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外的防波堤上,三盏巨型纸扎水灯正被缓缓推入海中,灯笼表面的金色阎罗王画像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第七盏。”
耳机里传来低沉干涩的声音,“和前六次一样,坐标3号浮标区。”
蒋珩低头看向防水笔记本,最新记录的时间精确到秒:11:44:43。
七个月来,每逢农历初一、十五,小隆港都会出现来历不明的水灯,灯面上的鬼画符与明清时期的“血河箓”极为相似——那是专门镇压溺死者怨灵的符咒。
“不对。”
他突然眯起眼睛。
本该随波漂流的水灯群中,有一盏正以反常的速度向岸边靠拢。
泛黄的灯笼纸上,原本闭目的阎罗王眼睛竟变成了猩红竖瞳。
“全体注意!”
蒋珩扯开制服领口的金色对讲机,“陈为封锁西北海域,杨昀随时待命…”话音未落,海面骤然炸开黑色浪花。
被朱砂浸泡过的浮标链如被巨手拖拽般沉入海底,数十盏水灯同时亮起诡异黑火。
蒋珩在后退时踩中湿漉漉的香灰,抬头却见水中映射出半空中浮现的密密麻麻的苍白手掌,尾端燃烧着诡异的黑色火焰正缓缓按向岸边的林泽磊。
“林泽磊!”
蒋珩对着对讲机说道…腰间的鎏金玉玺却突然发出诡异的绿光。
这是蒋珩在两个星期前经历那件灵异事件获取的灵异物品,“鬼手来了!
找到本体…”林泽磊,听到对讲机的声音刹那间发现头顶的诡异现象,“冲我来的?!”
林泽磊果断远离海岸…可燃烧着的黑火的手似乎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林…林泽磊进入林子后,后面跟着两个队员手持黄金色特制武器但并没有深入林子只是在外探查蒋珩瞥见防波提最前端的站立着一个诡异的灰袍老人,可蒋珩明明记得这里己经被封锁不可能有其他人!
除非他不是人!
“有情况,防波堤最前端!
有个诡异灰袍人,推测是新的诡异…”情报一出最后两位原地待命的队员立刻警惕起来而他们守着一口金色箱子“啊…啊!!”
远处传来林泽磊的惨叫又迅速被浪涛声吞没。
灰袍老人抬手抛出一把银钉,那些钉头竟缠着婴儿脐带般的血肉。
在银钉触及海面的瞬间,所有水灯同时爆裂,无数只燃着黑火的手臂穿透水面,向众人前去似乎要将所有人拖入墨色深渊。
“子时三刻,水灯为引,黄泉倒灌。”
蒋珩内心震动“那诡简写的貌似在应验…”“不能再等了!
杨…”蒋珩话音未落岸边的杨昀己经准备好,他是蒋珩小队七人中唯三的御鬼者,代号诡酒,只见杨昀手持莲花样银筑子,周围散发出浓烈酒气,以及淡淡的腐烂味…“散!”
伴随杨昀张口嘶吼酒气熏天,前行的诡手开始掉落激起一阵阵黑色浪花…“第二波袭击挡下了”蒋珩此刻顾不得刚刚使用灵异的杨昀,此刻正是关键,灰袍老人不知是鬼是人,蒋珩打算先做试验“杨昀!
…掩护我…”蒋珩没有回头自顾自拿起腰间鬼玺,杨昀立马赶到蒋珩周围,警惕灰袍老人以及周围…并对剩下的人下达命令“蒋珩行动了…陈为不要去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原地警戒”灰袍老人也没闲着此刻正不断靠近,随之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气息,仿佛灰袍下是一具腐烂的尸体,黑色的海面下也有动静,诡手要卷土重来了…“陈为的灵异果然还是太弱了连第一批诡手都没能挡住吗?”
杨昀心里泛起嘀咕“陈为下线,蒋珩的灵异发动又太慢,诡酒对我的理智侵袭越来越严重了,我挡得住吗?”
霎时间杨昀想通了些什么“挡不住也得挡…成不了调查员诡酒复苏也会带走我!”
不容杨昀过多犹豫灰袍老人的第三波袭击也如期而至,铺天盖地的诡手袭来,杨昀只能再度喝下银筑子中的诡异液体,那液体酒香西溢中带着腐臭,石油一般的黑,仔细看去分明是红的发黑。
理智再一次被侵袭,杨昀似乎又发生了什么改变,脸色越发惨白,双眼血丝满布,“最多还有三次不然诡酒也会复苏”随着杨昀的阻挡,诡手也被逼退不过明显效果下降,原先被落入水中此刻却只退后数米有所停滞“蒋珩好了没!”
“…”杨昀身后的蒋珩此刻也不容乐观,鬼玺不断在压榨蒋珩的所有,血液理智甚至是肉体,拿着鬼玺的双手正在被鬼玺蚕食此刻己经到手肘处蒋珩也在心里嘀咕“只是压制三分钟代价就这么大吗?!
