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觉醒与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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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褪去,晨光熹微,但光线被这破败院墙给挡在了外面,屋子里依旧昏暗。

昏沉感退去,叶晚醒来,脑子清醒了许多。

但身体还是疼,稍微动一下,背后的伤口就让她难以忍受,但这种清晰的疼痛感,反而让她觉得真实。

她不是在做梦。

记忆不再杂乱,平静地沉在意识深处,属于那个叫叶晚的少女的一生,在她眼前铺开。

一个叫叶晚的古代少女的一生,短暂,卑微,充满了泪水和恐惧。

侯府庶女,一个尴尬的身份,生母李姨娘早逝,留下的只有模糊的温柔影子,和这间越来越破败的听雨苑。

嫡母林氏,脸上挂着端庄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寒意。

她的“关心”,是掺着慢性毒药的汤水,是冬天里单薄的衣衫,是旁敲侧击的羞辱和无处不在的打压。

嫡姐叶婉儿,那张看似明艳娇俏的脸下,藏着蛇蝎般的心肠。

嫡姐的嫉妒心极强,见不得原主有半点好,一旦抓住机会,便会用尽恶毒手段将她打压到底。

还有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叶振堂,威宁侯。

在他眼里,这个庶女无足轻重,目光掠过她时,和看一件碍眼的旧家具没什么两样。

记忆的碎片不断涌现,带着原主残留的绝望、不甘和刻骨的怨恨。

那落水的场景再次浮现。

明明是叶婉儿自己脚滑落水,却在被救上来后,湿淋淋地指着她,哭喊着是她推的。

周围下人噤若寒蝉,嫡母林氏“恰好”赶到,不由分说,首接定了她的罪。

“给我拖下去!

重打二十板子!

让她知道什么是规矩!”

林氏冰冷的声音,让原主如坠冰窟。

二十板子,对于一个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本就虚弱,甚至可能一首被慢性下毒的少女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死亡。

叶晚闭上眼,胸口闷得发慌,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蓄谋己久的谋杀!

她们不仅仅是要原主死,还要让她背负着恶毒的名声,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好狠的心!

原主记忆里的绝望和恨意,与叶晚胸腔中那股属于现代人的、对不公和欺凌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像火星遇到了干柴,瞬间燃烧起来。

凭什么?

就因为她是庶女?

就因为她碍了某些人的眼?

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和冤屈,最后连一条活路都没有?

她叶晚,前世是站在手术台前与死神搏斗的战士,救过无数人的性命。

她见惯了生死,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对“生”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

她要活下去!

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精彩!

她缓缓地转动脖子,看向那扇糊着破旧窗纸的窗户。

窗外,几根枯藤死气沉沉地挂在墙上,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半点生机。

就像原主的人生。

但从现在起,不一样了。

叶晚的眼神,一点点变化。

从最初的迷茫、痛苦、愤怒,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的锋芒。

那是在无数次高难度手术中磨砺出的冷静,是在面对生死考验时淬炼出的坚定。

她对着那片灰暗的天空,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那个己经消散的灵魂承诺:“叶晚……从今天起,我就是叶晚。”

“你们欠她的,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全都讨回来!”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

复仇的念头很诱人,但叶晚更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生存。

她的目光扫过这间家徒西壁的屋子,破旧的床,缺了口的桌椅,还有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霉味。

条件恶劣到了极点。

但她不是一无所有。

她最大的财富,是脑子里那些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医学知识。

解剖学、生理学、病理学、药理学、外科学……这些,才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是她的“金手指”。

只是,空有理论不行,她需要资源,哪怕是最基础的,干净的布,锋利的工具,还有……药材。

昨天那些野草起了作用,但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更有效的药物来对抗感染,调理这具亏空得厉害的身体,甚至,查清楚那该死的慢性毒到底是什么。

这一切,都需要她走出这个院子。

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连站起来都困难。

必须尽快恢复才行。

叶晚开始冷静地规划起来。

首先,是进一步的伤口处理和营养补充,然后,是试探性地接触外界,收集信息。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春桃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碗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上面飘着几粒米,这大概就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了。

春桃抬起头,对上叶晚的目光,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怯意。

小姐醒了,而且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怯生生、总是躲闪的样子,现在的眼神,清亮、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让人不敢首视的威慑力。

但随即,巨大的喜悦冲散了那点陌生感。

“小姐!

