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卫星热力图中哈尔滨的二十七座仓库——那些代表北疆集团命脉的红斑,此刻正以每分钟0.5摄氏度的速度冷却。
“陆桑,您的血管该换一种货币了。”
她将注射器扎进颈动脉,肾上腺素混着日语指令飙入血液。
三小时后,东京交易所的日元汇率暴涨40%,陆九渊抵押给三井的卢布债务如癌细胞裂变,膨胀成足以买下半个黑龙江省的毒瘤。
松花江的冰层在午夜开裂,陆九渊踩着输油管道狂奔,腰间卫星电话炸出财务总监的惨叫:“光刻机被锁死了!
咱们的挖掘机全成了废铁!”
他掏枪打爆电话,飞溅的电路板碎片中,三十台印着三井标志的集装箱破冰而出。
九渊山庄地下机房,十二岁的沈墨蜷缩在服务器缝隙啃冻土豆。
三天前他溜进来偷电缆,却听见陆九渊与美智子的量子加密通话。
此刻他正用电烙铁在主板刻写圆周率——父亲临终前教的密码,能撕开三井的防火墙。
整座山庄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血红。
陆九渊撞开铁门,手里攥着撕碎的港口协议:“小崽子,会用Linux吗?”
他踢开满地蟑螂尸体,在控制台输入指令。
屏幕闪现阿阮的脸——她正在江心用盲杖敲击摩尔斯电码。
“是EMP炸弹坐标!”
沈墨脱口而出。
盲杖叩击频率对应《资本论》页码,阿阮在冰面刻下死亡地图。
陆九渊薅住他衣领砸向键盘:“十分钟,黑了日本人卫星!”
鲜血从男孩额角滴进USB接口,机房突然响起《国际歌》。
三千公里外的三井卫星偏离轨道,坠毁前传回最后画面:阿阮的盲杖尖端射出激光,在冰面刻写“道法自然,如来”。
哈尔滨太平机场贵宾厅,陆九渊签股权转让书的手在颤抖。
美智子用钢笔蘸着他手背渗出的血,在合同写下“怒指乾坤错”。
警报突然炸响,所有屏幕跳出沈墨的脸——男孩坐在燃烧的日元堆里冷笑:“老鬼子,听过蚂蚁啃大象吗?”
他按下回车,跑道塌陷成深渊,苏联时期埋设的真空炸弹被圆周率激活。
陆九渊扑向美智子,钢笔贯穿她手掌钉在桃木桌上。
合同被血浸透时,他心脏突然痉挛。
模糊视线里,阿阮拎着草药筐走近,灰白瞳孔映出他抽搐的嘴角:“解药是松针和冻鱼肝,但您得先还三千条人命。”
七天后,北凉山熔岩洞飘着血腥味。
陆九渊用碎玻璃刻壁训,身后躺着高烧的沈墨——男孩替他挡下的达姆弹嵌在肋骨,弹头刻着三井徽章。
陆九渊撕开他衣襟,赫然发现胸口纹着逼死沈父的债务数字:“忍是刮骨疗毒,能是借尸还魂。”
洞外传来盲杖点地声。
阿阮立在风雪中,脚边冻鱼捆成《自嘲》诗卷轴:“你教的盲文,我用来刻墓志铭。”
她甩出人参砸中沈墨伤口,达姆弹随脓血喷出,在岩壁烙下“文化属性”西字。
陆九渊捏碎人参灌入男孩喉咙:“背!
丁元英说生存法则是什么?”
美智子的狙击子弹穿透雪幕时,阿阮盲杖横扫,弹头在空中划出卦象,最终嵌入“道法自然”的岩缝。
沈墨在昏迷中呢喃:“忍人所不忍……能人所不能……”洞外,哈尔滨的雪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