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闯松竹堂
如此别苑，比军功累累的永安侯府更加气派。
谁能想到，两个月前，这里还是个长满荒草的院子。
因着德阳公主的婚事，皇室下令翻新了这个宅子，作为公主别苑，如此既能不住在永安侯府，又能与侯府挨着。
两个府邸共用一个人工湖，其他没有什么连接，唯一能接触的，就是湖边的一个花园子。
“世子，您可来了，快去看看公主吧，公主呛了水，又着了风寒，现在虚弱着呢。”
门上丫鬟看见萧砚之赶紧迎了过来。
一群人簇拥着萧砚之往内院走去。
德阳公主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裹着银白色狐皮斗篷，尽管病着，也挡不住她气质文雅，姿容绝色，妥妥的一个病西施。
看见萧砚之进来，德阳公主眼里多了一抹喜色，撑着上半身坐起来。
“世子，你来了。”
话音刚落就委屈的掉了眼泪。
她哭的极好看，梨花带雨，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落，惹人心疼。
“公主现下感觉如何？”
萧砚之关切的问道。
“世子公务繁忙，还要为这点小事忧心，该让她们不告诉世子的，是我疏忽了，御医己经看过了，无碍的……咳咳……”“清禾不知礼数，犯下了这样的错，伤了公主，实在惶恐，说到底，是我没能约束好内宅，明日我会进宫向皇上请罪。”
屋内安静了一瞬，德阳公主一时语塞，连旁边站着的嬷嬷都愣了，不由得神色担忧。
这明明是云清禾的错，可萧砚之这么说就是铁了心要将错揽到自己身上了。
紧接着响起了德阳公主紧张的声音，“世子不必如此，什么请罪不请罪的，我与姐姐也是一家人，姐姐一时糊涂，我又怎么能计较呢，我己经封了下人的口，此事不会传到父皇那的。”
萧砚之点点头，“公主和善，是侯府的福气，我己经让云清禾待在青蘅苑中反省，不让她再来打扰公主，公主好生休养。”
话毕，萧砚之立即起身。
“世子！”
德阳公主慌忙喊道，“世子……不歇在这吗？”
“军营杂事繁多，还要去处理，说不好几时才能回来，听说公主喜欢芳芸斋的点心，我让齐名买回来了，若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告诉齐名。”
萧砚之说话的时候温和有礼，恭敬温柔，连行走坐卧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完全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
出了栖梧苑的门，头也不回的去了军营。
“公主，怎么不再劝劝世子，世子本就不怎么来栖梧苑，每每请世子来，青蘅苑那位就寻死觅活的，这都成亲快两月了，都还没……”嬷嬷叹口气，眼里止不住的心疼，看到德阳公主脸色苍白，后面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成亲快两个月了，还没有圆房，还要瞒着皇上，千恩百宠的公主何至于要受这样的委屈。
德阳公主隐去眼底的失落，“过几日就是围猎，世子要巡防猎场，事多繁杂，我若是强留，只会让世子为难。”
她哪里是不想留，可是萧砚之每次都是彬彬有礼，拿不到错处，却也不亲近，总好像有隔阂。
偏偏她在萧砚之面前又是保持着善良贤淑，善解人意的人设，尽管不情愿，也只能闭口不言。
“嬷嬷，这栖梧苑比侯府还要大，时刻提醒世子恪守君臣之礼，世子怎么会愿意来我这呢。”
“唉，要是没有青蘅苑那位就好了。”
德阳公主没再说话，心思不断翻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一夜安睡。
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好透过窗幔，照进来。
云清禾就睁开了眼睛，入目一片绯红，雕花木床，古色古香，而不是记忆里那个出租屋了。
呼，差点忘了，穿书了呀。
还真是苦命的打工人，明明都没有闹钟了，怎么还是到这时候就醒了。
“小姐，您醒了，快起来梳洗吧，老夫人和夫人还等着您过去呢。”
“什么？”
云清禾心里有些打鼓，“等我做什么？”
“昨儿刚出了那样的事，德阳公主身份高贵，老夫人肯定是要过问的。”
这倒是有点难为云清禾了。
小说里对老夫人的描述不多，只说是位温和的老者，不多过问府中事。
难搞的是萧砚之的娘，小说里写这位婆婆是个见识短浅的，自从德阳公主进门，就没少挤兑她，甚至还撺掇萧砚之首接休了她。
不过，她可不是原来那个软柿子了，小说里，这位永安侯夫人手可不干净。
今天就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气气她。
“木槿，咱们库房里应该有不少的好料子，你去找两匹盈和轩的料子出来，带上送给祖母和母亲。”
木槿意外的盯着云清禾。
小姐今天是怎么了，放在以前肯定会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定要好好闹一通出出气的。
今天怎么突然放低姿态，还送东西了，难不成真是带着东西去认错的？
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立刻去办了。
老夫人住在侯府的松竹堂，院子不算大，不过景致极好，松竹环绕，幽静清新，是个含氧量极高的地方。
木槿随便叫了一个下人去通传。
侯府的下人也都是人精，各个都会看形势，知道公主进门，云清禾不被看重，侯府早晚是要换主子的，自然也没什么恭敬可言。
看见云清禾，甩了个白眼，“少夫人来得晚，那就多等一会儿吧，屋里正在说话呢，奴婢这会儿进去通传，怕会扰了老夫人。”
“这……”木槿站在那左右为难，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
云清禾明白，木槿这是怕她生气。
唉，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只是这性子也太柔了些，这样下去不吃亏才怪呢。
啪！！！
云清禾快步走上去，趁着那丫鬟不留意，首接扇了她一巴掌。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拿着拖把不扫地，当上门童了，癞蛤蟆插鸡毛掸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众人哗然！
跑到老夫人院子里来打人，这少夫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云清禾懒得理她哭不哭，绕过丫鬟走到正厅门口站定，“祖母，清禾来给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