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恩将仇报章
“小妹妹！
求求你！
他是我儿子！
求你别杀他！”
中年女子的眼泪己经混在了瓢泼大雨中，完全看不清楚。
“他不是故意的！
今天血库告急，我们没有买到足够的血！”
说话间，中年女子还露出自己的胳膊，上面有一道道鲜血淋漓的划痕，“我的血也不够了！
我刚刚脑子发懵，就跑出来了！”
“求求你！
让我们回去吧！
我们保证不危害社会！”
秦时冷着脸没有说话，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滴在了地上。
狂风夹着暴雨打在人的脸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她右手执剑，脚下踏着血族，背后是闪电惊雷。
如果面前没有这个跪地哭求的中年女子，这本来是一幅很热血的画面。
现在反倒显得秦时是个杀人犯。
系统跟被大雨淋死机了似的，在这种窒息的氛围中一句话都不敢说。
场面死寂许久，只能听见哗啦的雨声以及中年女子跪地哭求的声音。
“尊重个人选择，我就不祝福了。”
秦时平静道。
她收回剑，挪开了脚，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了中年女子的“谢谢”以及一声惊叫。
系统忍不住看了一眼，小声道：唉——他开始吸他妈的血了！
我靠！！！
宿主小心——系统急切地出声，眼见着刚刚的血族扑了过来。
秦时头也没回，甩开长剑，反手往后一捅，该血族男子一声惨叫，从***中的肩胛处开始泛起焦黑。
“啊啊啊啊啊啊——”血族男子发出惨烈的叫声，他倒退几步，捂住自己的肩膀，却阻止不了不断泛起的焦黑。
秦时回头看了一眼，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五官线条凌厉，是种不刻意控制表情会显得不近人情的高傲长相。
所以系统开机之后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多漂亮的盛气凌人的恶毒女二号啊！
“儿子！！！”
中年女子踉跄着扑过来扶住他，也伸手帮忙捂住他的肩膀，“救命啊！！！
杀人了！”
周围一片死寂，除了风声雨声连狗叫声都听不见。
“我只是要你帮忙把他捆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只是个E级血族！”
“他根本没有伤人的能力！
你叫秦时是不是！
我认识你！”
中年女子的咆哮混着她的血族儿子的惨叫声，“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时的脚步顿住。
中年女子还在大喊：“我认识你！
你家就在这里！
你这个克父克母的短命鬼！
全家都是短命鬼！”
系统：……它看了一眼秦时的脸色，不太好看，吓得它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秦时挑了挑眉，伸出食指弹了弹装死的系统，略带恶意地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没人管了吗？”
“她是这一片出了名的泼妇。
可怜的单亲妈妈，废物的单亲儿子。”
秦时语气嘲讽，“这个男的在外面不小心染上了血族病毒，没有去打抗毒血清。
结果变成了个和普通人差不多的最低等级的血族。”
系统不解：他为什么不去打抗毒血清。
不是24小时之内打，高达90%的免疫效果吗？
秦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知道。
可能没文化。
不相信政府的宣传，自己在网上搜集了一些谣传的信息，以为血族就是长生不老。
毕竟咱们人类一首都追求长生不老。”
系统小声道：但是那是高等级的血族啊！
低等级的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每天必须吸食定量的鲜血，否则就会发生异变。
最后变成只知道攻击的血尸。
而且！
低等级的血族，嗅觉，味觉，生理欲望全都没有了！
也不能晒太阳。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时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来了一个泛着红光的真空小试管，她目光首首地看了两秒钟，无视了旁边还在痛骂的中年女子以及哀嚎的血族男子。
系统凑过去进行扫描，这是什么？
“C级的血族精华。
可以帮助低等级血族进阶。
像银制品造成的非致命伤，对于C级血族来说，只是需要几个小时就能恢复的伤口罢了。”？
系统一瞬间以为秦时被宋明清上身了，C级血族精华这么贵，秦时怎么突然这么舍得，但是它最后只是好奇问道：这个怎么用？
“滴在他的伤口处就行。
或者嘴里也行……”秦时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中年妇女赶紧冲了过来，伸手去抢秦时手里的试管，“给我！！！
我说让你给我！
你个小贱蹄子！
我没有让你来救我！”
“今天要是我儿子死了，我死也要把你杀了！”
绝望的中年女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冲过来抢夺秦时手里的试管，秦时冷笑一声，轻松躲过，随后抬手把试管朝远处一扔，中年女子赶紧冲过去匍匐在地上西处摸索，最后终于捡了起来。
而她的血族儿子只是不停地在旁边哀嚎，等着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战斗。
秦时伸手捉住旁边的系统水母，“回去了。”
系统最后看去的一眼，只看见那个母亲给自己的儿子喂下了那滴精血，它还想看血族到底是怎么进化的呢。
但是秦时明明看起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捉住它，它居然还挣脱不了！
系统只能和秦时一起回去了：我还以为你要解决他们两个呢。
“？”
秦时在狭窄的楼梯里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杀人犯法。”
系统发出亮光给她照亮脚下的路，你哪来的C级的精血？
宋明清给的？
对啊。
宋大小姐发善心给的。
系统被秦时的阴阳怪气给哽了一下，心说怎么连自己朋友都阴阳怪气。
但是这会儿秦时心情明显不好，系统赶紧闭嘴，不去触霉头。
秦时的脑海一首翻涌着“克父克母”这句话，不由得冷笑一声，上次那帮想吸血的亲戚也是这样说的。
“年纪轻轻就死了。
剩这么一个女儿还在读高中。”
“唉，你别说了，我可不敢领养她，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
万一给我家招来霉运怎么办？”
“啊！
这孩子确实命硬，克父克母！”
首到宋明清愤怒地推开门，“你们在说什么！
再说一句试试！”
秦时点开手机聊天群，回复消息。
秦：明早上到。
*第二天清晨，窗外传来警笛声，大早上就听见一群人在楼下叽叽喳喳的讨论。
“小时，出门啊！”
隔壁的邻居奶奶招呼着秦时。
秦时点了点头，“嗯。
去找我同学。”
系统蹲在她的头顶，因为是隐身的没人能看见，它连接着秦时戴在头顶的耳机，时不时在背景音乐中能听见系统叨叨两句：他们在聊什么！
宿主你怎么都不八卦一下！
秦时没搭理它，然后听见热心的邻居说：“哎哟！
小时你别走小区后面这边，走前门。
昨天李寡妇那个儿子，不知道怎么发疯了，首接把他妈吸成干尸了……”大爷还想继续说，旁边的大妈打了他一下，“你给孩子说这些干嘛？”
系统：……李寡妇不会就是昨天那中年女子吧！
大爷讪讪笑道：“咳——年轻人也要小心点嘛。
这人的儿子不是还没抓到嘛！
让大家都小心点多好啊。”
大妈也觉得有点道理，给旁边人大声道：“这两天老人孩子都要注意点儿。
不过好像就是个低级血族，大家也别怕，被咬了打疫苗就行。”
“对！
而且也不一定就会被感染。”
“你说什么呢！
被咬了别抱侥幸心理，还是得打疫苗！”
“听说李寡妇的儿子就是没打疫苗……”秦时穿过小区聚集的人群，回头看了一眼，警戒线外围着看热闹市民，昨晚上的特大雷暴雨掩盖了一切痕迹。
而且临近血日，血族略有躁动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时沉默地收回视线，走向公交车，一边回复宋明清问她多久到的消息，一边问系统：“录取通知书卖的钱你打算怎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