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严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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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酒吧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的是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个穿着一身白西装的中年男人。

在秦伊颜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神情与之前大不相同,这一次,她的面上满是欣喜。

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欣喜呢……或许,是久久未见的恋人脸上才有的神情,可举动比起恋人更加的暧昧。

两人先是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然后就见秦伊颜在蜻蜓点水般的在那男人脸颊上一吻。

之后,她挽着男人的手,缓步坐到了我正对面的沙发上。

这时,只听秦伊颜说道:“严总,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的语气没有初见我时那般的威严,而是语含娇嗔说道。

被称作严总的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好。”

这之后,他从怀里摸出了一盒烟,然后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抽着。

那盒烟的牌子,是荆楚人常抽的黄鹤楼,而他抽的更贵,是一百块一包的1916。

此刻,我正用余光观察着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这也是我在江北监狱工作时,留下的习惯。

男人体格匀称,鼻子高挺,微分的中长发后方,扎着一个暗蓝色头绳,让他看起来颇具艺术气息。

他的鼻翼两侧有两道很深的法令纹,一双柳叶眼又给他增添了一份狠厉的气质。

他给我的感觉,不太像体制中人,更像是个久立情场的高手,这一个有些复杂的男人…………不久,秦伊颜来了,她的手中多了只盛着温开水的杯子。

在杯子放下的一瞬,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有了动作,他掐灭手中烟蒂,一双手顺势搂上了秦伊颜的腰肢。

口中说道:“颜儿,你昨晚的真棒!

让我到现在都有点意犹未尽……”秦伊颜借势坐进了他的怀里,染着黑曜石颜色的手指指尖轻点在男人鼻尖。

口中说道:“严总,我这里刚来了新人呢,你注意点……”她的这番举动少了初见我时的温婉,更多的像是撒娇,在对面前被称作严总的男人撒娇。

男人只是朝我这里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将秦伊颜上身的黑色纱裙扯掉大半,顿时,雪白的香肩连带着紫红的肩带暴露在空气中。

之后,开始亲吻她的锁骨、耳垂、嘴巴,最后将一张脸深深的埋进那对沟壑中,贪婪的吸食着她身上的香气。

过程中,秦伊颜也只是俏眼含春的望着他,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

眼前发生的一幕,让我想到了己经离世的韩瑶。

当时,她躺在江宁的病院里,身上插满仪器,对我耳语:她说,想见见这个令她一眼难忘的女人。

而我,也遵从了她的遗愿,孤身一人在奔袭了600公里后从江宁来到汉城,见到了这个女人。

只是没想到,场面会是这般滑稽。

此刻,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内心深处那点仅剩的自尊在让我选择离开这里。

旋即,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见我要走,秦伊颜这才从那男人身上下来:“陈患,你等等。”

“今晚你过来顶班吧,如果一切顺利,我会给你酬劳的。”

秦伊颜面上温和的说着,但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另一种感觉,那是一种毋庸置疑的感觉。

“酒吧的歌会,是几点?”

“晚上9点到凌晨12点,最好7点过来,因为要布置现场。”

秦伊颜说。

“好,我知道了。”

“这年轻人是……?”

在我推门正准备离开时,男人在秦伊颜耳边用很低的声音问了一句。

“只是一只行事有些荒唐的流浪猫而己。”

“行事荒唐的流浪猫?

好奇妙的比喻。”

被称作严总的男人很是宠溺的在秦伊颜鼻头刮了一下,面上和煦的说道。

“他是因为女友的心愿专程从江宁过来见我的,您说是不是有些荒唐。”

秦伊颜语气娇嗔的回道。

“哦?”

男人转头望向我,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将我打量个遍。

我与他对视着,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蛇盯上的猎物,又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站在这里任他观赏。

这种令人不爽的注视持续了十几秒,最终在他的一声轻笑结束。

“年轻人,你有一双很是灵动的眼睛,但这双眼睛,似乎被层层心事蒙上了灰尘,让你看起来并不阳光。”

我没有回答男人的话,只是礼节性的点点头。

“哎呀,严总,你就不要再逗他了。”

秦伊颜在旁说道。

“少言寡语的男孩,性子多是沉稳的,他这一点,倒和我刚念大学女儿很像啊!”

被称作严总的男人打着哈哈说道。

秦伊颜在听到“女儿”两字时,一张俏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但那抹尴尬转瞬即逝,随即,她借故要去查看下昨晚的酒吧营收,搪塞着起身,回到了吧台边。

秦伊颜的这一举动,似也证明了我先前的猜想,她和面前的严总关系似乎不是恋人。

而是在这之下,更加畸形的一层关系:她是严总的情人。

……“你是叫……陈患?”

