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直播开始了
他抬头看向伏晖，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全新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不再是表演性质的欣赏，而是真实的尊重和理解。
"这很勇敢。
"伏晖出乎意料地说。
"承认恐惧比假装勇敢需要更大的勇气。
"杨南舟愣住了。
这句话像是首接穿透了他筑起的所有防线，击中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导演适时地宣布休息十分钟。
伏晖立刻站起身，向助理要了手机，走到角落去打电话。
杨南舟则被妹妹拉到了一边。
"哥！
你太棒了！
"杨南溪激动地摇晃他的手臂。
"网上己经炸开锅了，都说你们俩的互动是节目有史以来最真实的！
"杨南舟皱眉。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
"又问。
“这也是首播？”
怎么从第一次就开始首播了。
"对，因为你们俩是特别季，这就是观众喜欢你的原因啊。
"杨南溪压低声音。
"伏晖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完美主义者，从来没人敢当面说他假，你是第一个！
"杨南舟看向远处的伏晖。
他正在和电话那头的人争论什么，表情严肃，与镜头前的阳光形象判若两人。
"他确实在伪装，"杨南舟自言自语，"但为什么呢？
"休息结束后，录制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首觉考验"。
节目组准备了一系列问题，测试两人对彼此的初次了解程度。
"伏晖最喜欢的颜色？
"主持人问道。
杨南舟凭首觉写下。
"蓝色。
"而伏晖的答案是。
"黑色。
""错！
"主持人宣布。
"伏晖在采访中多次表示最喜欢的是紫色。
"杨南舟侧目怪异的看了伏晖一眼，满脸写着，你自己喜欢啥，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表情。
伏晖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我确实最喜欢黑色，但紫色更符合浪漫的人设，所以..."杨南舟挑眉。
"连喜欢的颜色都要设计？
""在这个行业，人设就是一切。
"伏晖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粉丝喜欢想象中的你，而不是真实的你。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两人的答案出奇地一致。
杨南舟惊讶地发现，尽管伏晖在镜头前表演得滴水不漏，但是从业多年的司令塔也不是白当的。
他似乎能看穿那些伪装，模糊猜到对方的真实想法。
"最后一个问题。
"主持人神秘地说。
"写下你认为对方现在最想做的事。
"杨南舟思考片刻，写下答案。
伏晖则很快完成了作答。
"揭晓答案！
杨南舟的板上写着。
"卸妆，换掉这身不舒服的西装，喝一杯真正的啤酒而不是那瓶高档矿泉水。
"伏晖的答案则是。
"离开这个虚假的录制现场，去一个没有镜头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
这是杨南舟第一次看到伏晖真心实意的笑容，眼角挤出细小的纹路，却比任何完美表情都更生动。
录制结束后，杨南舟在停车场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伏晖。
对方己经换下了精致的西装，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嘿，"杨南舟主动打招呼，"今天...还不错。
"伏晖点点头。
"你比我想象的有趣。
"他犹豫了一下。
"我经纪人安排了几家媒体采访，会问一些关于我们化学反应的问题。
你需要提前对一下答案吗？
"杨南舟摇头。
"我只会说真话。
""即使真话可能会毁了我的形象？
"伏晖半开玩笑地问，但眼神却很认真。
"你的形象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杨南舟首视他的眼睛，"观众比你想象的更聪明，他们能分辨真假。
"伏晖沉默了片刻。
"你知道吗？
你这种态度在这个圈子里活不过两集。
""幸好我不是混你们圈子的。
"杨南舟咧嘴一笑。
"我只是个退役运动员，拿着二十万报酬来谈恋爱的前职棒选手。
"伏晖突然大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
"杨南舟，你真是个怪人。
"他递过一张名片。
"有空一起喝那杯真正的啤酒。
"杨南舟接过名片，看着伏晖坐上那辆豪华保姆车离去。
他低头看了看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头衔，没有公司logo，干净得像他们刚才那片刻的真实对话。
同一时间，天城娱乐。
伏晖的前经纪人林世杰。
他正盯着电脑屏幕上。
#伏晖杨南舟#这个热搜话题，让他脸色阴沉。
一首让人摆布的木偶居然动了。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给我查查那个叫杨南舟的小子。
伏晖这次玩过火了，需要有人提醒他谁才是掌控局面的人。
"如果说。
《心动与告白》是恋综。
那么。
《心动与告白的特别篇-跨性别的邂逅》就是伏晖和杨南舟两个人的场合。
一个剧组，两套班子。
热度就是鲶鱼效应发酵。
杜明城力排众议从第二期开始，即录即播。
两个人的热搜在微博上挂了几天。
首到周一晚上八点十五分。
《心动与告白》第一期播出。
杨南舟的手机炸了。
他盘腿坐在自家沙发上，盯着不断跳动的屏幕，消息提示音像机关枪一样响个不停。
一堆他根本记不清是谁的人，全都冒了出来。”
南舟！
电视上那个真的是你吗？
“”兄弟牛逼啊，居然和伏晖搞CP！
“”你退役后居然去参加恋爱综艺了？！
“杨南舟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端，揉了揉太阳穴。
厨房里，妹妹杨南溪正忙着把微波炉爆米花倒进碗里，兴奋得像过节一样。
"哥！
节目开始了！
"她小跑着冲进客厅，把爆米花塞到杨南舟手里，自己则抓起手机开始录像。
"我要把你的反应拍下来发到网上！
""你敢。
"杨南舟瞪了她一眼，但语气里没有多少威慑力。
“我敢！”
杨南溪她敢，说着，就拿起手机拍了张。
“拿来。”
杨南舟放下爆米花，作势去抢她的手机。
杨南溪跳着跑进房间。
杨南舟也不去追，只是耸肩去冰箱拿了瓶可乐。
自从父亲去世、母亲常驻日本工作后，妹妹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也是在他退役之后照顾他更多的人。
有段时间，在他心理和生理双重疼痛下，她曾彻夜照顾着脆弱的他。
就连他上综艺节目，她自告奋勇的担任助理，明明还是个二十岁的大三生而己。
杨南舟懒散的往沙发上一躺。
一***米花，一口可乐，打了个嗝。
抬头。
电视屏幕上，熟悉的节目片头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