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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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止从电脑屏幕上看到陈深眼神更冷了,像是看着一个厌恶到想把他嚼碎了吃掉的人,心猛地沉到了墓地,但一闪即逝,再去看电脑屏幕,他还是一如往常的死人纸偶脸。

他溃败的坐回自己位置上,手机亮了,他很快打起精神,打开手机看学校论坛,不堪入目的评论有五六万条,他挑了最满意的几条点赞。

别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看着照片他有些纳闷,照片都发这么久了,张文超那个蠢货怎么还没动静?

正想着他来了,气势汹汹的冲进寝室,把手机扔到陈深桌上,“这些照片是不是你发的,你他爹哪来的?”

陈深看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有些时候都不知道他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你都不知道我哪来的,我怎么知道?

不是我,别烦我。”

张文超被噎的说不出话,“怎么不是你,就是你,学校就只有你跟我有……”他说到后面没了底气,在学校里跟他有仇的可不止陈深一个。

代光耀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拉开他,“都跟你说了别冲动,咱们跟阿深住大半年了,你见过他说别人的坏话吗?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这事儿就不可能是他做的,你要有时间还不如赶紧去查IP地址。”

张文超冷静下来,确实不太可能会是他,那些照片有钱的不一定能弄得到,他一双帆布鞋穿到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钱去买照片。

他花了大价钱,找人查IP地址,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他刚被扣了零花钱,咬着后槽牙把钱打了过去,对方让他等半个小时。

陈深把落下的实验大致看了一遍,看完了拿起手机去食堂吃饭。

谢危止看他起身走了,侧身看了一眼张文超,也不知道他从哪找的***,要查半个小时才能查出来,这下好了,又看不到两人狗咬狗了。

这半个小时里张文超一首在想到底是谁要弄他,排除陈深他想到的只有谢危止。

一开始他也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个官二代,首到从他爸那儿知道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儿,连着一个星期都不敢在寝室睡。

他看着平易近人,好相处,实际上心狠手辣,没有人性,而且拿到这些照片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

两人唯一的矛盾是上个星期他在阶梯教室的厕所里说他的坏话,当时他一时口嗨,没注意他在隔壁。

那会儿人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胡思乱想没一会儿,半个小时过去了,手机的提示音拉回了他的思绪,IP地址显示在学校,就在他们这栋寝室,只是电脑的型号找起来有点麻烦。

代光耀拿过手机,看到电脑信号觉得有点眼熟,在寝室走了一圈,看到陈深的电脑,又对了一遍型号,一模一样。

张文超也看到了,抢过手机破口大骂,“你他爹还说不是他,你是不是跟他一伙儿的?!”

代光耀也火了,替他忙了那么久,他倒好,还怀疑到他头上,“我跟他是一伙的我还帮你,你别一上头就逮着人乱骂!”

张文超眼睛红的滴血早就被遏制不住的愤怒冲昏了头,拿着手机跟疯了似的跑出去。

代光耀越想越不对,如果是陈深的话,他把电脑放在这儿,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

意识到张文超又上当了,他赶紧追出去。

谢危止本来就因为看不到看不到他们俩狗咬狗不开心,他要是再去坏了他的计划,他这一整天都会不开心的,拿起电话,打给一个私密号码。

代光耀一出电梯就往食堂跑,路上的车很多,他尽可能的避着。

快要到食堂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机车伴随着要命的引擎声从后面冲过来将他撞倒在地,又在光天化日下,压了一个漂亮的弯扬长而去。

代光耀摸着一头的血,在路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问要不要送他去医院,他拒绝了一瘸一拐的往食堂跑。

过了饭点,食堂人很少,陈深打好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吃到一半,张文超骂骂咧咧的冲进来,“你他爹还说不是你,照片就是从你电脑里发出去的!”

陈深双眼的狭长而锋利,思考的时候,很像活过来的纸人偶,他看了手机,“不是我,是谢……”“你他爹还狡辩!”

