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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头疼欲裂……"沈清砚指尖抵着太阳穴缓缓睁眼,雕花床檐垂落的流苏在视野里晃成虚影。

空气中浮动的药草气息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与记忆中实验室的消毒水味大相径庭。

"小姐!

您可算醒了!

"圆润面庞的小丫鬟捧着药碗扑到床边,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药香都快急死了,您刚才突然晕倒在诊台前......"诊台?

沈清砚瞳孔微缩。

她撑着雕花床柱坐起,目光扫过青砖地面与木质博古架 —— 这具身体的记忆正翻涌着浮现:武林盟主养女、随侍丫鬟药香、为德仁堂王员外问诊的半日光阴。

"这里是德仁堂?

" 她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小姐连这都忘了?

" 药香眨着杏眼,"王员外的病症连赵大夫都犯难呢......"话音未落,堂前突然传来妇人的哭声。

沈清砚扶着桌沿起身,穿过挂着 "杏林春暖" 匾额的门廊时,浓重的药味混着汗气扑面而来。

只见锦袍中年妇人正抓着山羊胡大夫的袖子泣不成声,榻上男子面色如蜡,指尖不受控地抽搐。

"脉象虚浮如絮,却查不出实症......" 赵大夫捋须的手微微发抖。

沈清砚目光掠过榻边青瓷香炉,突然注意到病人指尖泛着异常的青灰。

她上前半步,袖口扫过案头残粥时顿住 —— 作为现代毒理学家,这具身体竟本能地开始分析气味构成。

"王夫人,员外近日可接触过特殊器物?

" 她忽然开口。

华贵妇人一愣,袖中帕子绞出褶皱:"除了...... 娘家送来的安神香......"香炉中浅褐色香灰突然在沈清砚瞳孔里炸开。

记忆碎片与现代知识激烈碰撞的瞬间,她眼前景物突然扭曲 —— 青铜香炉的纹路如蛛网蔓延,空气中的气味分子化作数据流奔腾。

"刹那回溯!

"意识回笼时,沈清砚正握着半凉的粥碗。

她屏息凝视香炉,指尖抚过香灰边缘的结晶状颗粒 —— 这分明是 "梦魇草" 晒干后的形态!

这种通过燃烧释放神经毒素的慢性毒药,曾在她的实验报告里造成过三例植物人案例。

"快撤去香炉!

" 她突然厉喝,"赵大夫,取三钱血竭、半分蟾酥,用烈酒调和!

"周围惊呼声此起彼伏,药香被她眼中寒芒震得后退半步。

沈清砚己抽出随身银簪,在灯火下观察簪尖接触香灰后的色泽变化 —— 果然泛起极淡的青黑。

"毒从口鼻入,先通心脉。

" 她解下腰间玉佩砸开窗台上的密封药罐,"拿针来!

"赵大夫捧着针灸包的手不住颤抖,沈清砚却己用银簪挑开病人衣领。

檀中穴处隐约可见淡青色脉络,正是毒素攻心的征兆。

当第一枚银针刺入膻中穴时,窗外突然惊雷炸响,豆大雨点砸在青瓦上沙沙作响。

"小姐!

" 药香举着烛台的手险些打翻烛泪,"这是......""少商、劳宫、涌泉。

" 沈清砚的声音盖过雨声,三枚银针如流星贯月,分别刺入病人指尖、掌心与足心。

当最后一枚银针没入太冲穴时,王员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混着香灰从口中喷出。

"把药灌下去!

"琥珀色药液顺着竹勺流入喉间的瞬间,沈清砚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冷汗己浸透中衣。

窗外雨势渐缓,王员外的指尖终于有了血色,赵大夫颤抖着搭上脉门,突然跪地作揖:"沈小姐这手金针渡穴...... 当真是医仙在世!

"王夫人己哭倒在床边,而沈清砚的目光始终盯着案头香炉。

香灰里隐约可见未燃尽的紫色花蕊 —— 那是梦魇草与沉水香混合的特征。

她指尖摩挲着银簪上的青黑痕迹,忽闻药香在耳畔低语:"小姐方才说的 刹那回溯 ...... 莫非是......"堂前烛火明明灭灭,沈清砚望着自己在青砖上投下的影子,忽然想起实验室爆炸前那道蓝光。

指尖的银针泛起冷光,她转身时袖中香灰簌簌而落,在地面画出一道隐晦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