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将试管举到眼前,借着那丝微弱的光亮仔细观察着里面的液体。
只见那试管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金色,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着光泽。
我轻轻晃动试管,里面的液体也随之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当我将试管靠近自己的头部时,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当试管中的液体接触到我头发上的头油时,竟然开始析出一些鳞片状的结晶!
这些结晶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细碎的鱼鳞。
我心中一惊,这分明是现代医学中曾经记载过的深海鮟鱇鱼肝毒素啊!
这种毒素极其罕见,而且毒性极强,一旦进入人体,会迅速破坏神经系统,导致中毒者全身瘫痪甚至死亡。
"很惊讶?
"铁链响动中,裴衍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倒挂在横梁上,月白锦袍浸透血渍,"三日前东海进贡二十尾赤鱬,御膳房记录却少了三斤鱼肝。
"我猛地想起镇国公府那桌未完的喜宴,琉璃盏中琥珀色的鱼脍羹。
若有人将浓缩毒素混入世子日常服用的五石散..."赤鱬肝毒遇热分解,但配合朱砂能保持活性。
"我蘸着血在地上画出分子式,"凶手必须精通药理,且能自由出入..."笔尖突然顿住,青砖缝隙里渗出的水流正将血迹冲成淡红色。
裴衍之翻身落地,鎏金匕首划过我耳畔:"陆姑娘最好永远学不会装傻。
"刀尖挑起我怀中掉落的玉牌,那上面赫然刻着"巫医监"三个篆字。
远处突然传来钟鸣,水牢开始剧烈震动。
裴衍之将我拽进暗道的刹那,我看见原本在的位置被千斤闸砸得粉碎。
墙壁渗出朱砂色的液体,遇空气即燃起幽蓝鬼火。
"他们等不及了。
"裴衍之在蜿蜒密道中疾行,火折子照亮两侧壁画:头戴羽冠的祭司正将朱砂注入奴隶眉心,"二十年前玉玺失窃案,所有经手人都被种过赤鱬毒。
"暗道尽头是一间布满铜镜的丹房,中央丹炉泛着妖异红光。
当我凑近观察炉内残渣时,镜中突然映出数十个"裴衍之",每个都举起带毒的袖箭。
"别看镜子!
"他旋身将我压在地上,乌发垂落肩头,"这是前朝巫术,能让人..."话音未落,我手中的试管己掷向丹炉。
化学试剂与朱砂混合爆出冲天火光,所有铜镜在高温中炸裂。
烟尘散尽后,裴衍之捏着我下巴的手劲大到发疼:"你怎么知道硝石能破幻阵?
"我抚过焦黑的壁画残片,那些朱砂描绘的星图竟与现代天文台发现的古星图一致:"因为有人教我,当所有谜题都指向同一个错误答案时..."蘸着灰烬在地上画出苯环结构,"真相往往藏在元素周期表里。
"窗外传来急促的梆子声,裴衍之忽然将玉佩塞进我手中:"去太医署找陈院判,就说..."他嘴角溢出血线,"就说景和二十年的账本,该见见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