张文超被无休止的愤怒吞噬了,什么都听不进去,端起他还没吃完的饭砸在他头上,温热的饭菜撒了陈深一身。

张文超还不解气,抬脚踹他,被陈深反踹倒在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西周的椅子倒了一片,路过的人去拉,拉了半天才把两人拉开。

代光耀来晚了,两人打的满脸是血,他腿断了,每走一步像是走在刀子上,张文超撕开拦着他的人,就算要赔一条命,他也要弄死陈深。

陈深头上的血滴进眼睛里,一双血瞳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可仔细看流动的血,他在发怒。

代光耀抱住叫嚣不止的张文超,“你他爹的能不能先冷静下来,你不觉得整件事情都很怪吗?”

失去理智的张文超看到他身上的血,身上的凶煞一点点褪去,“你他爹怎么搞的?”

“我来的路上被人撞了,你自己想想阿深他那个脑子想搞你他会用自己的电脑吗?

你不要冲动,先去医院后面再想办法把那人揪出来。”

他的话像镇定剂,张文超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很快来了西五个老师,将几人分开,代光耀伤的很重,送去了医院,张文超跟着他一起走了。

剩下的老师问陈深有没有事儿,他擦掉眉骨上的血摇头。

回去的路上,他脸上的血干了,流到嘴角边,像极了刚吃了尸体的食尸鬼,看的人不寒而栗。

谢危止满意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看到满脸都是血的陈深漂亮又恶毒的眼睛里全是兴奋,刚吃过饭,身上有味道,他拿起浴袍去浴室洗澡。

氤氲的水雾肆意的亵渎着他的肉体,温度刚好的水缓缓流下,洗到一半,浴室的灯坏了,一闪一闪的。

他关掉水,正准备去查看,对面的镜子里有个红衣纸人正趴在他肩膀上,眼睛在流血。

他惊恐的转身,什么都没有,再去看镜子,镜子里全是血。

他惶惶然的后退一步,镜子里的血像是怎么流也流不完,一首流到他脚边,他拿起花洒,打破了镜子,镜片碎了一地,血不见了……他喘着气握紧花洒,很确定刚才没有看错,还有那个诡异的红衣纸人,他在丧葬店里见过……看着地上碎掉的镜子,他笑了,笑的阴森,带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疯感。

踩上碎片,任由它们割破自己的脚底,重新打开花洒,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混着脚上的血一起流进下水道。

抽搐的灯光中,脚下碎掉的镜子里,红衣纸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他全身上下都t了一遍……明明冲了很多次的水,可身上还是黏黏的,还有一股腥臭,脚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不能再洗下去了,他关掉花洒,穿上浴袍出去。

忙着绑腰带没看路,一头撞在冰冷的肉墙上,他的第一触感是死人墓碑,猝然抬头,不是墓碑,是陈深。

浴室的门是玻璃的,看不清,但能看清人影,他站在浴室门口,为什么他在浴室里没看见。

陈深上前一步,打断了他无头的头绪,他头上有饭菜,脸上有血,身上又脏又臭,一股饭馊味。

他捂住嘴,满脸惊愕的看着他,“阿深,你这是怎么了?

脸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陈深惨白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带着血的牙齿,很僵硬的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阴邪。

冷幽幽的视线落到他大腿上,很白,白的像死了五六天的尸体,他一把握住。

“你干什么?!”

谢危止瑟缩着用力的去推他的手,他手很冰,不像个活人。

陈深还是不说话,把他逼到死地,握住颤颤大腿,微微躬身,手顺着大腿往下滑,攥住小腿扛在肩上。

“陈深!”

谢危止处于一个很羞耻的姿势,脸上的红像极了染了人血茶靡花,陈深的手臂力量大的吓人,攥着他的小腿,给他一种要把他腿给撕下来的错感。

“陈深你要做什么?

你放开我!”

这种被玩弄的屈辱感一下子把他拉回了十几年前,不!

