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她太害怕失去这失而复得的温暖了。
上辈子死的时候，身边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现在慕临渊一点点的温柔，都让她觉得无比珍贵，鼻子发酸，又想哭了。
慕临渊将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他还是忍不住担心地问道：“思婉，你到底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小叔之前对我的好了，我觉得自己好没良心，想好好补偿你。”
慕临渊听着她这明显是临时找补的解释，没有当场戳穿，只是心里那份不安越发清晰。
他看着她低着头、攥着他手指不敢看他的样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放柔了许多：“傻丫头，小叔对你好是应该的，不用你补偿什么。”
他看着她眼里残留的惊慌，安抚道：“放心，小叔不会离开你。”
林思婉听到他的保证，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如果将来你遇到喜欢的人了呢？”
慕临渊沉默了几秒，然后捧起她的脸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不许胡思乱想，小叔只要你一个，明白吗？
其他的，都不重要。”
林思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那双深邃眼眸里的认真几乎要将她吸进去，她的心跳得又快又乱。
从上辈子那些模糊的记忆来判断，他对她应该是有好感的吧？
可是自从那次他为了救她，帮她“解毒”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超越界限的亲密接触了。
所以小叔到底喜不喜欢她呢？
“小叔……”她把脸颊轻轻靠在他的手臂上，像只寻求庇护的小猫。
两只手都紧紧攥着他的大手，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慕临渊能感觉到她全身心的依赖，还有那细微的颤抖。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先躺下好好休息，嗯？”
她需要冷静下来，也需要好好睡一觉。
“不要……”林思婉立刻摇头，抱得更紧了，“小叔，你陪我一会，就一会好不好？”
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满是恳求。
她怕一闭上眼，醒来又回到那个绝望的地方。
万一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呢，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慕临渊看着她这副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没再坚持让她躺下，只是调整了个姿势，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这时，王妈端着一杯温好的牛奶走了进来，“先生，林小姐，牛奶温好了。”
慕临渊挥了挥手：“知道了，放这吧，你先下去。”
“是，先生。”
王妈放下牛奶后退了出去。
林思婉又往慕临渊身边蹭了蹭。
她看着慕临渊的俊脸，心里有些恍惚。
上辈子，她怎么就那么傻，把这么好的小叔推开，去相信姜哲那个***呢？
她记得很清楚，以前她闯了祸，不管多大，小叔虽然会生气，会教训她，但最后都会帮她收拾烂摊子。
他对她是真的好，好到她都习以为常，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了。
首到失去后，她才明白这份庇护有多珍贵。
林思婉想着这些，眼神不由得有些放空。
这落在慕临渊眼里，却自动解读成了别的意思。
他看着她略带迷茫和失落的表情，以为她是在后悔刚才的决定，或者是在想念姜哲。
一股强烈的醋意在他心底翻腾，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了。
林思婉完全没察觉到身边男人的情绪变化。
首到慕临渊忽然站起身，说：“你先喝牛奶，我去处理点事情。”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硬。
林思婉猛地回过神，看到他要走，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小叔……”慕临渊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林思婉咬了咬唇，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是不是还是生气了？
是不是觉得她麻烦，不想管她了？
“小叔，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她小心翼翼地问，眼圈又红了。
慕临渊看着她这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心里的烦躁瞬间又烟消云散了。
他怎么可能真的生她的气。
他只是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失控。
他无奈地走回床边，重新坐下。
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神色缓和下来：“没有，快把牛奶喝了，不然要凉了。”
林思婉这才破涕为笑，乖乖地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慕临渊看着她乖巧喝牛奶的样子，心里那点波澜才渐渐平复。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很不对劲。
但他控制不住。
林思婉喝完牛奶，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慕临渊。
“小叔，你今晚能不能别走？”
她鼓起勇气，小声问道。
慕临渊看着她，眼神深邃。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真的不嫌弃他了吗？
可他却没法忽视心头的那一抹兴奋。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思婉，你……”林思婉打断他，声音带着哭腔，“我害怕，我一闭上眼就害怕，怕你不在了，小叔，求求你了……”她现在就像个溺水的孩子，把他看作身边唯一的浮木。
慕临渊点了点头。
能看得出来，站到高楼边缘那么久，的确把她吓坏了。
“好，小叔不走。”
他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睡吧，小叔在这陪着你。”
林思婉紧紧地靠着他，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首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她闭上眼睛，小声地保证：“小叔，我以后一定会听你话的。”
慕临渊低头看着怀里己经带上倦意的小脸，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如果他现在告诉她，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听话”，而是她完完整整的人和心呢？
她会不会立刻吓得逃开？
他不敢赌。
他只能暂时压下心底所有的渴望，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就算知道她此刻的依赖可能只是暂时的，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