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是待宰羔羊！
我垂着袖站在青石板上，掌心断剑被体温焐得发烫。
昨日在剑池与姜璃月分别后，我就被软禁在旁支院落，如今被传唤至此，迎面撞上姜恒阴鸷的目光。
他吊着绷带的手臂还没好，却硬披金丝绣纹华服，腰间悬着的“惊鸿”剑，虽换了剑鞘，裂痕仍清晰可见。
“旁支楚牧，你可知罪？”
姜恒声音在演武场回荡，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持法器的族卫。
“昨日在剑池打伤神选者，惊扰圣女清修，该当何罪？”
我垂眸，看到他靴底的血泥，那是刚从外院乱葬岗回来的痕迹，那里埋着昨夜被他灭口的车夫。
系统界面浮现，屠神榜上姜恒名字泛着红光，可击杀度达85%。
“大少说笑了，”我故意让声音发颤，“我哪敢惊扰神选者？”
姜恒冷笑，突然拔剑，剑尖首指我咽喉，剑气掀动我额前碎发。
“装什么孬种！
有圣女护着，我就动不得你？”
“三年前你娘跪祠堂求香火，我赏她三记耳光，她死在雪地里，你忘了？”
太阳穴突突首跳，前世记忆如潮涌来。
母亲临终攥着我的手，指甲缝嵌着青石板碎屑。
她教我练剑的声音混着血沫，在雪夜格外清晰：“阿牧，剑要握在自己手里……”“叮——检测到宿主触发‘前世执念’，屠神系统紧急激活！”
机械音炸响，视网膜上铺开界面，姜恒动作突然变慢。
他的剑尖距我咽喉仅三寸，却像被无形的手拖住，剑身颤抖。
“你……你的眼睛！”
姜恒瞳孔骤缩。
我知道眼底翻涌着黑色剑意，那是神格碎片·贪婪与剑胎共鸣的征兆。
断剑从袖中滑落，我握住姜恒的剑刃，鲜血顺指缝滴落，却没了痛感。
“大少问我记不记得？”
我勾起嘴角，断剑绞住他手腕，“每一道耳光，每一声惨叫，我都刻在剑胎里。”
“咔嚓——”腕骨碎裂声让众人噤声。
惊鸿剑落地，姜恒惊恐看着扭曲的手腕，杀猪般嚎叫：“杀了他！
他是妖人！”
族卫们面面相觑，法器刚祭出一半，就被我周身黑色剑意震得发麻。
断剑旋转，气刃割破姜恒华服，胸前留下“仇”字血痕。
“三年前你用这把剑划破我娘的脸，”我踏前一步，剑意缠上他脚踝，“今日，我用你的血祭她。”
系统提示音响起：击杀神选者仆从·姜恒，获得神格碎片·暴怒！
奖励：剑意强度提升20%，解锁“破甲剑势”！
金光涌入掌心，断剑清鸣。
演武场上空云层凝聚成剑形，阳光透过云隙，洒下细碎光斑，这是剑胎引动天地灵气的征兆。
“不可能……你明明是个废物……”姜恒瘫坐在地，望着我胸前剑纹。
“废物？”
我冷笑，断剑抵住他咽喉，“神界豢养的狗，也配说话？”
族卫们齐齐跪下，眼中满是恐惧与敬畏。
角落处，姜氏三长老悄悄摸向腰间传讯符——与神界连通的“神谕令”。
“下一个，”我望向高台的姜玄，断剑血珠甩落在石板上，“就是你。”
姜玄的九环佩爆发出强光，他没想到我敢弑杀嫡子：“楚牧！
杀了恒儿，便是与姜氏为敌！”
我擦了擦断剑，剑胎纹路清晰可见：“姜氏？
不过是神界傀儡窝。”
剑意劈碎石狮子，“今日我斩了这傀儡窝的头，让神界看看——”话未说完，天际传来闷雷般传音：“姜玄，留着他。”
所有人一僵，这是“神谕”。
姜玄脸色惨白，九环佩金光黯淡，眼中闪过怨毒与恐惧。
“是，大人。”
姜玄跪下，转身又笑道，“楚牧剑胎体质，该送神庭深造，我姜氏定当——”“不必了。”
我打断他，系统显示屠神进度+15%，“我自有去处。”
我走向出口，姜璃月白衣踏入。
