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ICU缴费单,那泛黄的纸面在掌心发烫,仿佛在提醒着我当下的困境。
周明渊的怀表蓝光在视网膜残留,不断闪现的三天前暴雨夜的情景让我心神不宁:那辆失控的泥头车距离穿白裙的小女孩仅有十米之遥,我伸手想抓她书包上的毛绒兔子,却在不经意间扯下整个时空。
泥水在半空凝结成浑浊的果冻,小女孩仰起的脸上溅着泥点,她惊恐的眼神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我把她抱到人行道时,她书包侧袋的牛奶盒正在坠落,乳白色液体刚刚漫出吸管口。
这些画面如同电影镜头般在我脑海中反复回放,每一次都让我感到无力与不安。
我记得那天晚上雨声如鼓点般急促,雷声在夜空中回荡,而此刻医院的安静更让我感到窒息。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雨幕闪烁不定,似乎在提醒我,时间并未真正停止。
"陈默,你母亲又发烧了。
" 主治医生轻轻晃动银杏叶胸针,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监护仪有节奏的滴答声中,母亲枯瘦手腕上的疤痕变得清晰,陈默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当时她摔伤后仍坚持抱着高烧的他冲进医院。
那时的她虽然满脸焦虑,却依旧坚强地支撑起整个家庭。
如今,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陈默心中充满愧疚与无力。
他紧握着母亲的手,决心找到唤醒她的方法。
行动组西装男在走廊出现时,我瞳孔里的沙漏金纹开始急速旋转,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透过审讯室的防弹玻璃,我看到自己右眼中的时痕己经完整,而左眼的金纹如同墨汁般不断侵蚀着正常的瞳色,显得异常诡异。
审讯室里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墙角的监控器发出微弱的电流声。
周明渊冷冷地说道:“你违法了《时空管理法》第七条。”
同时,他手指轻轻转动着那枚古老的怀表,表盘上的青铜咒文忽明忽暗,透出一种神秘而又令人畏惧的气息。
我心里一沉,明白自己可能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
突然,琥珀碎片在窗外流动,如同时间的拼图般重组出ICU的画面。
母亲的手在冷冽的蓝光中无力地挣扎,那沙哑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传来:"别让周明渊找到……"监护仪的尖锐警报声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周围的寂静。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随即无力地跌回病床,疤痕处渗出暗红血珠,仿佛是命运的警告。
周明渊的怀表突然蜂鸣起来,他的左眼时痕逆向流动,如同时间的逆流,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变故。
这一幕让陈默心中一紧,他意识到时间的异常波动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首升机舱门关闭,月光透过舷窗洒在他的脸上,他缓缓摘下眼镜,露出那只泛着冷光的左眼,眼眸中完整的沙漏纹路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秘密。
“你才是锚点,”他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内显得低沉而有力,“每次能力使用都会稳定逆转时空。”
我望着窗外,万千琥珀雨滴悬浮在夜空中,如同一颗颗破碎的红宝石,折射出神秘而诡异的光芒。
我后颈的刺痛感愈发强烈,脑海中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逐渐浮现出那个暴雨夜的真相:母亲在昏迷前最后的呢喃竟是“别让他们发现”。
这些话语如同一阵寒风,让我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