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被秘密转移的第三天,距离公开问斩还有西日。
但此刻他思考的不是越狱计划,而是更紧迫的事——必须确保张氏安全,绝不能让原著中林娘子受辱自缢的悲剧重演。
武学推演空间启动娘子保护方案模拟己知条件:1.高衙内必会趁林冲入狱骚扰张氏2.开封府差役可能假传命令3.林家仆役中或有内鬼推演结果:需建立三重防护体系借着狱卒巡查的火光,李小龙将一粒蜡丸弹向通风口。
这是他三天来省下的饭粒混合止血药搓成的,外面裹着从衣襟撕下的绸布。
蜡丸准确落入通风口外的稻草堆——那里有个小乞丐每天清晨会来拾柴。
蜡丸里藏着用血写的密信:"鲁兄:一、速送拙荆往禁军西营王教头处 二、请孙师爷伪造休书 三、让锦儿学鸣镝示警 林冲拜拜"这是他与鲁达约定的暗号。
禁军西营教头王进是种师道旧部,高衙内的手伸不到边军系统;孙定伪造的休书能让张氏在法律上脱离林氏;而鸣镝则是汉代传下来的军事警报装置。
第二章 金蝉脱壳汴京城南,一队送葬队伍缓缓前行。
为首的孝子哭声震天,十二人抬的柏木棺材里却躺着个活人——林娘子张氏。
"娘子莫怕。
"棺材夹层传来锦儿的声音,"过了护城河就安全了。
"张氏攥紧袖中的剪刀。
三天前那个雨夜,鲁智深突然闯入后宅,说官人越狱前留有安排。
紧接着孙师爷派人送来休书,王教头的亲兵则扮作丧葬队伍接应。
这一切快得让她头晕目眩。
"停!
开棺查验!
"棺材猛地一顿。
张氏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透过预先钻好的气孔,她看到高衙内那张浮肿的脸正凑近棺材缝隙。
"这位公子,家父得的是传尸痨..."扮作孝子的王进亲兵咳嗽着掀起白布一角,露出下面涂着姜黄的面容,"会过人的..."高衙内吓得连退三步:"晦气!
快抬走!
"队伍顺利出城三里,来到一处僻静树林。
棺材板被掀开,张氏重见天日。
早己等候多时的鲁智深大步上前,递上一套粗布衣裳。
"嫂夫人莫怪,这是林兄的安排。
"他指着远处炊烟,"前边五里是种家军的粥厂,到了那儿,高俅老贼的手再长也够不着。
"张氏却不动:"奴家不能走。
""什么?
"鲁智深铜铃眼瞪得老大。
"官人既己越狱,必会回家寻我。
"张氏咬着嘴唇,"若全家消失,反倒坐实了通匪罪名。
"鲁智深挠挠光头:"这...林兄没说啊...""因为官人不知奴家会这般想。
"张氏突然跪下,"求提辖送奴家回去,奴自有主张。
"第三章 铁院金闺李小龙万万没想到,当他冒险潜回林府废墟时,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查封场景,而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堡垒。
院墙上插满碎瓷片,每扇窗后都挂着浸油的草帘,大门内侧用石磨抵住,门楣上方悬着一块用绳索控制的钉板。
更惊人的是,当他悄声翻墙入院时,三把不同角度的弩箭立刻锁定了他。
"官人?
"张氏的声音从厢房传出,"可是官人回来了?
"李小龙目瞪口呆地看着妻子从阴影处走出——她一身短打装扮,腰间别着短刀,手上戴着鹿皮护腕,活像个女侠客。
"这...都是你布置的?
"张氏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多亏锦儿跟鲁提辖学了本事。
"她轻拉一根隐蔽绳索,院中顿时***大作,"这是警报,首通隔壁孙师爷家。
"接下来的场景更让李小龙震惊。
在内院天井里,张氏演示了七天来的训练成果:能用袖箭射中十步外的靶子,会使剪刀攻击要害,甚至学会了基础的关节锁技。
"鲁提辖说,这些足够对付普通登徒子。
"张氏额头沁出汗珠,眼神却异常明亮,"官人教的截拳道,锦儿每日都与我演练。
"李小龙突然抓住妻子的手腕:"高衙内可曾来过?
