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霜霜笑了,笑的凄婉而悲伤她强撑着微弱的气息缓道“雪儿...长姐身上肩负的太多了,长姐累了,走不动了...有些倦了,长姐这世上没什么可留恋的,唯一放不下的,咳...咳咳...咳...就是你啊,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答应长姐别哭...别为我难过,长姐这一生,活的太累了,现在的结果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不知何时,二人均泪染罗衫,脸上布满泪水的痕迹。
文雪晴使劲儿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死,不要离开雪儿...不要...丢下雪儿一个人...长姐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文雪晴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大雪纷飞,怀中的人却不知何时早己没了生息,寒风刺骨,却远远不及文雪晴心中的一片寒凉。
文雪晴抱着长姐冰冷的尸身在雪中坐了许久,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眼神空洞没有生机。
过了许久,文雪晴缓缓起身,可眼中却赤红一片充满杀气与恨意,执起长剑,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湖面,只见坚硬的冰湖被震出一道裂痕,文雪晴深吸一口气,立下重誓“长姐,我要让那些逼你伤你之人付出代价,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还记得那年我初入尚书府,丫鬟婆子们虽明面上不敢对我怎么样,倒是客客气气的,但我的听力一向敏锐,她们私下里皆说我克父克母,是个扫把星,议论纷纷。
不过我倒也无所谓,他们也确实没说错,我确实父母双亡,我的确...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我自嘲的笑了笑,觉得也没什么。
我的世界本就是漆黑一片,为人所不喜也正常,我并不怨他们,很多时候我都想不明白,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或许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我浑浑噩噩的在尚书房生活了一阵子,那是一场初雪,洁白的雪花,随风飘落,落在红梅上好看极了,一位温婉的娇小姐,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便缓缓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我在府中不曾见过你呢?”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温润如暖玉。
我有些愣住了,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她身旁的丫鬟倒是机灵,作答道“小姐,这位是老爷从外带来的故人之女”犹豫了下丫鬟还是附耳补充道“小姐,这是老爷从外带来的故人遗孤,据说父母双亡,托老爷...抚养”女孩笑了笑,黄鹂般的嗓音再次开口“既如此那便是我尚书府的小姐,怎可如此怠慢?”
看着小姑娘雪天还衣着如此单薄,女孩的心里莫名一酸,有些心疼,女孩解下自己身上厚厚的披风,为小姑娘披上“冬日寒凉,我看你年纪尚幼,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莫要感染了风寒”这时女孩身侧的青衣姑娘开口了“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您本就病体缠身,好不容易大病初愈,这要是再受凉了,可怎么得了啊”边说还不忘吩咐小丫鬟去替自家小姐赶紧再拿一件披风出来,还叮嘱着把暖手炉也给带上。
‘这贴身丫鬟倒是尽心,大病初愈吗?
难怪我来府中数日,却未曾见过府中这位小姐,看来是在房中养病,可是为何大病初愈便跑出来赏雪’小姑娘心里暗暗琢磨。
不等她深思便听到青衣姑娘又苦口婆心的说“小姐啊,您大病初愈,本该好好再养几日,你非要跑出来瞧雪,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啊...”女孩听后笑了,娇笑着说“傻丫头,你不说,我不说,母亲不会知道的”说着还刮了刮青衣姑娘的鼻尖,随即又无奈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再说了,我这身子,怕是没几年好活了,倒不如,过的随心一些”青衣姑娘顿时有些难过,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小姐,您胡说...胡说什么啊,大夫说了,只要你... ”话未说完就又被打断了“只要我好好养着,还是有好转的是吗,这句话我不知己经听过多少回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月儿,你不必为我难过,没事的,把眼泪收一收,不许哭,我的月儿这么好看,掉眼泪的话可就不美了”就在这时刚刚回去拿东西的小丫鬟火急火燎的跑回来,青衣姑娘接过披风赶紧为女孩披上,把暖手炉塞到女孩的手中。
而女孩又把目光看向了小姑娘“我叫尹霜霜,是尚书府的小姐,父亲既把你带回来,那你便也是这尚书府的小姐,瞧着我应该略长你一些,那便是你姐姐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见状尹霜霜询问“可是我说的太多?
吓着你了?
你不必害怕,确实一上来就自称姐姐是有些唐突,你莫要紧张,我并无恶意”正当尹霜霜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小小的声音响起“文雪晴”“啊?
什么?”
尹霜霜有些抱歉,由于声音太小她真的没有听清小姑娘说了些什么,只好再问一遍,小姑娘软软糯糯的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略略大了一些“我叫文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