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把我毁容，凌虐半死终生不能有孕。

回府后，陆行舟却要娶丞相之女，让我做妾室。

我愣了愣：“可我们早在乡下成婚了啊。”

陆行舟叹了口气：“皇命难违，你不是清白之身，嫣儿能容忍你先进府已是大度。”

“你无法孕育子嗣，我得给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我乖乖点头：“好。”

可他不知道，他不过是我在凡间的一段劫。

历完劫，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镯子给我，陆家儿媳才能戴。”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行舟。

那镯子是他母亲的遗物。

他说过，要让我保管一辈子。

我一直记在心上，最难时宁可讨饭，也没想过要卖掉它。

见我不动，陆行舟不耐道：“阿梨，都这时候了，你别倔。”

“只是让出正妻的位置而已，以后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相处。”

我忍住眼泪，抖着手褪下镯子。

离开前，他匆匆说：“晚上我让人给你送个新的。”

等人走远，我叫出司命仙君。

“上回你说的法子，我觉得可行。”

“不心疼你这瞎眼的夫君了？”我自嘲一笑。

如果是被山匪抓走前，我一定不舍得这么做。

可现在，我只想快点离开。

但陆行舟负了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将军给夫人准备的聘礼摆满了院子，整个京城都没见过这么丰厚的！”丫鬟的声音传进来。

我平静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布满伤疤的脸。

陆行舟爱一个人时，就是这么倾尽所有。

当初为了娶我，他连自己的最爱的刀都卖了。

如今却连我今日生辰都不记得。

我早早睡下，没多久就被吵醒。

陆行舟让管家送来一匹布，说是补偿那个镯子。

丫鬟以为我睡着，在外间小声议论：“这不是崔小姐不要的那匹布吗？”我平静地走到塌前，把布剪了个稀巴烂。

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再次醒来，陆行舟正躺在身边搂着我。

我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青州。

“醒了？我近日太忙，忘了你生辰，今天给你补过一个。”

看到那破碎的布，他皱起眉。

“你又闹什么？这布料比你从小到大见到的都要昂贵，你还有什么不满？”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不喜欢。”

他脸色一沉：“不喜欢就毁了？你来京城几个月，怎么变得这样骄纵？”我心口一刺，什么也没说。

酒楼。

陆行舟递给我一支金簪。

“生辰礼物。”

我摸了摸腰间的布袋。

成婚六年，每年生辰，他都会亲手为我雕一只木头小狗，袋子里已经有五个。

今年他成了大将军，没有第六只小狗了。

菜还没上齐，门被推开。

崔玟嫣袅袅婷婷走进来，手上正戴着那只镯子。

“呀，行舟哥哥，你怎么点的都是我爱吃的？”陆行舟下意识看我一眼，对她露出温柔的笑：“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坐下。”

我忍不住提醒：“我想跟你单独过生辰。”

崔玟嫣看向我，惊呼：“这位就是姐姐吧？你的脸……”她赶紧捂住嘴，自责道：“对不住，我一时失言。”

我不理会她的装模作样，盯着陆行舟重复：“我不跟别人一起过生辰。”

陆行舟脸沉下来：“范小梨，你懂不懂礼数！嫣儿是你以后的主母！”“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