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而且,我们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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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楼下等了十八分钟。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张鹭白走了出来,确实穿着那件深蓝色衬衫——我通过他公寓窗户看见的,挂在衣架上那件。

头发微湿,应该是刚洗过澡,疤痕在路灯下泛着淡粉色。

"你怎么知道陈明德的事?

"这是他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我发动车子:"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张医生。

"车内陷入沉默。

张鹭白靠在副驾驶上,目光投向窗外。

街灯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光影,那道疤痕时隐时现。

等红灯时,我注意到他右手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精确得像在计数。

秦修远的公寓在市中心高级住宅区,保安见到我的车首接放行。

电梯里,张鹭白突然开口:"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比那群无聊的人有趣多了。

"我对着电梯镜整理头发,"而且,我们是一类人。

"他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裴小姐,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知道。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我低声道,"你是个被摧毁却拒绝屈服的人。

"派对己经开始了。

三十来个人挤在秦修远的客厅里,香槟、笑声和香水味混在一起。

秦修远看到我们时明显愣住了,尤其是看到张鹭白。

他快步走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写满困惑。

"裴小姐,张医生,没想到你们......认识?

""医院走廊一遇,惊为天人。

"我微笑着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张医生在神经退行性疾病方面的研究令人印象深刻。

"秦修远的表情更困惑了。

原著里的裴傲青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根本分不清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的区别。

张鹭白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裴小姐过奖了。

比起秦主任在《柳叶刀》上发表的最新论文,我的研究不值一提。

"这话听起来像恭维,实则暗藏机锋。

秦修远那篇论文后来被爆出数据造假,是原著中期的关键剧情。

"你们聊,我去拿点吃的。

"秦修远尴尬地笑笑,迅速逃离。

我抿了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你早知道他那篇论文有问题。

"张鹭白从经过的托盘上拿了杯苏打水:"学术不端是种慢性毒药,迟早会发作。

"他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就像谎言一样。

"音乐声突然变大,一群人簇拥着秦修远走向客厅中央。

女主乔微应该很快就会登场,上演那出"撞破***"的戏码。

但此刻,我的注意力全在张鹭白身上。

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右手不再颤抖,而是稳稳地握着玻璃杯,像握着某种武器。

"你不问为什么我要你来这吗?

"我靠近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下藏着的另一种气息——像是旧书页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味道。

"展示你的战利品?

"他讥讽地看了眼客厅中央被众人围绕的秦修远,"向所有人证明你能让两个死对头同处一室?

""错了。

"我贴近他耳边,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我想看看你在社交场合的表现。

结果很满意——你像个潜伏在羊群里的狼。

"张鹭白转头,我们的脸近得几乎相贴。

他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像是没有星星的夜空:"小心点,裴小姐。

有些狼是疯的,会咬断逗它的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怯生生地站在那儿,手里抱着叠文件。

乔微,原著女主,长相清秀,气质温婉,像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按照剧情,我现在应该己经喝得半醉,正往秦修远身上贴。

但此刻,我站在张鹭白身边,看着他注视乔微的眼神——不是好奇,不是欣赏,而是一种冰冷的评估,像科学家观察培养皿里的细菌。

"认识?

"我问。

"实习护士,轮转过神外。

"张鹭白的声音毫无起伏,"总爱多管闲事。

"乔微看到了秦修远,脸上绽开笑容。

秦修远也朝她走去——按照原著,接下来他会接过文件,乔微不小心洒了咖啡在他衬衫上,两人在洗手间清理时暧昧互动......"无聊。

"我低声说,转向张鹭白,"想离开这吗?

"他挑眉:"不守着你心爱的秦医生了?

""我突然发现他乏味得像本过期的医学杂志。

"我放下香槟杯,"而你,张医生,你是一本用密码写就的禁书。

"张鹭白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疤痕像道闪电划过夜空:"带路吧,裴小姐。

"我们悄悄溜出派对。

电梯里,张鹭白问:"现在去哪?

""你的实验室。

"我说。

他身体一僵:"我没有实验室。

""张医生,"我按下停车场按钮,"你公寓的用电量是普通住户的三倍,每月都有来自德国和日本的医疗器械快递,而且——"我指了指他的右手,"你袖口沾的可不是医院标配的戊二醛消毒剂味道。

"电梯门开了。

张鹭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锐利得像能把我钉在墙上:"你到底想要什么?

""合作。

"我走向车子,"我出钱,你出技术,我们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

""比如?

""比如找出三年前那场事故的真相。

"我拉开车门,"比如证明陈明德在麻醉记录上动了手脚。

比如......"我故意停顿,"治好你右手的震颤。

"张鹭白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上前一步,左手猛地撑在车门上,把我困在他和车身之间:"你不可能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我仰头看他,毫不退缩,"要不要赌一把?

"夜色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们就这样对峙了几秒,他突然退开:"明天下午三点,仁和医院后门。

别迟到。

"我微笑着坐进驾驶座:"遵命,医生。

"回程路上,我不断回想张鹭白听到陈明德名字时的反应。

那种刻骨的恨意,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

原著中对他着墨太少,这个所谓的"反派"远比书中描写的复杂。

手机震动起来,是小林的信息:”小姐,按您要求调查了陈明德。

有个奇怪发现:三年来每个月他都会去郊外一家私人疗养院,登记表上写的探访对象是"张景明"“我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

张景明——张鹭白的父亲,曾任仁和医院院长,十五年前因***案***。

拼图开始成形。

陈明德,张景明,张鹭白,秦修远......这不仅仅是一起医疗事故,而是一场延续了十几年的复仇。

我望向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只留下一圈模糊的光晕。

三百年来,我见过太多复仇故事,但张鹭白的眼神与众不同——那不是单纯的恨,而是一种更为可怕的、玉石俱焚的决心。

明天下午三点。

我有预感,那个隐藏的实验室里,藏着比我想象中更为惊人的秘密。

而张鹭白,亲爱的医生,你究竟在黑暗中研究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