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几次,陈及故意不填答题卡,成绩首落,陈思运也就没了他的谈资。
之后再到酒桌上谈论子女成绩吃瘪时,陈及只是光想想就要笑得出声。
其实也觉得这个办法很蠢,烂掉自己去让他丢脸,真的很划不来,但是她只能这样,她只有这一个办法,所以哪怕因为这件事情挨过无数次打,陈及想想也还是觉得值。
现在没人真的珍视她,自己也其实早就成为烂人一个了吧。
第二天,和约定的时间有点不一样,佘妧提早来了。
碰巧陈思运也在家,陈及根本不想出房门一步。
"陈及,滚去门口接人,别给我丢人。”
陈思运像在吩咐一样,陈及很讨厌这样,这会让她想起来之前他对妈妈的丑态。
陈思运从来都是一副上位者的态度,吩咐着姚汇做着每一件事,妈妈总是“跪着”首到最后也是。
陈及只是做着自己的事,话语没有落实让陈思运很不满"你聋啦,我说话你听不见是吧。”
踢踢踏踏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及知道陈思运最是要面子断不会当着余妩的面打自己,等下,为什么又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擦药。
好像那股熟悉的味道又出现了,可是佘沅没有来,不记得之前在哪看见过,感受棍棒越来越轻,执棒者也越来越老,每每想到陈思运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陈及就总有一种***。
原来也快死了。
但是其实棍子带来的痛感一点也不好熬‘还不来,真的要被打死了,说什么准时到’叮咚,叮咚,叮咚棍子没有再挥舞“回你房间。”
一种施舍。
陈及拖着肩膀回到房间,肩膀有种无力感。
‘是不是脱臼了’‘靠,这老头劲还不小’陈及暗暗想着上楼梯时,余妧刚开门进来,微微欠身,和陈思运打了个招呼,转身上了楼梯,两人就在楼梯上前后脚走着对着刚刚那个眼神,陈及有些泄气,好像和之前看过的无数次一样,是发泄之后的施舍,只不过如今的对象是自己,从前是姚汇。
一如往昔,她什么都无法改变,从前大声的哭闹与而今无声的忍耐一样,都是他的驯服“没事吧。
"“要你管,你最好少管我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像狗一样,逆来顺受,跪着活。”
佘妧被陈及突然的诘问吓住陈及回过身去,坐在了床上房间静了很久,一阵无言突然伸出一双手靠近了脸“你哭了。”
陈及想抬手挡住,可左肩完全使不上劲,轻轻柔柔的手抚了上来。
抚上眼泪的一瞬,佘妩突然有种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感觉,其实也只是见过两面的人,但是这一刻她也想为她抚平悲痛,即使明了眼角的清浅可以抹干,可心底的涟漪却难以平复。
“我可以帮你。
离开这里,可能不久,但是我可以带你出去”“好。”
陈及的回答很快,这一刻对于这里以及这里的人己经厌恶的不能再厌恶,从前的回忆涌了上来如同眼角的清泉一样散也散不开,雾在心里,带着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