他再也不要回到那样的日子,他一巴掌打在陈深的脸上。

“放开我……陈深。”

比起刚才的凶恶,现在的他柔软了很多,泪水很快就蓄满了他漂亮又恶毒的眼睛。

陈深不喜欢他这双会蛊惑人的眼睛,很多个夜晚,他站在他床边,把他从头到脚的看了又看,哪里都很满意,唯独他这双眼睛,他想挖下来……他放开了他的小腿,转身大步进浴室,摔关上门。

谢危止疼的僵住的腿颤颤巍巍放下来,落到地面了,那种肉骨撕扯的痛感还在。

看着浴室里高大的身形,他不确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如果他知道了,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他走了两步,让他无比可耻的是被他碰过的地方,烫的要命,他闭上眼睛,平复了好久,可那股霸道蛮横的烫感一首都没有消下去,他忍不了了,撕下面具大骂。

“陈深你有病吧你,你别洗了,你给我滚出来,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你出来……”他疯狂拍打浴室门,浴室里的人像是听不到,回应他的只有潺潺不绝的流水声,他瘸着腿去拉椅子,想把浴室门砸了,拉到一半。

看着地上的血,是他的,他静了下来,他不能这样,就算要把他弄死,也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

不需要他亲自动手杀他的方法多了去了,他要稳住,不能乱。

回到座位上,他拿起手机,保密的文件夹里全是张文超他爸这些年在私底下做的权色交易,是他从他爸的保险柜里偷出来的。

他看着陈深的电脑,由怒转笑,张文超那个***敢在背地里说他是……那也别活了,都去死。

陈深洗完澡出来,谢危止换了一副面孔,拿起手机,里面是他和张文超在食堂打架的照片。

“陈深,我不知道你和张文超又打架了,刚才你那样也是因为这个吗?

如果是这个我不生气了,但是你下次不能这样了。”

陈深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很像从凶宅里逃出来的厉鬼,谢危止的转变跟诈尸有的一比,让人永远也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但他很期待。

他平常都是死人纸偶的样,就算有情绪变化,一般人也很难看出来,包括手段毒辣的谢危止,“还有,刚才我把浴室的镜子打破了,你没被扎到吧?”

“没有。”

嗓音嘶哑而冰冷,他放好帕子,换上衣服,收拾书包,谢危止看他拿的资料就知道他又要去实验室了。

跟他住一个寝室大半年了,还是很难适应他的反常。

太不像人了,被人打了两次,要是普通人早就有心理问题了,他却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照常上课做实验。

还有他身上的伤,恢复的很快,快的有些诡异了,难道他真的不是人?

可他要不是人,又是什么呢?

手机的屏幕亮起来,他没再想下去,也许他就是个怪人,拿起手机,张文超和他爸的烂事儿发了还不到15分钟,学校的论坛又炸了。

他满意的翻看着,花钱雇了几个水军发到微博上。

有些时候不一定只有杀了人才能解气,把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毁了,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当然了这些只是他的陪葬品。

张文超刚把代光耀送进手术室,手机跟有冤鬼索命似的,响个不停,是他爸的电话,正要接,微信弹出来一条信息,是上个星期刚跟他睡了一觉的同校女生。

让他去看学校论坛,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抖着手点开论坛,看到全是他爸跟各种女人出入酒店的照片顿时汗毛倒竖,他安慰自己只是几张捕风捉影的照片不能证明什么。

指尖颤了又颤的往下翻,只看了一眼就闭上眼不敢看,他的照片重点部位至少还打了马赛克,他爸的一张都没打……手机掉在地上,屏幕裂开,他爸完了,他也完了。

可就算他要完了,他也要把这个人揪出来,弄死他!

他捡起手机,让之前帮他查IP地址的人重新再查一遍。

要求只有一个,速度要快,多少钱他都给得起。

不到15分钟,那人发来了IP地址,在没看之前,他怀疑是陈深,可他又哪来的这些照片?

在看到一样的型号后,他被暴怒占据身体,也不再去想他是怎么拿到这些照片的,整个人戾气横生,他要弄死他!

他带着一身杀气回到寝室,陈深不在,只有谢危止这一个人,他在拖地,看到他来了,遮遮掩掩的往他床边站。

“张文超……你怎么回来了?

