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成功上市那天,他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官宣恋情。
“周音,我得对她负责。”
“你混得野,离开我也能活,可她只有我。”
成年人的退场要体面有礼。
车停在阔别已久的祖宅,车窗外是张熟悉的脸。
“还知道回家?”那人递过来热腾腾的烤红薯。
语气凉飕飕的:“老子已经等了你十年了。”
01公司上市的前一晚,沈既白磨着我换了好几个姿势。
折腾了大半夜。
我瘫在床上拿脚踹他:“明天是上市又不是上路,闹这么狠以后不过了啊。”
他刚从浴室出来,头发没干还有些滴水:“我要说真不打算过了,你不会闹吧?”“都七年了……”我撑起一点身体,下意识地说:“疯了吧你。”
然后反应过来,哽了一下:“你外面有人了?”如果是七年前,我可能会直接跳起来咬他,然后大喊大闹地要一个解释。
可我如今都27了。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点了一根问:“那之前说好的订婚宴怎么办,定金都交了。”
沈既白把我手里的烟拿走:“别学这个。”
我看他毫不在意地叼上那根烟,酸涩突然盈满了眼眶:“谁啊,沈既白……她谁啊?”她是太好看了还是家里太有钱了?她凭什么,就把你的心从我这里勾走了?眼泪没出息地往下落,沈既白皱了眉有些无奈:“周音,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兴要死要活那一套啊。”
沈既白从没哄过我,刚开始在一起时我还会发发脾气。
可他总是会露出这种无奈又忍耐着不发脾气的笑容。
我不喜欢。
所以我改了。
他常会在朋友间炫耀,说我家音音很乖,不会像你们身边那些女人似的,没事就闹一场。
可我现在突然就反过味来。
人家闹,是因为有资本有底气有人宠。
我乖,所以活该隐身七年,连个名分都讨不到。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强装镇定,起来穿衣服。
沈既白拉住我的手,摩挲着。
我站在原地没动,台灯昏黄,把他的面目照得模糊晦暗。
“才四点多,再等等。
现在叫车不安全。”
话语像一根针,猛地刺进我心里残留的那片柔软。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奋力挣脱开他的手,他又一把抓住。
脸上已经开始烦躁:“闹够了没?”“如果不是你变成这个样子,我又怎么会爱上别人?”“周音,你就不能好好想想?”我几乎被气笑了。
他出轨他犯错他背叛了爱情,现在居然理直气壮地指责我变了太多?人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我好像在这一秒重新认识了他一遭。
心凉透的瞬间,眼泪突然就消失了。
我轻轻地拂开他的手,低声答了句好。
争执没有什么意义。
其实,沈既白大概也忘了。
我周音,是个说一不二的暴脾气。
也从来不缺及时止损的决心。
见我变得平静,沈既白也恢复了淡漠自持。
他开始讲那个女孩。
“她叫肖潇,还不满20,年龄小家里又宠得紧,人单纯性子也好。”
“我得对她负责,没有名分这么跟着我,她活不下去。”
“周音,你混得野,离开我也能活,可她只有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棱角分明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许多。
一如七年前的沈既白。
斜倚在摩托车旁,拉着我的手:“周音,想好了。”
“跟着我这么个私生子,可没什么前途。”
后来他用那辆摩托车载着我开了半个城,把车卖了4800。
租了房,就是我们第一个家。
那时候的我们,穷得只剩下了爱。
却一点都没觉得苦,心里像是装满了蜜糖。
早上六点,肖潇打来电话:“既白,我做了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她哭得委屈又可爱。
沈既白一句话没说急匆匆地出了门。
过了十来分钟,他发来消息:“你慢慢收拾不着急,我先带她在酒店住一阵。”
“尽量别落下什么东西,回头让她看见,会哭。”
我放下手机,沉默地开始收拾行李。
沈既白的信息隔了一会儿才又发来:“以后有难处随时找我。”
“再见面还是朋友。”
我的手骤然捏紧,下一秒狠狠地把手机砸到了墙上。
沈既白,你真的太欺负人了。
你有多怕我不肯彻底离开,才居高临下,又勉为其难地承认我这个“朋友”的身份?多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