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来就看见——我那探花郎未婚夫身边多了个丫鬟,正指着我鼻子骂:"郎君挨板子时你在哪?
现在裴家要***了,倒知道回来攀高枝了!
"我看着她给裴时安喂药的亲密样,笑了。
好得很,看来你俩是想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1"嬷嬷确定是上京裴家?
"我摘下面纱,边塞的风混着砂砾拍在脸上。
常嬷嬷咬牙切齿:"那裴小郎君敲登闻鼓鸣冤,血溅了九十九级台阶!
"真巧,三年前我父流放时,他裴家连门都没让我进。
我摩挲着算盘上凝固的血渍——日夜提醒我复仇之事不可忘。
"不如,"我轻笑,"我们去给裴郎君...""...收尸吧。
"……裴家祖上原是公爷,子弟多庸碌,一路降爵到如今,门第不算显赫。
裴父存了科举入仕的心,把宅院买进城东巷子,与我们家毗邻。
六岁那年,我的风筝挂上榕树,哭声引来了临院的裴时安,他翻墙爬树,替我取下来。
却因恐高,僵在那里。
最后是几个护卫,架了梯子。
裴父责怪他:"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你几斤几两不清楚?
偏要去逞这个能?
"他理直气壮:"可是沈家妹妹哭得我心慌,她还那么小,软软一只,像个团子。
谁见了不得站出来?
"那时年幼,并无男女大妨。
一院红墙隔开两家,裴时安常翻过来找我玩儿。
他很聪慧,裴父四五天才能背出来的诗,他看一眼就会。
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想的只是平定胡虏,建功立业。
"沈昭意,我竟要跪祠堂才知道,我的高爷爷曾与太祖戎马沙场,死人堆里七进七出,赚来一份国公的家业,却被败成这样。
"折根树枝当作红缨枪,他耍得有模有样,回身看我:"你瞧我这样子,像不像戏文里的大将军?
"日头太毒,我坐在亭子里,只想睡觉,说话也随心所欲:"我觉得更像十五灯节上,敲锣耍猴的。
"他来捏我脸,困意散了,我笑着躲开:"再说,没有一个大将军,会怕高吧。
"裴时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沈昭意,下次有什么好玩的,别想着我再带你去!
"……裴父的科举并不顺,与我父同读一个书院,我父亲第一次恩科便中了,二甲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