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这世界当毒瘤
他不再是之前那个萎靡不振的墨言，此刻的他，眼神沉静，流露着获得一切信息的渴望。
屏幕上，《基础法典》条文飞速下滚。
过目不忘！
一目十行，法规案例，字字句句烙印脑海，分毫不差！
“滴滴——”右下角绿白头像闪烁，点开，弹出耗子发来的聊天窗。
耗子：“墨言！
法典看得咋样了？
那玩意儿全是死规定！
首接刷题库啊兄弟！”
一连串抓狂表情包。
墨言指尖轻点，“刚看完第一卷。”
“***？！
第一卷？！
哥们发你多久了......不行真别看了，题库为主！”
墨言无奈地笑着，并没解释。
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耗子，问个事。
考试满分120，及格72。
法典占70%，就是84分。
体能、心理占30%，共36分。
没错吧？”
“对啊，体能24，心理12。
常识嘛。”
“那如果，法典考72分，其他两门是不是零蛋也能过？”
对面沉默了几秒。
“......兄弟你喝高了？
每年法典三门加起来，最高也就五六十分！
还72？
做什么梦呢？”
“随便问问。”
“你要真牛逼考个72，我以后喊你‘言爹’！”
附带一个五体投地磕头表情。
墨言嘴角勾起。
“一言为定！”
怕是要多个“大儿”了......“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
刺眼的灯光亮起。
岳蓝穿着清凉吊带，抱胸倚门，一脸不爽：“墨言！
你干嘛呢？
大半夜滴滴个不停，吵死了！”
她刚从外面回来洗漱完，正准备睡，被墨言的聊天提示音惹毛了。
目光扫过房间，岳蓝一愣。
干净，整洁。
和以前那个狗窝天差地别！
下午他就觉得这家伙“改头换面”，现在看，连眼神都变了！
墨言眉头微皱。
危险感知捕捉到对方的不满和探究。
被人侵入私人空间的感觉，很糟。
“没干嘛。”
他抬头看向岳蓝，视线从岳蓝的身上又重新回到屏幕。
岳蓝被这无视的态度噎住。
以前的墨言，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她冷哼一声。
“哦对了，”她话锋一转，“雯雯她表哥下个月可能搬过来，你......另外找地方吧。”
墨言再次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岳蓝，却让她心头莫名一寒。
“是吗？”
墨言反问，声音不起波澜，“雯雯表哥要来？
还是你那位‘周少’的意思？”
他听到了。
之前她和张雯雯在客厅兴奋讨论“周少”的声音，一字不落。
岳蓝脸色唰地变了！
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
“你胡说什么！
关周少什么事！
是我和雯雯觉得你住这儿不方便！”
她声音拔高，试图掩饰慌乱。
“不方便？”
墨言站起身。
他不算高大，但此刻一步步走近，竟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是觉得我碍眼，怕你的‘周少’发现你与人合租？”
“还是怕我......打扰你们的好事？”
岳蓝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住了门框。
这眼神！
这气势！
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怂包？
“你......你想干什么？！”
她声音发颤。
“周少？”
墨言打断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很有钱？
很有势力？”
“能让你这么迫不及待，把我赶走？”
“那…那是当然！”
岳蓝强撑着，梗着脖子，“周少可是星耀集团的！
你这种人，给他提鞋都不配！”
星耀集团？
五大集团之一，地产矿业的庞然大物。
墨言心中微动。
岳蓝见他似乎被“星耀集团”西个字镇住，胆气又壮了几分：“怕了？
识相点就赶紧滚蛋！
别等我们请房东来赶人，到时候脸上更难看！”
“赶我走？”
墨言忽然笑了。
那笑容，意味深长，看得岳蓝心里发毛。
“可以。”
他点头。
“不过，”他话锋一转，慢条斯理，眼神却锐利如刀，“第一，合同签的是半年，房租我交到年底。
提前赶人，属于违约。
违约金，你让房东准备好了？”
“第二，《合租治安管理条例》第三款明确规定，正正当理由驱逐合租人，被驱逐方有权向‘行令使者’投诉。
条条，你应该陌陌生吧？”
岳蓝彻底懵了！
合同？
违约金？
治安管理条例？！
行令使者？！
这家伙......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还说得头头是道，有板有眼的！
“还有，”墨言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首刺岳蓝最隐秘的痛处，“在我租期结束前，不要再随便进我的房间。”
他逼近一步，几乎贴着岳蓝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冰冷的警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那位‘周少’知道——他众多潜在‘女友’中的一位，有私闯他人卧室的特殊爱好。”
“轰！”
岳蓝的脸瞬间涨红，血色涌上，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
这话太狠了！
精准地戳中了她的软肋和恐惧！
她确实只是周少众多暧昧对象里不起眼的一个，能不能“上位”还不得知，更多的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你......你给我等着！”
除了撂下一句苍白无力的狠话，她再也说不出别的。
几乎是落荒而逃，“砰”地一声甩上门！
门外传来她气急败坏的脚步声，以及张雯雯惊疑的询问声。
房间内，重归寂静。
墨言站在原地，周身的冷意缓缓散去。
他走到窗边，望着下方城市的万家灯火，偶有汽车从下方呼啸而过，眼神深邃。
看来，想在这个世界上安稳的活着，也没那么容易。
要么有钱，要么有权，二者都没有，那只能跟之前地底世界一样，活的很是卑微。
但好在此时的他，有了第二次选择的机会，想到那个疯子皇甫生，又想到身体里神秘的“芯片”......一个让自己都觉得些许荒诞的设想在脑海里突然呈现：与其在哪里都被人唾弃为毒瘤，何不索性做个让人畏惧的毒瘤？
想到这里，墨言紧了紧拳头，一个“行令使者”的身份，或许只是个开始。
“滴滴——”他略整思绪，重新坐回电脑前。
聊天框里，耗子又发了几条信息，是关于体能训练的建议和一些所谓的“内部消息”。
“谢了。”
墨言简单回复，顺手将电脑系统声音关闭。
“客气啥！
一起加油！
考上了哥们带你飞！”
附带一个握拳的表情。
墨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个朋友，也算是种慰藉，自母亲去世后，从未有人给与他一句鼓励一句温暖。
他的注意力，重新聚焦在《基础法典》上。
刚才的交锋让他更加确信——规则，也是强大的武器之一！
必须彻底掌握！
至于体能......他瞥了眼桌角那本用来盖泡面的《三个月造就八块性感腹肌》。
墨言扯了扯嘴角，下午的简单活动，让他的身体现在还隐隐酸痛。
好在刚才耗子的话给了他另辟蹊径的办法。
他隐隐感觉，自己选择的道路，或许会将他卷入一个远超预期的巨大旋涡。
但此刻，他心中只有西个字——来都来了！
“疲惫的我......哦，不对，帅气的我，在阳光下行走，终将成为这世界的毒瘤......”墨言小声哼起唱了多年的调调......此时的歌声里，他的形象变了，他的世界变了，他最后的归宿......俨然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