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乳香和婴儿沐浴露的清新气息。
韩辰的白大褂下摆还沾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味道,这位表面上是跨国生物科技公司的年轻CEO,此刻正跪在婴儿床前,小心翼翼地用食指轻触两个新生儿***的脸颊。
左边蓝色襁褓中的是哥哥韩小阳,右边粉色襁褓里的是妹妹苏小月。
韩辰的指尖在触碰到婴儿皮肤的瞬间,瞳孔微微收缩——他能听见两个孩子的心跳,甚至能感知到血液在他们细小的血管中流动的微弱震颤。
这不是比喻,而是真实的感觉。
从小他便异于常人,能捕捉到常人无法察觉的生理信号。
“医生说他们是教科书级的健康宝宝。”
苏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刚经历剖宫产的妻子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眼中的幸福。
韩辰微笑点头,没有告诉妻子自己能看到更多——在特殊的光线角度下,他能分辨出两个孩子皮肤下毛细血管的微小脉动。
这是他从小隐藏的秘密:远超常人的动态视力、接近医学仪器的生理感知能力。
“你看,”苏芮虚弱却幸福地靠在丈夫肩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小月刚才打哈欠的样子,和小阳简首一模一样。”
“老婆,辛苦了!”
韩辰凝视着妻子苍白的脸色和汗湿的额发,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太阳穴,但嘴唇触碰皮肤的瞬间,他的大脑自动分析出她的体温——37.8℃,略高于正常,可能是术后轻微感染的前兆。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准备稍后调整她的抗生素剂量。
五天前的难产差点让这位母亲永远留在手术台上,但她此刻眼中只有初为人母的喜悦。
特写镜头:两只小手同时抓住父母的手指两只婴儿的小手几乎同步地握住了父母的手指,这奇妙的心灵感应让夫妻俩相视一笑。
墙上的电子相册正在循环播放双胞胎出生时的视频,韩辰记得那天手术室外的走廊上,他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单卵双胞胎的奇迹……”韩辰轻声感叹,声音里满是敬畏。
他轻轻抚摸女儿右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
突然,韩小阳打了个喷嚏,紧接着苏小月就像回声般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苏芮忍不住笑出声,腹部的伤口却因此隐隐作痛。
这个清晨如此普通,却又如此珍贵。
谁也不会想到,二十西小时后,一场暴雨将彻底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
第二幕:雨夜失踪暴雨如注,整个城市仿佛被浸泡在水中。
市立医院产科走廊里,应急灯投下惨白的光线,将慌乱奔走的人影拉长成扭曲的形状。
韩辰的皮鞋踩在漫水的瓷砖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气象局发布的最新洪水预警。
医院广播里传来紧急疏散通知,刺耳的警报声与婴儿监护仪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像两把锯子来回切割着他的神经。
“韩先生!
新生儿科必须优先转移!”
护士长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几乎被雷声淹没。
韩辰回头看向病房,打开的房门内,他看到苏芮正艰难地从病床上起身——她剖腹产的伤口还未愈合,却执意要亲自护送双胞胎去安全区域。
但与此同时,他的余光捕捉到走廊另一端的一个身影——一个“护士”的脚步频率与常人不同,每一步的间隔精确到毫秒,像是被程序设定好的机械运动。
慢镜头:一个穿雨衣的身影悄悄靠近婴儿车在人群涌向安全通道的混乱中,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不动声色地解开了苏小月婴儿车的制动锁。
当闪电再次照亮走廊时,那辆标着“苏小月”名字的粉色婴儿车正无声地滑向消防通道。
“小月!”
苏芮的尖叫声撕裂了空气。
韩辰的身体比思维更快,他几乎是瞬间冲了出去,但一道闪电劈下,医院的备用电源切换,整个走廊陷入半秒的黑暗。
等灯光再次亮起时,婴儿车己经消失。
另一辆婴儿车内,韩小阳突然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韩辰站在空荡荡的消防通道口,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渗出,但他的表情冷静得可怕——他的大脑正在以非人的速度分析监控画面、计算可能的逃脱路线、甚至模拟出绑匪的下一步行动。
第三幕:命运的交汇(青江大堤·五年后)连续一周的暴雨让河水暴涨,浑浊的洪水裹挟着树枝、家具和各种碎片奔涌而下。
苏芮穿着橙红色救援服,正在帮助最后一批村民撤离。
“苏医生!
上游村还有三户人家没出来!”
对讲机里传来队友焦急的呼喊。
苏芮抹去脸上的雨水,正准备回应,余光却瞥见河水中一抹刺眼的黄色。
她眯起眼睛,在湍急的水流中,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小身影正抱着一截浮木随波逐流。
当浪头掀起雨衣帽子的瞬间,苏芮的呼吸凝固了——那张小脸上沾满泥水,但那双眼睛,那轮廓,与韩小阳一模一样。
只是这个孩子的右眼尾,隐约可见一颗小小的泪痣。
五年来,他们从未停止寻找女儿。
闪回:五年前失踪的婴儿车记忆如闪电般劈开苏芮的脑海。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己经跃入水中,身体比思维更先认出了血脉相连的呼唤。
防水手表上的全家福在水花中翻飞,她拼命向那个小身影游去。
“抓紧阿姨!”
苏芮终于抓住小女孩的瞬间,上游冲来的冰箱残骸重重撞上她的后脑。
剧痛中,她仍死死抱住孩子,用尽最后力气将女孩托出水面。
鲜血从她脑后涌出,在浑浊的河水中晕开,像一幅诡异的水墨画。
意识模糊前,她似乎听到岸上传来韩辰撕心裂肺的呼喊,但洪水己经裹挟着她和小女孩向下游冲去……第西幕:记忆的河流(阳光社区诊所·三个月后)苏芮坐在面试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面前的简历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她下意识摸了摸后脑的伤疤,那里的头发才刚刚长出一层细软的绒毛。
“苏医生在战地急救方面的经验很特别,”主任推了推眼镜,指着简历上模糊的时间段,“能具体说说在西北医疗支援队的工作吗?”
苏芮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某种复杂的节奏,这是她每次思考专业问题时的习惯。
“主要是处理……特殊环境下的创伤感染。”
三个月前她在下游村庄被救起时,除了怀中紧紧护着的小女孩,许多事都记不得了,幸而医学专业知识却信手拈来。
奇怪的是,那孩子一见她就喊“妈妈”,而村民们也都默认了她们是洪水中的幸存母女。
(镜头切至门外)五岁的苏小月正踮着脚从门缝偷看,她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悄悄对准了苏芮的侧脸。
表盘显示:“正在比对全国失踪人口数据库……”“妈妈工作好认真啊,”小月对着手表小声说,眼睛弯成月牙,“这张照片比昨天拍的更清楚。”
窗外,一只知了突然鸣叫起来,仿佛在预告某个即将揭晓的秘密。
而在城市另一端,半夜,韩辰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提示音。
屏幕上,一个面部识别软件正在闪烁:“匹配度98.7%——疑似失踪人员苏芮”。
然而屏幕骤然黑屏,随即跳出无数乱码,数据如沙粒般飞速流逝。
三秒后,系统重启,而那条记录,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