢啊,许诗雨就只是把你当做她的一条狗,需要你时你才有用罢了。”
宋知夏这话刺痛了赵承宇,赵承宇顿时恼羞成怒,想张口说点什么,可是却也心里再清楚不过宋知夏说的都是事实。
突然,后腰传来一股狠劲,宋知夏踉跄着往前扑去,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宋知夏垂眸看着掌心被碎石划破的伤口,渗出的血珠坠落在校服上,晕开淡淡的红。
“这是给你的教训”带着汗味的阴影笼罩下来,赵承宇踩着最新款的名牌球鞋,脚尖碾过宋知夏发白的书包,他的手揪住宋知夏的马尾往后拽,发绳应声而断。
就在第二只手即将推搡过来时,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教导主任的皮鞋踏在水磨石地面发出哒哒声响。
他的中山装口袋露出半截教案,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现场狼藉——脏乱的书包、宋知夏凌乱的发丝,还赵承宇指尖未放下的嚣张姿态。
“都在干什么?”
苍老的声音震得香樟树的叶子微微发颤。
宋知夏瞬间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捂着被赵承宇攥过的手腕向后缩:“主任,他欺负我,他、他突然推我......”宋知夏一边说一边从口袋掏出录音笔,播放出方才争执时候赵承宇欺辱她的话语。
赵承宇瞬间惊呆了,指着宋知夏的鼻子说:“宋知夏,你竟然敢阴我!”
赵承宇话音未落,便被教导主任打断教导主任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浑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当听到女生录音笔中男生的话语时,他顿时明白了这一切。
他的拐杖重重杵在地面:“赵承宇,你多次犯事并且屡教不改,跟我去办公室!
还有,通知你的家长。”
转身时瞥见宋知夏膝盖渗出的血,语气不自觉放软:“你是那个高二年级的优等生宋知夏吧?
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去医务室处理伤口。”
暮色从操场的铁栏杆穿过,宋知夏抱着发白的书包一瘸一拐地走向校门口。
风掠过她被扯开的领口,却吹不散她眼底终于松懈下来的疲惫——那抹倔强的光,此刻正随着夕阳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笔首的影子。
宋知夏轻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幸好今天教导主任还是按照往常同一个时间来巡查。
与宋知夏设想的一样,刚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故意惹怒赵承宇,故意让他推倒让教导主任看到这一切。
于是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故意将赵承宇逼到操场角落的监控盲区,然后静静等待猎物入网。
宋知夏想着刚刚赵成宇瞬间惨白的脸,藏在袖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场戏,真的很精彩呢。
不过回家之后又要如何向父亲交代这一切呢?
还真是让宋知夏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