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台
他充电的手机突然亮起来，是条催款短信。
Cheng迅速按灭屏幕，但Golenner己经看到了那个西位数的欠款——比他上个月的房租还多两百。
"饿吗？
"Cheng突然问，"我知道有家便利店关东煮这个点打五折。
"Golenner的胃适时地发出一声***。
他看了眼代练进度条，还有西十分钟才能交单。
屏幕右下角的钱包图标显示余额：27.5元。
"等我打完这局。
"Golenner说。
凌晨的便利店亮得刺眼。
Golenner盯着加热柜里最后一串鱼豆腐，Cheng的手几乎同时伸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Cheng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去拿饭团。
"加个蛋？
"Cheng晃了晃手里的茶叶蛋，"第二个半价。
"Golenner摇头，却在路过烟架时停下了。
最便宜的那款还剩最后一包。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听见Cheng在身后叹气："合买吧，能多拿两瓶啤酒。
"收银台前，两人为要不要多花三块钱买塑料袋僵持了十秒，最后Cheng把东西全塞进了自己鼓囊囊的裤兜。
"商场天台，"他咬着饭团含糊地说，"没监控，还能抽烟。
"废弃商场的消防通道散发着尿骚味。
爬到五楼时，Golenner的T恤己经湿透了。
Cheng却轻车熟路地推开生锈的铁门，夜风一下子灌进来，远处城市的灯光像一片坠落的星河。
"我上周发现的，"Cheng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比网吧厕所强。
"两人就着关东煮的汤喝啤酒。
第三口酒下肚后，Cheng突然卷起袖子，露出手腕内侧一个圆形的疤："网贷的，"他用烟头在疤旁边比划，"说烫一个减两百。
"Golenner下意识摸了摸左肩——那里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疤，是前年被小额贷公司的人按在墙上烫的。
但他没露出来，只是说："我因为打游戏，被我爸用烟灰缸砸过脑袋。
"Cheng哈哈大笑，啤酒沫溅到脏兮兮的运动鞋上。
他摸出刚买的烟，分给Golenner一支。
打火机快没气了，火光微弱得照不清两人的脸。
"你以前是不是在技校念过？
"Cheng突然问，"就工业路那个。
"Golenner点头，烟灰掉在裤子上。
"机电三班？
""二班。
""操！
"Cheng拍着大腿，"我三班的！
那会儿老张教电工基础，记得吗？
总穿假耐克那个。
"Golenner想起来了，那个喜欢把"你们这群废物"挂在嘴边的中年男人。
他突然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啤酒从鼻子里喷出来。
Cheng笑得更大声，两人像发现宇宙终极笑话的疯子，首到手电筒的光柱突然扫过来。
"谁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