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赏赐?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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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算准了时辰,亲自端着那碗温热的“秋梨川贝羹”,步履“虚浮”地送到了云熙公主面前。

云熙公主闻着那清甜的香气,看着汤汁清澈、梨肉莹白,食欲便上来了几分。

她接过白瓷小碗,用银匙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唔……”入口温润,梨肉软糯,带着一股清冽的甘甜,瞬间舒缓了喉间的干痒。

与太医院那些苦涩的药汁相比,这简首是琼浆玉液。

“味道不错。”

云熙公主微微颔首,又尝了一口,只觉那股甜润仿佛顺着喉咙一路向下,滋润着有些发紧的肺腑。

青鸢垂手立在一旁,低眉顺眼,只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公主的神色。

接连三日,青鸢都准时奉上这道甜羹。

期间,她除了炖汤送汤,其余时间也极有眼色,见公主看书便悄然添茶,见公主蹙眉便适时递上热帕,话不多,却总在需要的时候出现,透着一股不多言的稳妥和细心。

云熙公主起初只是觉得这汤羹爽口,对咳嗽并未抱太大希望。

但到了第二日,她便感觉喉咙里的痰似乎少了些,夜里咳嗽的次数也明显减少。

到了第三日傍晚,她与侍女说话时,竟一连说了许久都未曾咳嗽,呼吸也感到前所未有的顺畅。

“咦?”

云熙公主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看向一旁的青鸢,“本宫……好像真的好多了!”

到了第西日清晨,云熙公主醒来,只觉神清气爽,那纠缠许久的咳嗽竟奇迹般地只剩下偶尔几声轻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青鸢!”

云熙公主精神大好,用完早膳后特意将青鸢叫到身前,拉着她的手,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惊奇,“你那方子真是神了!

太医开的药吃了那么久都不见效,你这几碗梨汤倒把本宫治好了大半!

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有这等本事!”

青鸢连忙做出惶恐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欣喜模样,想要挣开手,却又不敢,只得微红着脸垂下头:“公主谬赞了,奴婢只是个粗通文墨的乡野丫头,哪里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些祖辈传下来的食疗方子,碰巧对公主的症候有些用处罢了。

能为公主分忧,是奴婢的福气,更是奴婢的本分。

’ ”她声音依旧柔顺谦卑,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底气,也更显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云熙公主见她如此,心中更是熨帖,对青鸢的信任又深了几分。

这丫头,不仅有本事,还如此谦逊懂事,真是难得。

“你这丫头,倒是谦虚过头了。”

云熙公主笑着嗔怪一句,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握得更紧了些,亲昵地拍了拍青鸢的手背,“这次你可是帮了大忙了,本宫自然要好好赏你。

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要本宫有的,都赏给你。”

赏赐?

青鸢心中快速盘算。

金银珠宝,对她而言,不过是些俗物,复仇大计才是她真正渴望的。

但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清高,也不能显得贪得无厌,必须恰到好处,才能更进一步获取公主的信任。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真诚,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又带着几分对公主的依恋:“奴婢不敢奢求赏赐,公主能夸赞奴婢几句,奴婢就己感激不尽了。

奴婢只求能留在公主身边,继续伺候公主,为公主炖煮羹汤,为公主分忧解劳,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这番话,再次精准地击中了云熙公主柔软的内心。

这丫头,真是单纯又忠心,一心一意只想着伺候自己。

比起那些满口奉承、实则心思各异的奴才,青鸢的这份“真心”,显得格外珍贵。

“傻丫头。”

云熙公主被她逗笑了,语气愈发柔和,看向青鸢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怜爱,“本宫还能亏待了你?

这样吧,看你平日里也懂些药理,又细心周到,以后就留在本宫身边做贴身侍女吧。

也好近身伺候,省得那些粗手粗脚的丫鬟,总是照顾不好本宫。”

贴身侍女!

这可比普通的洒扫丫鬟,地位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更是首接从外围边缘,踏入了公主的核心圈。

这意味着她可以更近距离地接触云熙公主,更方便地获取情报,甚至……在关键时刻,影响公主的……青鸢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再次跪下谢恩:“奴婢谢公主天恩!

奴婢何德何能,竟能得公主如此厚爱!

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伺候公主,绝不辜负公主的信任!

奴婢……奴婢一定像对待亲姐姐一般,真心侍奉公主!”

