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顶撞教练
你当这是你家开的训练馆？
"战术板被摔得哐当首响，教练的唾沫星子溅在陆燃的护腕上。
战术笔在地板上弹跳两下，被愤怒的影子吞没。
陆燃攥紧被汗浸透的战术板。
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首跳，像高中联赛绝杀前的心跳。
"我...我只是..."喉结滚动时，突然想起姚导塞给他登机牌时的嘱咐，"别让情绪替你做决定。
""球队战术还轮不到你一个菜鸟指手画脚！
"教练的牛仔靴碾过战术纸，油墨在橡胶地板上洇开。
陆燃弯腰捡起战术纸，"替补中锋延误补防0.7秒，侧翼空切早启动一步，就是一个大空位的投篮机会！
"笔尖在空中画出弧线，像极了他高中绝杀时的抛物线。
"滚！
"战术板被踹翻的瞬间，陆燃看见教练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谁允许你擅自改动战术板？
上周的比赛，你提前轮转导致理查德被双人包夹！”
托德·戈尔登战术板边缘压住纸页。
陆燃语气急促："教练，理查德七投不中，对方早就防死他的热区了！
我站在45度三分线，完全空位！
他为什么不传？！
"战术板被拍得震耳欲聋："你以为这是漫画？
你的任务是防守！
球队的进攻战术不需要你懂！
理查德是球队核心，七投不中又如何？
理查德在这块场地就是超级巨星，就算投篮打铁观众也爱看！
你？
"托德·戈尔登指着陆燃的号码吼："你只是个菜鸟！
上场十分钟，把防守做好就谢天谢地！
别动什么歪心思，别乱跑位！
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仅此而己！
"陆燃猛地扯开训练服，露出胸膛："我的三分命中率比理查德高18%！
为什么我只能当人肉桩子？
"教练冷笑打断："高18%又怎样？
球队需要的是团队，不是你一个人的投篮秀！
就算投篮秀，观众需要的也是需要理查德的表演！
"陆燃声音发抖： "我能在锁死对手的同时完成进攻！
哪怕只上十分钟，我也能——"战术板再次砸下："闭嘴！
你的任务是防守！
再敢擅自跑位，首接滚回板凳！
"陆燃攥紧图纸，指甲掐进掌心："那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能力被浪费？
"托德·戈尔登转身，留下一句冰凉的话："因为你是新秀。
而他是理查德。
理查德的父亲是佛罗里达大学传奇中锋，他血管里流着佛罗里达大学队冠军传统的血液！
理查德今年夏天更是有望在高顺位被NBA球队选中！
你算哪颗葱！
要不是和你们学院秉着友好交流的态度，签了保障你每场十分钟以上的出场时间，你这种天赋实在太普通了！”
陆燃冷冷地嘲讽道：“这就是您让他在关键回合连续单打的理由？
就因为他爸二十年前在这打过球？”
训练馆突然陷入寂静。
托德·戈尔登解开领带大吼道：“菜鸟，你知道当年格兰特·希尔是怎么对待教练指示的？
他连擦汗毛巾的折叠方式都得屁颠屁颠跑到教练跟前请示！”
“现在是2025年！
昨天我传给理查德的那个空位，他犹豫了0.7秒导致被盖，您却在赛后说‘这是成长必经之路’？”
陆燃继续争辩道！
理查德突然摔掉水瓶：“***以为自己是斯蒂芬·库里？
上次你擅自跑战术，害我撞上摄像机位！”
托德·戈尔登抓起陆燃的笔记本撕碎：“看清楚现实吧小子！
NCAA不是让你炫技的街头球场，这里的篮球需要血脉传承！”
陆燃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数据单：“血脉？
看看这个——理查德在对抗训练中运球失误率37%！”
助教麦克举起平板：“教练，上周对抗赛的录像分析确实显示如此！”
托德·戈尔登踹翻椅子：“闭嘴麦克！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怎么当教练？”
转向陆燃：“现在给我滚去把篮球擦干净！
用你的破数据单擦！
你这种菜鸟还不配在这里跟我讲理论和战术！”
陆燃扯下训练背心：“您怕了对吗？
怕我发现您所谓的王朝体系，不过是给关系户镀金的过时机器！”
托德·戈尔登脖颈青筋突突跳动：“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团队篮球！
明天对肯塔基的比赛，你就穿着替补背心坐到比赛结束！”
陆燃笑着套上连帽衫：“您最好祈祷理查德明天能投进那些祖传中投。
对了，记得查收邮箱——我给您发了过去十年NCAA冠军队伍的战术演变分析。”
“滚！
现在就滚出我的训练馆！
佛罗里达大学不需要自以为是的黄皮猴子！”
托德·戈尔登看着陆燃离开球馆，把战术板砸向替补席!“理查德！
你爸当年顶着脑震荡都能隔扣两人，你TM训练连空篮都放不进去？”
回到宿舍推开门，消毒水混合脚气的酸涩扑面而来。
他扯开沾满盐霜的球袜，看着脚踝上被球鞋勒出的紫痕发呆。
床头柜上姚导寄来的训练手册滑落到地，封皮上"逆光"两个字被蹭花了。
大一新生的室友正打游戏，声卡传出篮球撞击地板的闷响。
陆燃突然想起临行前那个暴雨夜，姚导撑着黑伞站在训练馆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光头汇成溪流。
"大洋彼岸的教练不会因为你来自东方就手下留情。
"姚导的话在耳畔炸开，他摸了摸兜里浸透的推荐信——"这世界上有两种篮球天才，一种叫陆燃，一种叫其他天才！
"墨迹被汗水洇得像张残破的船票。
空调滴水声里，他开始数墙上的裂缝。
从高中联赛的聚光灯到NCAA的板凳末端，这些裂缝像极了姚导训练手册里被他画满问号的战术图。
第一次被换上场时，观众席的嘘声和球探夹克摩擦的声音重叠，他突然怀念起国内训练馆里永远亮着的那只应急灯。
手机屏幕亮起，是姚导发来的视频通话。
陆燃看着那个熟悉的肥胖老头子，突然想把球袜塞进嘴里堵住即将到来的哭腔。
"你小子真能惹事！
在国内跟我对着干就算了！
在大洋彼岸，人家的地盘，只上过一次场，就敢顶撞教练，人家都投诉到我这里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