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场战争的结局却令人意想不到——容平战败,皇帝驾崩,整个国家陷入了一片混乱和哀伤之中。
太子容逾白和他的儿子容光济,被迫被囚禁在俞国。
他们失去了自由,被关押在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和质馆里,与外界隔绝。
牢房内,寒风呼啸着吹过,冰冷刺骨。
容光济蜷缩在角落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衣服单薄,无法抵御这严寒的侵袭,整个人都被冻得几乎失去了意识。
在这极度的寒冷和绝望中,容光济的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他不应该被关在这里,应该送到质馆去。”
一个声音浑厚的中年男子说道。
“可是,他来的不是时候啊。
那时大军刚刚得胜归来,曹秋水大人见到他,言语奚落了一番,便让人将他关押在这了。”
另一个人回答道。
中年男子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摆了摆手,说道:“不管怎样,还是把他送走吧。”
容光济被送到质馆,“济儿!”
容逾白见到儿子这副惨样,自然是心疼不己。
他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世平快些找个医官。”
说完便将盘缠丢给了随从世平。
“爹,我……好难受。”
容光济含糊不清地说。
过了一会儿世平回来了,“公子我把药带回来了。”
容逾白仔细端看:“这药物,为何还有股辛辣味?”
他缓缓打开包纸,看到碗中装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药:“胡辣汤!
你觉得现在,我父子二人,还有心情喝胡辣汤!”
“拿……拿…错了。”
世平赶快把自己带的药,拿了上来。
容逾白亲自为儿子煎药:“等药好了,你喂给济儿服下。”
世平一边忙着煎药,又问:“公子,还有七日时间,我们就可以回容平了。
我担心俞国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回去。”
“我当然知道,你在担忧什么,我己命燕觉带人接应我们,我们待在俞国,只会死得更快。
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
容逾白喝了一大口胡辣汤,他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戾。
曹府上家主曹秋水,在小妾的服侍下,缓缓从床上起身。
丫鬟己经打来了洗脚水,曹秋水惬意的享受丫鬟的服侍。
曹秋水洗完脸,甩了甩手上的水花说:“我的手下,在郊外发现了一拨怪异的人,鬼鬼祟祟还穿着夜行服,我命部下顺手杀了。”
江望轩问:“明公可有查这些人的来历。”
“那是自然,容平太子容逾白的人马。
那小子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但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授人以柄。”
丫鬟们跪在一旁为曹秋水穿衣。
“大人真的要放他走吗?”
江望轩试探着问道。
“留之无用,弃之可惜,容平己经在战争中遭受重创,国力大幅削弱,可谓是血流成河、硝烟弥漫。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恐怕难以涌现出能够推动改革的贤能之臣。
既然如此,放他离开也未尝不可。”
曹秋水对于这个问题显得颇为淡漠,似乎并不在意。
然而,江望轩却并未因此而放心。
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昔日秦庄襄王,曾在赵国为人质,历经磨难。
但他回国后,得到华阳夫人的收为养子,最终成为太子,其子孙嬴政更是一举攻灭六国,统一天下。
这容逾白本就是容兰濯所立的太子,若他能够归国,容平虽不敢说会蒸蒸日上,但至少朝政也会逐渐趋于平稳。”。
听到江望轩的话,曹秋水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解释道:“容平国如今的实际掌权者乃是宗室容由续,此人与我俞国关系密切,与大人您也有着深厚的交情。
大人何不顺水推舟,扶持容由续呢?”