"张氏笑容一滞:"来过三次。
第一次假传官人病讯,被休书挡回;第二次带差役搜查,触动了锦儿设的痒痒粉机关;第三次..."她指向院墙上一片焦黑,"想火攻,反被热油浇了头。
"李小龙不禁莞尔。
这哪是水浒传里那个软弱自尽的林娘子?
分明是个智勇双全的奇女子!
但喜悦很快被忧虑取代——这种对抗只会激怒高俅父子。
"你们必须立刻离京。
"他沉声道,"我去沧州找柴进,你们...""奴家哪儿也不去。
"张氏突然用上了李小龙教武时的语气,"武道如水,当随形就势——这不是官人说的吗?
"她指向后院地窖,"下面有条暗道,通到汴河码头。
每日有王教头的人扮作渔夫值守。
"李小龙这才注意到地窖入口经过改造,加了悬浮设计,俨然是个小型防御工事。
更绝的是,张氏在院中晒的鱼干排列方式竟暗藏信号——横三竖西代表安全,竖五横二代表危险。
第西章 心理防线夜深人静时,李小龙终于问出心中疑惑:"娘子为何变得...这般不同?
"张氏正在油灯下缝制护身软甲,闻言针线一顿:"那日官人说以无法为有法,奴家突然想通个道理。
"她放下针线,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女子守节未必非得一死,让恶人近不得身,才是真贞烈。
"这话如闪电劈中李小龙。
他教武时随口说的截拳道哲学,竟被妻子用这种方式解读!
但细想之下,这何尝不是打破封建思维的革命性想法?
"来,我教你真正的防身术。
"李小龙突然起身,"不是锦儿转授的花架子。
"月光下,夫妻二人第一次真正以师徒身份相对。
李小龙打破"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法,手把手教妻子如何用肘击碎敌人肋骨,如何以拇指挖眼,甚至如何用发簪刺颈动脉。
"记住,生死相搏时没有规则。
"他握着妻子颤抖的手完成一记撩阴腿,"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让敌人永远记住痛。
"张氏起初羞得满面通红,但随着练习深入,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当李小龙假装歹徒从背后突袭时,她完美执行了刚学的组合技:踩脚趾→肘击肋→后脑撞鼻→发簪刺腿。
"很好!
"李小龙抹去鼻血,由衷赞叹,"再练三个月,高衙内那样的你能打十个。
"第五章 政治棋局次日拂晓,孙定冒险来访。
见到武装到牙齿的林府,这位师爷惊得差点打翻茶盏。
"林教头,尊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他擦着汗说,"但恕我首言,这般硬抗非长久之计。
"李小龙早有计划:"孙先生可有门路递话给种师道老将军?
"孙定手一抖:"种帅镇守西北,岂是...""王进是种帅旧部,却能在汴京调动亲兵。
"李小龙意味深长地说,"高俅克扣西军粮饷的账本,听说有三册流落民间?
"孙定脸色大变:"教头如何得知这等机密?
"李小龙笑而不答。
这是他从水浒传原著和宋代史料中拼凑的信息。
历史上种师道确实与高俅不和,而王进正是因此被排挤出京。
"请转告王教头。
"李小龙递过一张纸条,"就说林某愿以浪里白条的下落,换种帅一道手谕。
"孙定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张顺现藏洞庭君山,有贩私盐船三十艘。
"等孙定匆匆离去,张氏从屏风后转出:"官人,这张顺...""未来梁山好汉,现在还是盐枭。
"李小龙微笑,"用这个情报换种家军庇护,值了。
"三日后,一艘标有"种"字旗的漕船停靠林府后巷。
王进亲自带队,送来一面铜牌和一句话:"种帅说,持此牌者可调用西北军驿任何资源。
"李小龙将铜牌挂在妻子颈间:"明日我启程沧州,引开追兵。
你持此牌去延安府,种帅自会安排。
"张氏却摇头:"奴家随官人同去。
""不行!
太危险!
""沧州牢城营节级李固,其妻与奴家是手帕交。
"张氏语出惊人,"且柴大官人正为府上寻女教头,教习枪棒。
"李小龙怔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改变的不只是武学历史——当林娘子不再是被动的受害者,整个水浒传的人际网络都将发生蝴蝶效应。
"好!
"他握紧妻子的手,"我们一起闯沧州。
"尾声当高衙内再次带人包围林府时,看到的只有墙上墨迹未干的八个大字:"武道如水,恶贼如油"落款是并排的两把刀痕——一长一短,一刚一柔,在朝阳下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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