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苦逼的人生
这是我那不太熟悉的父亲给我起的名字,不太熟悉是因为我们俩一年见不了几次面,每次见面的尬聊让我很不自在。
我今年21岁,正是找工作的时候。
小学成绩一般初中首接无缘普高,当时茫然的我稀里糊涂被父母拉到了一所职高学校学习药学专业。
在差生里名列前茅,读了三年走出学校才发现外面的社会一股歧视职高的味道。
被赶鸭子上架的我无奈又努力的考上了省里的医学院,在大学竟然又遇到了寝室霸凌文化。
让本来自卑又社恐的我性格更加雪上加霜。
被他们使唤做这做那心里难受但又不敢说出来,讨好型人格就不会说‘不’。
在大学里寝室关系不和睦,家里情况也不太乐观。
叛逆的弟弟和钻牛角尖的母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父亲让家里任何一件小事都能引发一场激烈的恶战。
弟弟每天打电话抱怨母亲和他吵架的原因,母亲每天都哭诉弟弟不懂事的叛逆行为和父亲从不关心家庭的丧偶式教育。
父亲倒是从不主动打电话给我,都是我找陌生的他要生活费最后还要不好意思的说一声‘谢谢’。
自我认为是中间的调和者,没想到也是局中人。
终于等到大学毕业远离了那些逗弄小丑的观众,步入了讨厌的社会。
谁又能告诉我以为不用再去药店里社交的我,为啥必须要考上各种证才能上岗啊!
我一才毕业的大学生要工作又要我有经验?
这是在玩儿我吗!
究竟是谁说的这个专业好找工作啊?!
真是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悲催的人生!
前途渺茫啊!
被逼无赖读了这个专业走上了社恐人的地狱。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干苦力的药店倒霉的我又遇到了职场冷暴力的洗礼,看起来和善的姐姐竟然搞背刺那一套。
冰冷的话语像刀子扎进心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承受不住压力又无奈的辞职了,开始了漫漫的找工作之旅。
长时间的待机让我悟出一个道理“工作好找,但适合自己的不好找。”
母亲多次的旁敲侧击下,想让我回去在离家近的地方上班把我圈在家里甚至不惜贬低我,说我吃不了苦才从那个药店辞职。
我真的很生气,我也很崩溃。
按压在胸口的一只大手,扼住了我的咽喉在这里的一切我只感觉到窒息。
在独自一人的狭小出租屋里,在那张单人床上,在这孤独无人的空间。
一个毫无生息的人平静的躺在床上,浓颜系的长相此时有些苍白,紧闭的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忽略掉他身下染红的棉被真是一幅美男沉睡图。
时间回到西小时前……江浮白刚面试完昨天联系好的一家公司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兜里的手机发出声音这是他的电话***。
“喂”“小白啊,今天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江浮白微叹出一口气“刚面试完一个,晚上出结果。”
“哎呦小白啊,我就说外面工作不好找吧!
还要租房子,你拿什么吃饭啊?”
对面中年妇女的声音传出听筒,带着一丝规劝的意味。
“妈,这你不用管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找到工作的。”
江浮白眉眼间微微皱起有些不耐烦。
“哎呀,妈不是为你好嘛!
小白要不你还是回来吧,在家找多好啊。”
江浮白停下脚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微合双眼呼出一口堵在胸口的一氧化碳“妈,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你不想听?
那你什么想听啊!
你回来又怎样,你……”中年妇女带着怒气的话语被江浮白的手隔绝在空间外,没有再从手机里传来。
坐在长椅上抬头就看见万里无云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太阳温暖的味道。
街道两旁行走的人脸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他们的目的地有等待着他们的快乐。
坐在长椅上的江浮白看着远方愣愣的出神,很快半天下午也就过去了等到回神夕阳己经不见了踪影。
适时放在身旁的手机又响起提示音有消息通知,江浮白拿起手机就看到了刚刚面试公司的拒绝短信。
烦躁的心情此刻被一条信息压的喘不过气,江浮白起身缓步向前走低着头没有再看与行人擦肩而过时他们的快乐走回了出租屋。
回到这里寂静的空间里只有江浮白一人的呼吸,他放下手中的简历眼一瞥看到单人床旁边桌上的水果刀,那是他平时做饭时切菜的小刀。
江浮白平静的脸上充满了伤心,眼神不自觉的注视着桌上的水果刀。
江浮白是一个通透又纠结的人,他的思想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是他又纠结于为什么这些坎这么难过。
他不止一次觉得离开这个世界也不是很难的事,可是难在他认为母亲会很难过养育这么大的孩子不容易。
他也不止一次对母亲暗示自己的想法可是代沟太大,母亲不仅没有劝说他还会指责他。
曾经他因为这些事情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找到医院开了安眠药晚上才能让大脑放松一些。
想到这里江浮白动身在行李箱中翻找起来,不一会儿找到了一个没有标签的药瓶这是他从医院开的安眠药还有几颗。
江浮白悲寂的眼神在药瓶和小刀之间来回扫视。
稻草不重,压死骆驼足矣。
就像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样。
江浮白细长的手拧开药瓶把里面所有的药片倒在手上一仰头混着凉水吞咽下去。
做完江浮白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随后又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狠狠的割破了手腕上的动脉,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很快染红了身下的床垫。
江浮白又躺回单人床上闭上眼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身体里血液通过手腕的伤口缓缓流失,体温不断下降让他有些发冷,吃下的安眠药发挥了药效让他意识模糊不住的想要呕吐。
在半梦半醒之间回想起小时候没有烦恼的时候,最期待的是在外打工的父亲回来的身影,抱着弟弟的母亲回头寻找我时看我的眼神。
满怀期待的品尝单独为我一个人准备的生日蛋糕。
江浮白的眼眶里盛满了眼泪模糊了视线,嘴角上扬不自觉的带上笑容,脸上充斥着释怀的感觉。
这是我最勇敢的一次,也是最可恨的一次。
这种对我来说的解脱可能对关心我,爱我的人是痛苦的开始,我很抱歉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依恋超越了我对这个世界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