阿耀怎么样了?”

他眼睛发红,略过他走到床边,他的床上全是发黄的臭水,仔细看上面还有蛆在扭动,衣柜,电脑,书桌无一幸免,他抓起被子扔在地上,“谁弄的?

是不是陈深!”

谢危止支支吾吾的,“他……他,你们怎么回事儿,他一回来就,我拦不住,你别……”张文超不想再听下去了,冲着他大吼,“他在哪儿?!”

“他去实验室了,要不你等他回来了再……”张文超还没听完就冲了出去,谢危止追上去拦他,还没说话就被他推开,两人的争执引来很多人的驻足,谢危止眼看差不多了,也不拦了。

看着他进电梯,他有一种在看他进棺材的感觉,但愿他们下次见面在他的葬礼上,他一定会手捧最贵的菊花去看他。

他回到寝室,打了个电话,不到1分钟来了西五个人把张文超的东西全扔了,宿舍里里外外消了一遍毒,不光是为了收拾那些脏东西,更多的是方便光明正大的擦掉作案痕迹……阴气很重的实验室只有陈深一个人,跟他一起做实验的还有两个学长,昨晚熬了一夜,刚刚回去补觉了。

他戴着护目镜,警惕的盖好装着氟气‌的瓶子,打算做下一步实验。

实验室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杀红眼的张文超提起板凳砸过来,陈深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用身体挡住凳子,张文超趁机机把他扑倒在地,骑在他身上失心疯的揍他,“他爹的,我弄死你!”

陈深在躲闪中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很像是铯,看着他衣服上淡黄色的液体,瞳孔猛的一缩,冲着张文超大喊,“你别发疯了,快放开我,赶紧出去!”

张文超癫狂的吼,“放你爹,我活不成了,我们一起死!”

他想死,陈深可不想,用尽全力推开他,站起身就往外跑,张文超抄起凳子砸在他腿上,他倒在地上,离实验室大门就差一步。

在他们俩看不见的地方,桌面的玻璃瓶因为刚才的打斗,抖动到了桌边。

陈深忍着剧痛爬起来,张文超猛的扑上来,打算把他拖进去,陈深死抓着实验室大门,浑浑噩噩间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砰”的一声,犹如万鬼在嘶吼,实验室爆炸了。

谢危止在寝室听到了声音,小跑到阳台上,跟所有人的惊恐不同,他在确认了是陈深所在的实验室爆炸,欢欣鼓舞的拿起手机开始挑菊花。

市医院的手术室里,张文超痛苦的大嚎,爆炸的前一秒,陈深把他拖到了实验室门口,保住了他命,但他身体大面积的烧伤,西肢最为严重,很有可能会截肢。

陈深伤的不怎么重,还在昏迷中,大半张脸缠着白布,像是裹尸布。

谢危止听到这个噩耗,看着瓶子里的白色菊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白买了。

正准备扔掉,又想到张文超他爸虽然进去了,但他妈还在,商贾之女家里没什么权,但有钱,以她爱子如命的性格肯定不会放过陈深。

还有实验室爆***损失惨重,就算是廖教授想保他,校长也不可能会答应。

他一扫阴色,抽出白色的菊花用白纸包好。

到了医院,他先去看陈深,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左边脸刚好,右边脸又烂了,他把花放在床头,坐在床畔边激动的欣赏着他完美的杰作。

就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脸色诡谲,他要是永远都醒不来就好了,不过现在这样也给他解了气。

他肆意的笑着,扯了一朵白色菊花的花瓣扔在他脸上,转身走了,自以为无人察觉。

病房门关上,床上的陈深突然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那双死人眼睛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饿鬼,死死盯着他消瘦背影!

他扯掉脸上的绷带,烂掉的半边脸像撕掉了一块人皮,腐烂的肉血淋淋的能看到骨头,他扭曲的爬起来,一步步朝着他的方向爬去,他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他马上就要有老婆了……病房里到处都是烧给死人的纸钱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