面纱掀起一角，眼底是担忧与隐忍，指尖摩挲天命之戒，警示叶青羽神念接近。
“楚牧，跟我去祠堂，我有话要说。”
擦肩时，她袖中玉坠滑落，正是前世我送的“剑心坠”。
我接住，玉坠裂痕愈合，发出剑鸣，这是剑胎与命运神纹共鸣。
演武场外槐树沙沙作响，我听见姜玄低语：“大人，这小子太桀骜，不如……”“留着他。”
天际传音不耐烦，“剑胎体质难得，本座自有妙用。”
我攥紧断剑，知道这是叶青羽的阴谋。
屠神系统激活，我便与神界为敌。
祠堂烛火摇曳，姜璃月关上门，摘下天命之戒：“叶青羽神念没走，你不该暴露剑胎。”
我看着她颈间淡化的命运神纹，想起前世她被神链锁住的模样：“他早晚会知道，不如——”“不如正面硬刚？”
姜璃月苦笑，手指划过族谱，“你可知，剑胎是‘弑神者’预兆，他们会毁了你。”
系统提示：检测到命运女神好感度+10%，解锁隐藏记忆：前世剑峰雨夜，姜璃月为楚牧挡下三道神罚。
识海闪现破碎画面：暴雨剑峰，姜璃月白衣染血，她护着我，命运神纹化锁链缠住天罚之刃。
“所以你成了命运女神转世，”我握紧剑心坠，“为阻止我屠神，还是为了……”“为了再见到你。”
姜璃月抬头，眼中含泪光，“三千次轮回，我每次看你被神罚碾碎。
这次系统激活，命运线分叉了。”
她指尖落在我胸前剑纹上，神纹共鸣，烛火变作淡金色：“楚牧，这次我不做棋子，和你一起斩落神座。”
系统激昂提示：命运羁绊值+30%，解锁专属技能“剑挽轮回”：可短暂回溯三息时间，冷却时间24小时。
断剑轻颤，我看着姜璃月眼中的自己，露出重生后首个真心笑容。
前世她挡天罚，今生我破神权，我们不再是棋子。
这时，祠堂外传来骚动，姜玄讨好地说：“大人放心，楚牧在祠堂，属下己布下——”“砰！”
木门被剑气轰碎，二十道金色身影踏空而来。
为首的血手修罗宋缺，目光落在我胸前剑纹上，瞳孔骤缩：“剑胎体质，果然在此！”
姜璃月迅速戴上面纱，天命之戒亮起：“宋统领，楚牧是我姜氏重点培养的弟子，还请——”“圣女说笑了，”宋缺冷笑，“剑胎属神界，你们染指不了。”
他挥手，神罚剑影划破屋顶，“带走他，圣女阻拦就是与神界为敌！”
我挡在姜璃月身前，断剑出鞘，神格碎片·暴怒之力沸腾。
剑胎纹路化作铠甲覆身，演武场剑形云层落下，万道剑气汇聚断剑。
“神罚卫？
不过是神界鹰犬。”
我冷笑。
宋缺剑影袭来，我反手握住剑刃，神级剑意倒灌而入。
他惊恐看着手臂崩裂，鲜血成剑形，被剑意绞碎。
“这是……上古剑修的‘剑逆苍天’！
你怎么会……”宋缺倒地。
系统提示：神格碎片·暴怒融合度40%，破甲剑势升级为“逆神斩”！
断剑黑光大盛，我踏碎瓦走向宋缺，剑尖抵他咽喉：“回去告诉叶青羽，三日后，我带剑胎上门讨教。”
宋缺瞳孔泛起死灰，他知道逃不掉。
神罚卫们架起他狼狈退去。
姜璃月看着我周身剑影，轻笑：“三千次轮回，头回见你这么嚣张。”
她捡起天命之戒，“也好，神界该知道，下界不是他们的牧场。”
我擦去她面纱灰尘，剑心坠闪烁：“走，去剑池。”
我望向天际黑云，“三日后对叶青羽，我要融合神格碎片。”
姜璃月点头，手指划过命运轨迹：“三日后‘逆神局’，适合剑胎突破。”
她轻声说，“楚牧，这次我不会让你独自面对神罚。”
祠堂烛火爆燃，剑胎纹路与命运神纹交织，似前世剑峰的倒影。
断剑轻鸣，应和着千年之约。
三日后，叶青羽的神庭殿，我来了。
这一次，我不是待宰羔羊，而是屠神者，带着斩落神座的剑意，踏碎他的阴谋。
神界的天，该变了。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