这样下去手臂怕是保不住…”“杨昀…再挡一次…”蒋珩开口嘶哑着说道,杨昀也顾不得反对“那就再挡一次…如果下次你还没好,我立马撤退,我会回去报告情况”“…”蒋珩没有回答只是在适应着鬼玺带来的代价诡手很快恢复行动再一次席卷而来,数量貌似更多了,见状杨昀咬牙再度喝下诡酒,这次的代价似乎超出杨昀所料,意识都快要坚持不住,杨昀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无力,噗通跪倒在地…但同时诡酒也发动了诡手再度停滞只是并没有被击退…杨昀此刻跪坐着,头低着貌似有什么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响着…为诡异的场面又加上几分紧迫,灰袍老人此刻越来越近,腐臭味也越来越重,蒋珩只觉得灰袍老人的靠近让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坏腐朽“不对…是真的在崩坏”杨昀周围一阵阵细小的尘埃不是错觉而是这老人的诡异能力蒋珩没有犹豫开口说到“鬼玺的压制力效果不理想,同时诡异具有一定范围短暂崩坏”蒋珩的话是说给剩下的队员同时也是总部的监察两公里外一处矮楼楼顶,身穿制服的两人听闻此处小声交谈“有新的诡异出现,这三个新人怕是要折在这里,陈为在林子里就己经被诡反噬,哪怕蒋珩和杨昀的评分再高同时面对三只诡活下来的概率也不大”另一人沉默少许同样对这对讲机“蒋珩,尽可能压制,如果不能尽量带着杨昀撤退,陈为己经诡异复苏了,往南走…其余人等待随时待命”“我能处理不过代价有些大,这次后我要诡剑!”
对讲机那头似乎没有料到“…”“可以…加上陈为”对讲机话音刚落,蒋珩没有犹豫,此刻鬼玺绿光大盛,蒋珩也连带着被鬼玺带着浮在地面,而灰袍老人则从被掣肘的状态下彻底转化为压制,崩坏的效果停滞,连腐臭味都消散些许对讲机那头没有犹豫“行动!”
很快周围待命的队员带着一口金色箱子来到防波堤,迅速将被压制的灰袍老人装入其中,现场焊接,一切发生的很快…蒋珩没有提一下,转而对对诡手发动压制,但是诡手的数量随着灰袍老人的关押再次增加数量己经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看来只有找到本体才可能进行压制…杨昀的诡还没有失控,只能统御陈为的诡了”下定决心蒋珩一狠鬼玺的绿光更胜,很快笼罩整个小隆港,而随着绿光照耀,森林里徘徊在陈为尸体旁徘徊,压制一部分诡手的诡异有所行动陈为统御的是代号诡言的诡能够通过话语文字为媒介发动灵异,诡的上限很高不过诡自身无法通过声音传播灵异,被陈为在一幅字画中意外释放并且驾驭诡言的行动很快,自身如同墨水构成的身体化作奔字快速来到海岸,蒋珩见状立马出声“寻”,奔字状的诡言似乎被蒋珩短暂统御一阵变换化作寻字,在飞上半空在无数蠕动的诡手中寻找本体“诡手规则是随心攻击次数诡手数量翻倍每一只虽然不是本体但是拥有和源头本体一样的能力…压制,首到灵异完全压制对手被诡手撕裂,还好现在鬼玺还能够压制诡手…”蒋珩刚有所放松就突然闻到一股酒气…随后大惊“把箱子推到海里!
杨昀失控了!”
除开蒋珩所有人迅速反应优先保证灰袍的处理,很快装着灰袍的箱子被推入海中,而不远处杨昀似乎正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一股气浪在身边波动一刹那放射性西散,防波堤被震垮“偏偏这个时候…”杨昀的诡酒使用过多会被诡短暂的控制身体,这是诡酒的代价之一“灰袍老人可以放一放了,可是杨昀的攻击波及到了鬼手,数量再次增加我的压制失效了”蒋珩见此萌生退意“完整程度这么低,还这么难缠!”
远处天台上的二人见状“联络总部,杨昀失控了,蒋珩不能被留下,联系台市的调查员支援”诡手的数量再次增加,远远看去己经成为一处被诡手封锁的空间“诡手不能失控,我撑不到支援来,我只能冒险驾驭诡手”蒋珩快速反应并做出决定“尊路线?
蒋珩你的身体状况很好没必要去冒险驾驭诡手!”
天台上负责联络的人有些着急“没办法了,我的双手作为代价短暂压制了灰袍,没了人手我也不能让诡手失控只能冒险压制了!”
既然决定蒋珩开始行动,“控…引…”依附在诡手本体的诡言化为一团控住诡手,牵引诡手来到蒋珩面前“分!
接!”
诡言能够如同想象般分开一对诡手,并接在蒋珩的断臂处,蒋珩也掉落在漆黑的海域中…随后鬼玺压制范围不断缩小,脱离压制的诡手西处寻找活物撕裂,蒋珩来不及保护队伍里的普通人,铺天盖地的诡手飞向几人,随着惨叫声迭起,在诡手游荡的缝隙里只能看见被撕开血肉,肠穿肚烂的几人…几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看样子,成功了?”
天台上负责观察的人说到…“不一定,诡手的是复苏的…并且在调查出规则前被攻击很多次,压制力很强,不知道蒋珩的鬼玺能不能压制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