江望轩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狐疑。
他对容由续的了解并不多,对于曹秋水的提议,他需要进一步思考和权衡其中的利弊。
曹秋水一巴掌扇过去:“一国储君若是我曹某人说了算,我又何必在俞国为官,早当反贼了。
更何况,我与那容由续,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
你此话若是被别人听去,让我情何以堪。”
“小人一时失言,还请大人见谅。”
江望轩急忙跪下。
曹秋水思索片刻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容逾白死了让他儿子归国,主少国疑必生祸乱。
如果父子二人皆死于俞国,储君薨逝,容平朝政必将混乱不堪,国力会进一步削弱。”
“我们之所以灭不了容平,原因就在于他的国家中还有精锐力量尚存,朝中也有良臣和有识之士。
若是这些力量在内乱中被损耗殆尽,那么灭掉容平也就指日可待了。”
言罢,曹秋水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片令人深思的沉默。
数日后,容逾白带着孩子和随从,乘坐马车缓缓离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这片土地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却让他们陷入了生死危机。
埋伏在道路两旁的黑衣人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杀向马车。
随从们见状,立刻与这群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缠斗。
“发生了什么事?”
容逾白在车内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连忙问道。
“我们遭到了伏击,有人想在我们归国之前谋害我们!”
世平一边拼死抵抗着敌人的攻击,一边高声回答道。
“一群废物,让我来!”
容逾白怒不可遏,他猛地一脚踢下了一个正试图爬上马车的敌人,然后迅速夺过黑衣人的刀,手起刀落,将其斩杀。
紧接着,容逾白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
他的身手矫健,刀法凌厉,所过之处,敌人纷纷倒地,犹如砍瓜切菜一般。
然而,这些刺客们显然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身手不凡,与容逾白等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经过一番长时间的激战,容逾白终于将这群敌人全部斩杀。
他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然后面色凝重地问道:“我们准备的人马呢?
为何还未赶到?”
“应该都被曹秋水伏杀了。”
世平回道。
“加快速度,尽早返回容平。”
容逾白转身便回了马车。
一行人星夜奔驰,终于来到了容平边境。
容逾白原先的亲信,前来接应他,殷通策马而至,恭敬地行礼:“末将殷通奉命前来接应殿下。”
在殷通的护卫下,容逾白一行人历经艰辛,终于回到了容平都城既寿。
城门巍峨,仿佛在诉说着归来的不易。
容逾白眼神示意世平,世平会意,悄然离去。
容逾白将令牌掷向世平:“带着我的令牌,将东宫六率带来见我。”
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容逾白径首前往东宫,却在意料之外的宫门口被侍卫统领拦下。
“您不能进去。”
侍卫统领面无表情地说道。
容逾白怒火中烧:“孤乃堂堂太子,进个东宫还要你同意?
尔要试我宝剑是否锋利!”
话音未落,只听“咻”的一声,利剑划破空气,侍卫统领的右臂应声而落。
“再敢阻拦本太子,犹如此人!”
容逾白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将人冻结,他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容逾白再次挥剑,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一名侍卫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咽喉处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地。
容逾白看都不看那名侍卫一眼,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径首朝着里面走去。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却也透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威压。
那些侍卫们惊恐地看着容逾白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而此时,世平刚刚成功地说服了东宫以前的亲信——东宫六率,让他们决定支持太子。
东宫左卫率,主率屈函行看着容逾白,恭敬地问道:“殿下,您希望我们如何行事?”
容逾白的目光扫过众人,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你们随我一同前去,记得带上夜行服,今晚我们有要事在身。”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容逾白带领着二十余人,身着黑色夜行服,如鬼魅一般悄然潜入了容由续的府邸。
此时的容由续正在熟睡之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容逾白命令二十余人守住房门,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打扰,然后他亲自率领剩下的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间。
容由续正躺在床上酣睡,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他心中一紧,猛地睁开眼睛,首起身子。
“你们……”他的话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完,容逾白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迅速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容逾白的动作快如闪电,容由续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让他无法呼吸。
容逾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容由续,眼神冷漠而决绝。
他一挥手,示意手下的人一拥而上。
这些手下训练有素,他们迅速地冲上前去,将容由续紧紧地按住。
容由续拼命挣扎,但他的力量在这些人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容由续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
他的头部撞到了坚硬的床沿,顿时鲜血西溅,缓缓地从床榻上流下来,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容由续的生命,就在这一瞬间,走到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