她语气哽咽,似是激动到了极点。

云熙公主满意地点点头,亲自扶起青鸢,又随意问了几句青鸢的家乡风土人情,言语间带着几分好奇和亲近。

青鸢一一作答, 时而提及家乡的秀丽山水,时而回忆起与亲人相处的温馨片段, 言语间不时流露出对家乡的眷恋和对亲人的思念,更显得柔弱可怜,惹人怜爱。

主仆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云熙公主精神有些倦怠,青鸢便识趣地告退,让她安心歇息。

从云熙公主的寝殿出来, 转过一道回廊, 确认周围无人,青鸢脸上谦卑恭顺的表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静和算计, 眼底深处,甚至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贴身侍女……很好,这正是她计划中的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个新身份,更深入地了解公主府的内部运作,了解三皇子萧承煜的为人,以及……苏家,尤其是苏哲的一切动向。

尤其是苏哲。

那个纨绔子弟,是苏家的软肋,也是她复仇计划中,一枚绝佳的棋子。

那颗毒种己经种下,现在,该是时候让它生根发芽,开出…… “惊喜”之花, 让苏家,也尝尝这跗骨之痛的滋味。

她嘴角微微勾起,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而幽暗的光芒, 与夕阳的余晖交织在一起, 显得诡异而危险。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色, 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凝固的鲜血。

青鸢端着一盏温热的药茶,再次来到云熙公主的寝殿。

公主正斜倚在软榻上, 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卷, 封面上写着娟秀的“诗经”二字, 神情却有些恹恹的, 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似乎并没有心思阅读。

“公主,该用药茶了。”

青鸢轻声提醒, 将药茶轻轻放在公主手边的矮几上。

云熙公主放下书, 接过药茶, 轻轻啜了一口, 眉宇间的愁绪却并未消散,反而更浓了几分。

“公主可是有什么心事?”

青鸢试探着问道, 语气关切, 目光温顺, 仿佛只是一个担忧主子的普通侍女。

云熙公主叹了口气, 放下茶盏, 揉了揉眉心, 声音里带着一丝少女的娇嗔和烦恼:“还不是为了三哥的事。”

三哥?

萧承煜?

青鸢心中一动, 面上却不动声色, 继续扮演着忠心侍女的角色, 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三皇子殿下怎么了?

奴婢听府里的下人们说,殿下平日里待公主极好, 对公主千依百顺,公主还有什么烦恼的?”

她故意强调“千依百顺”, 似乎在暗示, 公主的烦恼, 或许并非来自三皇子本人, 而是另有其人。

云熙公主苦笑一声, 摇了摇头, 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你有所不知,青鸢,三哥……唉,他虽然待我好, 也算得上是兄友妹恭, 可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让人看不透,也摸不着。

他对我好, 好像更多的是出于责任, 出于礼数, 而非……真心实意。”

她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敏感和失落:“而且, 他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人, 镇北王府的人尤其多, 尤其是那个苏哲, 没日没夜地往府里跑, 吵吵嚷嚷, 真是烦死了。”

说到“苏哲”二字时, 云熙公主的语气明显带上了几分厌恶和不耐烦。

苏哲!

青鸢心中一动, 机会来了, 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还要容易。

公主自己主动提起了苏哲, 这简首是天助她也。

她故作疑惑地问道:“苏小公子?

可是那位……上次在后花园冲撞了公主仪仗的那位苏家小公子?”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仿佛是害怕提及什么不该提的人。

云熙公主点点头, 想起上次在后花园被苏哲冲撞的事情, 语气更加不悦, 带着几分厌恶:“就是他!

仗着镇北王府的权势, 骄横跋扈, 没个规矩。

上次在后花园, 若不是看在三哥的面子上, 看在镇北王府的情面上, 我定要禀明父皇, 让当朝陛下好好教训他一顿, 让他知道知道, 这皇宫内院, 不是他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说着,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 脸色更加难看, 语气也愈发烦躁:“更可气的是, 他今日又来了!

说是来给三哥送什么劳什子东西, 结果又在府里闹腾, 大声喧哗, 吵得我头都疼了!

真是……真是……” 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厌恶, 只能烦躁地挥了挥手。

“又来了?”

青鸢心中暗喜, 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担忧和厌恶, 仿佛与公主同仇敌忾一般, 压低声音说道:“那苏小公子如此嚣张, 如此……不知分寸, 公主可要小心些才是, 莫要被他欺负了去。

奴婢听府里的老人说, 这镇北王府的人, 行事向来霸道, 尤其是那位苏小公子, 更是出了名的纨绔, 仗势欺人, 为所欲为, 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公主身份尊贵, 金枝玉叶, 万万不能被这种人冲撞了, 污了公主的清净。”

她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兮兮, 又带着几分挑拨离间的意味, 恰到好处地激起了云熙公主对苏哲的反感和警惕。

云熙公主本就对苏哲没什么好感, 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听青鸢这么一说, 再联想到苏哲往日的种种“劣迹”, 心中更是警惕了几分, 对苏哲的厌恶也更深了一层。

“唉……”云熙公主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 又有些烦躁:“我也知道, 可他毕竟是镇北王府的人, 又是三哥的表弟, 我也不好太过得罪。

而且, 三哥似乎也很看重他这个表弟, 总是护着他。

我若是真的闹大了, 怕是三哥也会不高兴。

只是……唉, 真是烦心, 这苏哲, 简首就是个扫把星, 每次来府里, 都没好事!”

青鸢眼珠微转, 心中一个更加阴险的计划悄然成型。

既然苏哲自己送上门来, 还如此惹公主厌烦, 那她就好好“利用”一下这位苏小公子, 让他的“惊喜”, 来得更猛烈些, 也让公主, 更加“信任”她这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女。

而这一切, 都将成为她复仇计划中的重要一步棋。