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西侧的老式日光灯管开始抽搐,在墙壁上投出栅栏状的阴影。
这是他值夜班的第七个月,也是第七次在这个时刻听见冰柜铰链的异响。
"三笑,把3号柜摄像头的滤镜调暖些。
"对讲机里传来主任沙哑的嘱咐,"王总父亲生前最爱玫瑰金。
"青年从工具箱翻出包金箔纸贴在镜头上。
这个动作他重复了三十四次——自从殡仪馆推出"往生形象管理"服务后,家属们对遗体展示的要求愈发精细。
上周他刚给一位老太太画过永生妆,睫毛膏用的是防潮的船舶漆。
监控屏幕突然弹出新邮件。
发件人栏显示着乱码,附件是张泛黄的《遗体保管确认书》,落款日期竟是1998年6月17日。
林三笑记得清楚,那天正是他被人遗弃在殡仪馆门廊的日子。
冰柜深处传来指甲刮擦声,像有谁在金属内胆上刻字。
他摸向胸前的黄铜钥匙,那是老馆长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能打开地下一层的备用停尸间。
钥匙齿痕在掌心留下灼痛感时,3号柜的监控画面突然扭曲成雪花屏。
"小林!
王总说看见他父亲手动美颜了!
"对讲机炸响的瞬间,所有冰柜的指示灯同时转红。
林三笑转身时撞翻朱砂罐,暗红色粉末在瓷砖地面铺成诡异的星图,终点指向那具本该封存在地下二层的无名女尸。
尸体穿着九十年代流行的碎花的确良衬衫,发梢还沾着干涸的沥青。
林三笑注意到她右手紧攥着半张彩票——号码与他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片完全一致,这是他今天捡到的第七份横财。
日光灯管炸裂的巨响中,女尸的眼睑突然颤动。
林三笑后退时踩到散落的金箔纸,那些薄片在穿堂风里悬浮成梵文般的图案。
他二十四年来早已习惯这种诡异的幸运:每次灾难降临前夕,总会有恰到好处的好运作为预警。
"找到你了。
"女尸的声带摩擦出砂纸般的音色,沥青碎屑随嘴唇开合簌簌掉落。
她僵直的手指戳向青年心口,指甲缝里嵌着的彩票碎片闪着磷火般的微光。
林三笑摸到腰间那串从不离身的钥匙。
当女尸扑来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