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绰约,亭亭玉立。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上,为她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色轮廓,使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如雪,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喜悦,一双美眸如秋水般清澈明亮,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她内心的欢喜。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条鲜艳的红绸,那红绸明艳似火,仿佛燃烧着她对裴琰的满心期待和祝福。
沈知秋小心翼翼地将红绸挂在米铺的门楣之上,动作轻柔而庄重,仿佛这红绸承载着她无尽的喜悦和对裴琰的深深祝福。
此时,街头巷尾的人们也开始逐渐苏醒,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往来的客商们行色匆匆,但当他们路过米铺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向沈知秋道喜:“沈家妹子,恭喜啊!
你家裴公子中了探花啦!”
这一声声的道贺如同春风拂面,让沈知秋的心情愈发愉悦。
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而动人,那笑容中既有对裴琰高中的欣喜,也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黄昏时分,暮色如墨。
沈知秋抱着新裁的竹青色首裰,脚步轻快地往裴家小院跑去。
那首裰,是她花了许多心思裁剪缝制而成。
领口处,银线绣就的缠枝莲栩栩如生,这花样本是新娘嫁衣才用的,她却悄悄绣在这衣衫上,满心期许着与裴琰的未来。
然而,在巷口,她被福伯拦住。
福伯脸色煞白如纸,额间皱纹似更深了几分,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快回去!”
沈知秋心中一紧,手中首裰不自觉攥得更紧。
福伯接着道:“裴公子被宰相府的人接走了,听说杜小姐在琼林宴上看中了他……”沈知秋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此时,雨丝纷纷扬扬飘落,打湿了她的发髻,也晕开了首裰领口银线绣的缠枝莲。
那晕开的丝线,好似她此刻破碎凌乱的心。
三日后,天朗气清,日光却未给沈知秋带来丝毫暖意。
裴琰身着御赐的绯色官服,出现在沈家。
他身姿挺拔,只是眉眼间似有几分不自然。
他身后跟着八个抬聘礼的差役,脚步沉稳,那聘礼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可沈知秋的目光,却被他腰间那杜府的金丝蹀躞带牢牢吸引。
沈知秋安静地坐在堂中,看着裴琰。
裴琰清了清嗓子,开口解释:“宰相知我有婚约仍愿以女相许……”他的声音在堂中回荡,却似隔了一层什么。
沈知秋静静地听着,眼神平静却又透着几分执拗。
接着,裴琰从怀中取出沈家这些年的资助清单,纸张微微泛黄,上面每笔账目后都标着“来日加倍奉还”。
“你要退婚?”
沈知秋声音很轻,似怕惊扰了什么。
她今日特意戴了那支青玉簪,那是裴琰曾赞过的簪子,可如今发间,却再没有少年郎为她拂去落花的手。
裴琰的视线扫过她微微发抖的指尖,心中似有几分不忍,开口道:“杜小姐不知情,你……”话未说完,沈知秋突然抓起砚台砸过来。
砚台带着风声呼啸而去,浓墨在他胸前溅开,洇出一片暗沉的痕迹,像极了那年她熬夜给他缝冬衣时,失手扎出的血点。
那血点,曾是她爱意的见证,此刻却成了两人之间破碎关系的注脚 。
屋内一时寂静,只有窗外风声,似在叹息这段逝去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