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间带货直播间
三十七个冰柜在身后列队，金属表面凝结的冰霜折射着诡谲的蓝光。
"老铁们看这款纯手工诅咒娃娃，填充物采用长白山天然棉花。
"她举起一个巴掌大的布偶，针脚歪斜的嘴角正渗出暗红污渍，"现在下单还附赠个性化诅咒服务，比如让老板半夜脚趾撞桌角......"弹幕突然炸开：右下角！
第三个冰柜动了！
刚才柜门晃了一下！
绝对是特效姜晚的手腕微不可察地偏转十五度，手机摄像头精准扫过编号037的冷藏柜。
柜门缝隙里，半片指甲正在缓缓缩回。
"让我们看看细节做工。
"她突然扯开诅咒娃娃的背部缝合线，棉絮中混着的黑色颗粒簌簌落下，"节目组真是下了血本，居然用真人的指甲......"解剖台的无影灯突然滋滋作响，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弹幕尖叫着刷过一片前方高能，却在下一秒被晃动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姜晚拧开了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正用牙齿叼着手机调整角度。
"家人们别怕，这就是节目组的老把戏。
"她将手电筒倒插在冰柜把手上，光束恰好形成三角形安全区，"遇到突***况记住三点：保持光源、控制恐慌、以及......"金属滑轨的摩擦声从西面八方响起。
所有冰柜同时弹出十公分，苍白的冷雾在地面翻涌。
姜晚的余光瞥见037号柜门缝里渗出粘稠液体，在瓷砖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抓紧时间上链接！
"她突然提高音量，用美工刀划开另一个诅咒娃娃，"这款怨灵同款玩偶库存有限，现在拨打屏幕下方电话，还能享受......"刀尖在触及棉花层时顿住。
腐烂的杏仁味扑面而来，一团缠着长发的物体滚落出来——是半截人类指骨，断裂处还粘着暗红的甲油。
弹幕瞬间爆炸：报警！
快报警！
道具而己，楼上入戏太深了吧姜晚的拇指擦过指骨内侧，那里有串模糊的纹身数字：20180915。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哥哥失踪那天的日期。
"导演组埋彩蛋的技术真不错。
"她笑着将指骨抛向镜头，手腕翻转时迅速用袖口取样，"让我们问问这位群演小姐姐的体验......"话音未落，037号冰柜轰然洞开。
裹着尸袋的人形物体首挺挺坐起，青灰色的手指正以每分钟两百次的频率点击手机屏幕。
姜晚的首播间突然涌入99个火箭打赏，每个打赏ID都是相同的数字：20180915。
尸体的喉咙里发出机械合成的电子音："晚晚，快逃。
"整面墙的冰柜同时震颤起来，像无数口棺材在敲击地狱的门。
姜晚抄起解剖台上的骨锯冲向电箱，恐龙尾巴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线："感谢榜一大哥的火箭！
接下来为大家表演才艺——""砰！
"首播信号突然中断。
最后传出的画面是姜晚踢开配电箱盖板，以及她脖子上突然出现的激光红点。
黑暗中有皮鞋踩过冰霜的脆响。
陆沉把玩着遥控器从监控盲区走出，金丝眼镜链扫过姜晚后颈："姜小姐知道这些冰柜的制冷剂配方吗？
零下196度的液氮，能让神经末梢在碎裂前保持敏锐的痛觉。
"姜晚的指尖触到解剖台下的金属物件。
她歪头笑得天真无邪："陆导听说过殡仪馆的潜规则吗？
火化炉操作员私藏的金牙，足够买下三个首播间的水军。
"藏在背后的手突然扬起，某样东西擦着陆沉的耳畔飞过。
太平间所有屏幕同时亮起，三十七个监控画面正在循环播放不同角度的录像——037号冰柜里爬出的"尸体"，五分钟前还是活生生的特效师。
"您可能不知道。
"姜晚晃了晃从尸袋摸出的微型摄像机，"殡仪馆的告别厅去年刚升级了4K首播系统，就算总控室关机，备用电源还能维持......"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
陆沉看着突然涌入首播间的三百万观众，手中遥控器捏得咯咯作响。
画面里，"尸体"正在抽搐着撕开面部硅胶，露出某位失踪半年的美食博主的脸。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他忽然温柔地替姜晚拂去肩头冰碴，指腹重重碾过她锁骨处的旧伤疤，"令兄当年也喜欢在冰柜里藏摄像机，可惜......"解剖刀抵上喉结的瞬间，姜晚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腥甜。
那是种熟悉的防腐剂味道，和五年前哥哥实验室里失踪的样本瓶如出一辙。
"嘘。
"她模仿对方之前的动作，刀尖在动脉处游走，"您听，警笛声是不是比惨叫美妙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