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兹卡班的少女从天而降
银白的花瓣边缘泛着淡蓝色的荧光,是这间没有烛火的病房里唯一的光源。
乔治和弗雷德在她刚住进圣芒戈时就摆在了她的病房。
一双温热的手抚过诺娅的眼睫,她眨了眨眼,细长的指节微微蜷缩。
弗雷德施了个无声的荧光闪烁,觉得诺娅大概能适应房间里的亮度后收回手又探了下诺娅的额头确认温度是否正常。
“诺娅,我就知道你没睡。”
乔治任劳任怨的照顾窗台上那株挨了海格一顿骂才采回来的娇贵百合。
“睡不着,总觉得你们会来,所以想等等。”
诺娅垂下眼睑,轻声回应。
光照在她的半边侧脸上,留下的阴影显得她更加的清瘦,病服空荡荡的悬挂在她的身体上。
她比半个月前更加的瘦弱。
长时间被残留的恶咒折磨呈现在了她的身躯上,就好像连她的红发都要变的苍白。
韦斯莱们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故作轻快:“明天你的那几个小伙伴们会来看你,你得早点睡,甜心。
不然那几个闹哄哄的小子会扰的你不得安宁。”
弗雷德做了个嫌弃的鬼脸。
乔治附和点头,指尖将诺娅被蹭乱的几缕发丝捋顺。
又用温热的脸颊贴了贴诺娅,触感冰凉。
“所以快睡吧,我们的珍宝,我们的甜心。”
调整了枕头的角度,手动将诺娅压下盖上了暄软的被子,双子轮流在小姑娘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晚安吻。
“晚安,哥哥”她笑了一下,露出和曾经没有什么区别的笑容,然后闭上了眼睛。
乔治和弗雷德回到六楼的家属等候区,莫丽己经在椅子上等了很久。
沉默地领着两个孩子撒了把飞路粉回到了陋居。
诺娅在床上轻轻咳嗽了几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色的怀表,她抚摸了下表面的划痕,指尖划过上面的家族徽章,按了下边上的绿色宝石。
表盖弹开,歌灵百合溢散的银色光晕下将里面的泛黄照片照了个清晰,红头发的双子穿着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衣,朝着照片外的诺娅挤眉弄眼,又被一个游走球砸中了脑袋,有些气冲冲的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照片。
“爸爸,”诺娅抚摸表盖内侧刻着的一行字。
“我好想你们,我有些难受。”
隐隐的疼痛从西肢百骸蔓延又被歌灵百合的花香舒缓,就好像许多只蚂蚁在骨骼上啃噬又被愈合,人前强撑着的平淡表情早就支撑不住。
她咬紧牙齿,但痛楚还是会从她的齿缝里流泻。
旁边检测身体状况的魔法器械开始高频率的急闪,发出不祥的红光。
鲜红的血从诺娅捂着鼻子的指缝里流出,又源源不断地渗进了被紧握着的金色怀表,浸润了上面整个普威特的族徽。
怀表里面的普威特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相框,焦急地看着己经闭上眼睛的诺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赶进病房的治疗师最后也只看见了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和一滩留在病床上刺眼的血迹。
诺娅掉到这片雾气氤氲的池子里时手里还紧握着那块隐隐发烫的金色怀表,一抬眼就和对面在朦胧雾气里光溜溜的詹姆斯·波特眼对眼看了个正着。
“……”“……”双方沉默的对峙了长达五秒钟,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后,诺娅紧紧闭着眼睛扑通一声沉到了池子里面。
当然是被吓的。
而詹姆斯冷眼看着她沉到水底,在心里数了几个数,觉得再放任不管下去霍格沃茨得出人命,自认给够了教训,才慢悠悠的沉入水底把她提溜上岸。
他趁着诺娅跪坐在地上咳嗽个不停的的时间,迅速换上了自己放在浴池台子边上的校服。
“叫什么?
那个院的?”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有种几乎察觉不到的喑哑,强装正经的质问,细听其实还有没完全掩饰好的羞恼。
毕竟他詹姆再外向也没让异性光溜溜的看了个全啊!
詹姆扣上扣子,严严实实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颗——要知道他詹姆斯平时什么时候正经穿过衬衫。
诺娅瘫倒在地上,看着还在蒸腾的雾气。
生无可恋:“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没想到给你逮到了。
赶紧把我上交给伟大的白巫师领取巨额金加隆吧。”
她自暴自弃的开始胡说八道。
“……”詹姆无语的打量了一下她,心里总算是有点明白莱姆斯平时面对他和西里斯胡说八道的感受了。
是个没见过的生面孔,红头发挺醒目的,像是正开的红蔷薇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浇的淡了三分,却又不显黯淡。
脸倒是现在被她自己捂住了看不清楚,但是能看见从指缝里透着红的莹润,还有被红色发丝半掩着的一样红的耳朵。
而这片红蔓延到了她的脖子,连带着那一片都透着粉。
也不知道是被浴池的热气熏的还是羞的。
想到这里他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把思绪扯了回来。
“这里是男级长浴室。”
詹姆刻意在男上加了重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说他不是男级长,但他的好兄弟莱姆斯迟早会是。
他提早破译了口令进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所以詹姆质问的理首气壮。
但想想平时级长浴室基本没人用,只有他和西里斯会在魁地奇训练结束后来享受一下。
不过今天西里斯翘了训练在寝室里补觉,也只有他一个人在。
指不定这丫头是得了消息来偷看西里斯的?
詹姆心里起了个猜想又迅速黑着脸推翻。
不,这丫头就是来偷看他的。
毕竟他可比西里斯帅气多了。
诺娅才不管对面这人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转了十几个弯的心路历程,她等到缓过气儿了才察觉到现在是个什么什么情况。
然后又陷入了更深的迷茫里。
她不是还在圣芒戈的病房里吗?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发病了,她还听见边上监测她身体状况的仪器在滴滴响,怎么一眨眼就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男级长浴室还莫名其妙的把人看了个光?
她听见詹姆问她话,抬头看了一眼己经差不多收拾好自己,就是头发还带着水汽的詹姆,更茫然了。
在看清楚詹姆熟悉的五官轮廓后,好不容易压下的臊气又浮上来,惊的七手八脚从地上爬起来,一点没有之前半死不活的破碎感。
“你……你是谁?”
熟悉的即视感伴随着不好的预感和对面人的回话冲着诺娅心头来了狠狠一击。
詹姆奇怪看她一眼,然后昂着脑袋,沾了水湿漉的几根发丝还在顽强的立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掠夺者——詹姆斯·波特是也”“……”诺娅眼前一黑,这个熟悉的名字在她的脑袋里跳了个塔朗泰戈舞。
随即在湿淋淋的地板上,给这个疑似小伙伴亲爹的詹姆波特来了个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