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边缘的月牙绿洲,青纱帐在热浪中轻轻摇曳,老周头和妻子阿兰正弯腰给胡麻浇水。
突然,一阵微弱的***声从芦苇丛中传来,拨开层层苇叶,只见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半截断剑,血将周围的沙土染成暗红。
“造孽哟!”
阿兰赶紧解下汗巾,按住男子流血的伤口。
老周头背起人就往土坯房跑,他们用祖传的金疮药和从胡杨林采来的草药,日夜照料。
半个月后,侠士终于转醒,他说自己叫萧云,因卷入江湖纷争遭人暗算。
又过了二十余日,萧云伤势痊愈,他望着这对朴实的夫妇,眼中满是感激与落寞。
临走时,他将一本破旧的《睿智功》放在桌上,只道:“此功或许能保你们平安。”
此后,老周头和阿兰好奇地翻开秘籍,里面的文字艰涩难懂,配图也似是而非。
但两人秉着农人种地的执着,白天劳作,夜晚就凑在油灯下钻研。
三个月后的雨夜,阿兰握着擀面杖擀面时,手腕突然一抖,擀面杖竟如灵蛇般刺出,将窗棂上的壁虎钉在墙上。
老周头见状,抄起铁叉演练,只见铁叉在他手中虎虎生风,叉尖划破雨幕,竟在青石上击出火星。
他们决定去闯荡江湖,听闻有个叫侠客城的地方,鱼龙混杂却藏着无数机遇。
初入侠客城,老周头夫妇便遭遇了当地帮派 “黑风寨” 的刁难。
为首的疤脸汉子狞笑着,手中大刀寒光闪烁:“外地来的?
留下买路钱!”
阿兰手腕轻抖,擀面杖化作残影,首击对方手腕,疤脸汉子痛呼松手。
老周头的铁叉也毫不留情,逼得众喽啰连连后退。
这一战,“擀面杖阿兰” 和 “铁叉老周” 的名号在侠客城传开。
他们在城西买下一片荒地,建起客栈。
可树大招风,“黑风寨” 寨主亲自带人前来寻仇。
月光下,寨主的长剑泛着冷光,阿兰和老周头背靠背而立。
老周头铁叉横扫,逼退左侧敌人,阿兰的擀面杖则专攻下盘,打得对手叫苦不迭。
激战中,阿兰瞅准时机,擀面杖点向寨主穴位,老周头铁叉紧随其后,将寨主逼入绝境。
经此一役,再无人敢小瞧这对来自绿洲的夫妇。
他们的客栈宾客盈门,还收养了不少流浪儿,传授武艺。
每当夜深人静,老周头和阿兰就会想起萧云留下的秘籍,那本改变他们命运的《睿智功》,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木匣里,见证着他们从平凡农人到江湖一霸的蜕变。
侠客城最气派的沙湾客栈” 里,鎏金的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阿兰斜倚在雕花檀木椅上,身旁丫鬟捧着刚泡好的碧螺春,袅袅茶香萦绕在精致的绣房内。
老周头则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看着账房先生呈上的账本,不时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从容。
自从在侠客城站稳脚跟,夫妇俩早己无需像从前那般辛苦劳作,客栈上下几十号伙计,将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的儿子周念云己经七岁半,依旧不会说话,但穿着一身锦缎制成的衣衫,干净又整洁。
几个小厮专门负责照顾他的起居,陪他玩耍。
每当念云对着木剑木叉发呆时,老周头便会摆摆手,让小厮们将他带到后院宽敞的练武场。
那里铺着柔软的草垫,西周摆满了精巧的兵器模型。
侠客城举办比武大会那日,江湖豪杰云集。
老周头和阿兰坐在客栈二楼的雅间,透过雕花窗棂看着楼下热闹的场景。
楼下有人指着念云窃窃私语:“瞧这就是绿洲双绝的儿子,痴傻成这样,白瞎了父母一身好武艺。”
老周头眉头一皱,身旁的护卫立刻要冲下去理论,却被阿兰抬手制止。
她眼神平静,轻声道:“随他们说去吧。”
为了治好儿子,夫妇俩依旧遍访名医。
他们不再需要亲自奔波,而是派得力手下带着重金,前往各地寻访。
西域来的游医、中原的神医,都被请到这奢华的客栈中。
然而,每次诊断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可念云却总会在大夫走后,咧着嘴,用胖乎乎的小手,将丫鬟们准备的糕点递给父母。
一日,黑风寨残余势力突袭客栈。
老周头和阿兰尚未动身,训练有素的护卫们便己冲上前去。
混战中,一名歹徒避开护卫,举刀砍向背对着战场的阿兰。
千钧一发之际,念云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手中紧紧握着儿时玩的木叉,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声,胡乱挥舞。
虽然招式笨拙,但他的突然出现成功吸引了歹徒的注意力,为阿兰争取到反击的机会。
看着儿子额头被擦伤却浑然不觉,依旧冲着自己傻笑的模样,阿兰再也控制不住,冲过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老周头也快步上前,蹲下身,用丝绸手帕轻轻擦去儿子脸上的尘土,声音哽咽:“咱们念云,是最勇敢的小英雄。”
从那以后,夫妇俩更加用心陪伴念云。
他们教他认识客栈里的物件,虽然念云学得很慢,但学得认真。
有时他会打翻伙计端来的水盆,不等他露出慌张的神色,阿兰就会笑着摸摸他的头,让小厮们赶紧收拾。
深夜,阿兰望着熟睡的儿子,对老周头说:“他也许成不了江湖上的英雄,但在咱们心里,他就是最珍贵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