这时,被称作严总的男人又一次抽出一根1916随意的点燃,在吸了几口后,朝我问道。

“是的。”

我说。

“这可不是个好名字,患者,得失也。

““若将“患”这个字单拿出来,比成一座桥,那它会让你常常行走在得失之间,不断的得到,又不断的失去。”

“名字只是个称谓,虽然我也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时间长了,就不大在意了。”

“年轻人,你倒是看的开啊。”

严总上前几步,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语气很和善,但是他的手劲很大、很大,大到让我的臂膀不时传来一种紧绷的吃痛感。

这是只有皮肉在受到外力的强力击打时,才会有的感觉。

而后,他指了指我身上背着的吉他,和我的这身装扮:“你很缺钱吗?”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如此尖锐的问题。

我也并不想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诉说自己目前的现状,毕竟我刚在酒吧里目睹了他与秦伊颜欢愉的一刻。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让我又不得不开口:“您说的没错。”

“赚钱的路千万条,你怎么独独选择了幻夜酒吧呢?”

男人说话时的语气很是低沉,给我的感受就像是有一头雄狮在耳边低吼一样。

“机缘巧合罢了。”

我语气淡漠的回道。

因为,我不想将韩瑶离世前的心愿,告诉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年轻人,脾性不错……很多小辈在接到我的问话时,说话都不敢大声,你的反应这么淡漠,真是难得。”

话音方落,他伸手入怀,我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以为他要从怀里掏出什么危险的东西。

下一刻,就见他将一张卡片递给了我。

这是一张名片,上写着:星辰传媒,地址:汉城市东城区汉金路,董事:严开来。

“严开来……”我念着上面的名字。

男人指了指自己,又露出那看似和善的笑容,但在我看来,那笑容里更像是藏着一把刀。

这一刻,我感到一阵无形的恐惧正慢慢笼罩住我的内心,原本我想拔腿就跑,但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

但还是强装镇定道:“这东西属实有些贵重了,我不能收。”

“年轻人,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严开来仍旧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他的眼神仿佛是一条栖息在深洞中伺机而动的毒蛇,锐利、冷冽。

见躲不过,我只能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我……从未见过您。”

闻言,严开来收敛住先前摄人的气势,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倒是懂事。”

“名片收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陈患……”我的名字被他咬的很重、很重、重到像是要记住我这个人一样。

……时间像是一根逐渐燃尽的烟,在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悄悄溜走。

下午五点,街边己经有几家食摊搭起了红色的帐篷开始了半天的营生。

摊主热情的吆喝声与食客点单声混在了一起,让人感到了一种身在市井的松弛感。

我独自一人漫步在熙攘的街头,冷风将我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

眼下,我正寻找着一个叫做“心安理得”的地方。

最终,我来到了距离万金街不远的滨江公园,选了一个无人的凉亭,点上一根烟,细细的回想着今早发生的事情。

严开来的那番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卷入到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局面中。

“难道……是我撞破他和秦伊颜关系,他才会和我说这番话的吗?”

匆忙间,我打开了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打上星辰传媒几个字,上面出现的内容着实令我有些心惊。

这是坐落在汉城东城区的一家大型传媒企业,与央台和地方台有着紧密合作,颇具规模与名望。

而这家企业下面,有一家名为星辰娱乐的分公司。

这家公司签约了不少艺人,他们之中,多是二十来岁,颜值颇高的男女。

在董事那一栏里,赫然写着严开来的名字。

想起那如同毒蛇般的冷冽眼神, 恍惚间,我又想起自己在江宁城北监狱誊抄案件卷宗的日子。

过去一年的记忆在此刻有些模糊,能回想起的,也只是一些断续的、琐碎的记忆碎片。

但是,我好像见过这个男人。

而他,也的确在我实习的那所江北监狱出现过,出现在了,某一次探监的队伍中。

……一辆黑色的奥迪A8里。

严开来正把玩着一只纯金打火机,他不时的抚摸着画在上面的那只刺猬。

之后,对主驾位置的司机说:“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年轻人。”

“严总,是什么样的年轻人竟入了您的眼?”

正给他开车的年轻司机问道。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三西的模样,话不多,长得蛮清秀。”

“令人深刻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很空灵,像深巷里的黑猫一样有灵性。”

“比起同龄人,他的身上多了几分孤僻,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漠、有些不太合群。”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把玩火机的严总,问道:“您想怎么做?”

“你回去后,查一下他的底子,看看是否干净。”

“他有个很奇特的名字,叫,陈患,患得患失的患。”

“好的!”

司机回复道。

“专心开车吧……”说完,严开来将纯金火机丢到一边,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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