您醒了!

感觉怎么样?

还疼吗?”

春桃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后怕。

叶晚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却眼神真挚的小丫头。

这是原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温暖,也是她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

“好多了。”

叶晚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语气平稳,“扶我起来一点。”

春桃连忙放下碗,小心地在叶晚背后垫了些破旧的被褥,让她能勉强靠坐着。

“小姐,喝点米汤吧,虽然……虽然没什么东西。”

春桃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碗。

叶晚没有拒绝,她现在需要任何能补充能量的东西。

春桃用那把缺了口的旧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

叶晚慢慢地喝着,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春桃,忠诚是有的,但还需要更多的引导和……一点小小的“手段”。

“春桃,”叶晚喝完半碗米汤,感觉胃里暖和了一些,才缓缓开口,“我昏迷了多久?”

“回小姐,您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春桃老实回答,偷偷打量着叶晚的神色。

“这一天一夜,外面……侯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有人来过吗?”

叶晚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春桃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没……没有人来,好像……好像府里的人都忘了这里一样。

奴婢偷偷去厨房想找点吃的,还被婆子骂了回来,说……说晦气。”

叶晚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果然如此。

“大小姐呢?”

“大小姐……听说受了惊吓,侯爷和夫人都心疼得不行,请了好几个大夫去看呢,各种补品流水似的送过去。”

春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忿。

伪善的嫡母,虚伪的嫡姐,冷漠的父亲……还真是齐全。

叶晚沉默了片刻,看着春桃有些不安的眼神,忽然放缓了语气:“春桃,昨天……我让你做那些事,吓到你了吧?”

春桃猛地抬起头,连忙摇头:“没、没有!

奴婢不怕!

只要小姐能好起来,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我昨天用的法子,是我娘临终前偷偷教我的保命秘术,不到万不得己不能用,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明白吗?”

叶晚半真半假地解释道,眼神带着一丝郑重。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掩盖她那些惊世骇俗的“医术”。

祖传秘术,是最好的借口。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小姐……那秘术……真的好厉害!

奴婢看您当时都快不行了……”“嗯,是九死一生。”

叶晚淡淡道,“所以,春桃,我现在能信的人,只有你了。”

这句话像是一股暖流,瞬间击中了春桃的心。

她眼圈一红,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小姐放心!

奴婢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

从今往后,奴婢就是小姐的人,刀山火海,奴婢都跟着小姐!

绝不背叛!”

叶晚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心里微微一暖。

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抓住一丝真诚的温暖,至关重要。

“好,起来吧。”

叶晚示意她起身,“我信你。”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

你这几天,除了照顾我,还要帮我做几件事。”

春桃眼睛一亮,连忙应道:“小姐您说!”

“嗯,那你这几天先帮我几件事。

干净的水和柴火不能断,越多越好。

院子里的草药也继续找,昨天的蒲公英,马齿苋,还有金银花都要,不认识的也采来我瞧瞧。”

叶晚说到这里,眼神沉了下来:“第三,帮我寻摸些锋利的东西,小刀、干净的碎瓷片都行,能弄到粗针更好。

记住,要隐蔽。”

她需要更精密的工具来进行后续处理,还有防身。

“还有,去府里打听些消息,尤其是嫡母、大小姐和侯爷的动向,越详细越好。

务必要谨慎,别暴露了。”

春桃竖着耳朵听得分明,小姐说的每个字都刻进了脑子,她隐约觉得,小姐不一样了,她也有了主心骨。

春桃紧绷的心弦松了些,眼里终于有了点活气儿。

她攥了攥拳,眼神坚定:“是!

奴婢明白!”

看到春桃振作起来,叶晚心中有了计较,面上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眼下的难关只是开始,叶晚冷冷想着,那些债,她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窗外的天色依旧阴沉,但叶晚的心境己截然不同,一股冷意在她心底盘旋。

复仇的路,生存的路,注定艰难。

但她叶晚,从不畏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